裴晏行難得配合她扯謊:“嗯,我還要謝謝餘記者幫我帶路。”
餘笙裝得跟真的似的:“裴隊長客氣了。”
王哥看到裴晏行,熱情地喊他過去鬥地主。
“不了,我就過來打個招呼,各位玩得開心。”裴晏行笑了笑,說,“隊裡還有事兒,先走了。”
“那您慢走。”
“嗯,再見。”
裴晏行轉頭上了自己的車,沒過多久,那尾車燈消失在沙漠裡。
餘笙進房車倒水喝,手機突然震了震。
是那人發來的微信:【反應挺快啊,撒謊不打草稿。】
餘笙嘟了嘟嘴:【誰讓你突然出現的?】
pyx:【來都來了,不打個招呼多不禮貌?】
餘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pyx:【對啊,故意的。】
【所以你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餘笙抿唇笑:【你晚上開車小心點,回頭再說。】
pyx:【嗯,上大路了,不說了。】
【你在外麵也注意安全。】
“跟誰聊天呢笑成這樣?”安檸的聲音幽幽地從背後傳來。
餘笙一激靈,趕緊把手機摁滅,放到旁邊:“沒誰,我媽。”
安檸狐疑地盯著她道:“是嗎?你這個表情很不對勁。”
“哪有。”餘笙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水。
手機突然又來了條推送,餘笙心虛地一抖,轉頭看見是一條新聞,便鬆了口氣。
安檸從袋子裡拿了個橘子:“哎,你這屏保上的兵哥哥是誰啊?身材怪好的。”
“就……網上存的圖。”餘笙隨口扯了句謊。
“你最近好像和裴隊長很熟。”安檸出其不意地又提到那個人。
餘笙沒忍住嗆了口水,一陣咳嗽:“沒有啊,我跟他就是工作關係。”
“哦,工作關係。”安檸了然地笑笑,拿著橘子出去了。
餘笙抬手撫了撫胸口。
地下工作太難了,這一天天的,心臟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本來按照台裡的計劃,他們過兩天就要回去,但第一期節目反響太好,台裡要求在原先計劃上再加幾期。
大家待在這裡的時間也相應延長。
同事們都在院子裡怨天怨地罵領導,餘笙卻躺在房間裡的床上,笑得合不攏嘴。
【還以為馬上要跟你分開了呢。】
pyx:【要不跟領導說說,讓你留這兒得了。】
餘笙抱著枕頭翻了個身:【想得美。】
pyx:【真受得了跟我異地?】
餘笙:【我看是你受不了吧。】
pyx:【嗯,受不了。】
【一天不見就想死了。】
【想親你,想得發瘋。】
【下來給我親。】
這人騷話連篇,餘笙看得臉紅心跳:【他們都在呢。】
pyx:【那小樹林見?】
餘笙摁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動:【好呀。】
她簡單洗了把臉,梳了梳頭,還抹了防曬霜和潤唇膏。
下去時大家已經罵完一波領導了,正在打麻將,不知道聊起來什麼,王哥叫她名字:“餘笙,說你呢,最近乾什麼神神秘秘的?”
張宏看了她一眼:“不是她乾什麼神神秘秘的,是跟那位裴隊長乾什麼神神秘秘的。”
吳舜笑著接腔:“你倆是在展開什麼秘密工作嗎?說出來大家夥幫幫忙啊。事兒都讓你們做了,我們這一天天閒著打牌多不好意思?”
“是啊。”張宏笑了笑,“人家配合我們工作也挺辛苦的,彆隻顧著工作,下次喊他來一起打牌,放鬆放鬆。”
“說什麼呢你們?”餘笙頂著大太陽,臉頰發燙,“彆胡說,我跟他不熟。”
安檸擠眉弄眼地看過來:“是嘛?不熟?”
“不熟。”餘笙一臉嚴肅。
安檸摸了個麻將,若有所思:“以前說褚隊長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態度啊。”
“還真是。”王哥朝她看過來,“小餘啊,哥說句公道話,這個裴隊長更適合你。以前看你倆不來電我就沒吱聲,就他這臉,這智商,你倆以後的孩子肯定又聰明又好看。”
餘笙嘴角一抽,這都啥啊?
被一群人合夥調侃她,孤立無援,脫口而出:“我說了跟他不熟,你們——”
“是不熟。”男人慵懶的嗓音含著輕笑,從樹葉沙沙的院門外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裴晏行一身黑T,頎長而挺拔的身影走過來。烈日下微眯的眼眸遮掩不住桀驁和銳氣。
他站定在院子裡那棵亭亭如蓋的榕樹下,細碎的陽光從樹葉間漏在他身上,投下一些斑斑點點。
男人輕描淡寫地勾著唇,看似在為她解圍,卻更像調侃:
“沒熟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