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回房後,斥巨資在網上買了幾份範文給他發過去。
pyx:【?】
餘笙趴在床上,兩條腿翹起來晃悠著,心情很好:【給你參考一下,早點寫完,彆熬夜~】
pyx:【。】
餘笙嘟嘴:【什麼意思?】
pyx:【沒什麼。】
【突然有人這麼疼我,不太習慣。】
餘笙笑得合不攏嘴,在床上打兩個滾:【那你要好好習慣了~】
pyx:【嗯,正在習慣。】
餘笙:【習慣了嗎?】
pyx:【不急。】
【還有一輩子時間。】
一輩子。
心口像刮了層巨浪,餘笙把整個臉埋進被窩裡,過了很久,那陣浪頭才平靜下來。
她假裝淡定地回:【快寫吧你,我睡覺了。】
pyx:【晚安。】
新的拍攝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餘笙和裴晏行一如往常,偶爾各忙各的,偶爾膩得像一個人。
直到那天徐瑤打電話說,台長把慶功宴都安排好了,餘笙才恍然驚覺,自己待在這裡的時間真正隻剩下一周。
裴晏行似乎也意識到這點,除了硬性規定的訓練,一有空閒幾乎都用來陪她。
哪怕隻是在院子裡和那幫人一起消磨時間。
今天天氣太熱,餘笙不太想出門。
“哎我憋死了,上個廁所。”王哥從牌桌旁站起來,“小裴,幫我打一盤。”
對裴晏行的稱呼已經從隊長變成了小裴,實打實的自家人。
裴晏行走過去,接替王哥的位子,朝樹下看了眼:“餘笙,過來。”
餘笙忙不迭搖頭:“你打吧,我過來你就輸了。”
“你可千萬彆讓她過來,她坐哪哪輸。”安檸笑著說,“王哥今天風水本來就不好,再輸下去要哭了。”
“輸了算我的。”男人雲淡風輕地說著,目光依舊望著樹下的小姑娘,語氣帶了點黏糊的意思:“過來,彆離我那麼遠。”
張宏抱著手臂無比誇張地抖了身雞皮疙瘩,對餘笙喊道:“酸死了,趕緊過來管管你男人。”
餘笙噗嗤一笑,磕著瓜子走過去。
裴晏行把椅子讓了一半給她坐,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漫不經心地摸著麻將。
才兩三轉就聽牌了,又直接來個自摸。
眾人傻眼。
“我不信,再來一局。”張宏把剩下的麻將推到桌子中間開始洗。
重開一局,餘笙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牌,神色很緊張。
她從小不愛打麻將,還自帶倒黴體質,逢年過節連爸媽都嫌棄。一到和親戚們打麻將的時間,就把她打發出去玩,免得影響風水。
可今天就像中了邪似的,裴晏行摟著她,贏了一局又一局。
上完廁所回來的王哥都驚呆了。
“不是,談戀愛還有這效果?”他看著自己這方堆起來的錢,傻了眼,“傳說中的旺夫?”
“封建迷信。”裴晏行扯了扯唇,推出去一個八條,“清一色。”
“就是,封建迷信。”餘笙滿臉自豪,“那是人家會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又菜又愛玩。”
“不玩了,約會去。”裴晏行摟著餘笙站起來。
王哥望著兩人膩膩歪歪出去的背影:“不是,你彆啊,你再幫我贏兩盤——”
裴晏行背對著他擺了擺手:“部隊有紀律,禁止賭博。”
王哥生無可戀地坐回牌桌邊。
自從和裴晏行在一起,餘笙的社交軟件逐漸被各種飛行員有關的大數據肆虐。
晚上睡覺前,她照常躺在床上刷某書,刷到一個姑娘的視頻。
姑娘老公是民航機長,她坐著老公親自開的航班回家。視頻拍攝了從她在候機廳和駕駛艙裡的老公揮手打招呼,到下飛機後兩人結伴回家,彆提多幸福。
想著裴晏行每天在天上飛,他開的飛機自己卻連摸都摸不到,不免有些委屈。
民航和軍飛是不一樣的,後者有更嚴明的紀律和高度的保密性,對普通人來說是無法逾越的距離。
她把這條視頻給某人分享過去。
裴晏行很快回給她一個疑問的表情包。
餘笙嘟著嘴敲字:【好羨慕她。】
【我什麼時候能坐你開的飛機啊?】
這話問出去,她心裡也有數:【是不是這輩子都沒可能?】
對麵顯示“正在輸入”,似乎他也在猶豫,過了很久才發過來。
pyx:【等你也叫我老公的時候吧。】
餘笙小心臟猛顫了顫。
盯著屏幕上那個“老公”,隔著看不見摸不著的距離,瞬間臉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