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樓出去時,副營長郭文健在門口等著。一看見她,便微笑著迎上來:“餘副要走了?”
餘笙點頭朝他笑了笑:“嗯。”
這段時間,郭文健工作上挺照顧她,初來乍到,還給她提供了不少幫助。
餘笙心裡感激,繼續道:“這段時間謝謝郭副營長了,以後有機會請你吃飯。”
“那咱加個微信吧。”郭文健眉開眼笑,“你看,一起工作這麼久了,我連你微信都沒有,加一個,以後常聯係。”
餘笙拿出手機:“好啊。”
郭文健掃了碼,餘笙通過他的好友申請,郭文健還要幫她拎箱子,餘笙拒絕了,自己拉著箱子回到住處樓下,郭文健送了她一程。
車已經在等了,同事們陸續把行李箱放上車,攝影師馬哥主動過來幫她拎。
餘笙回頭對郭文健笑了笑:“郭副營長就送到這兒吧。”
“好……”郭文健看著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餘笙腦袋裡嗡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郭文健的話證實了她的預感:“那個,餘副,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餘笙心臟一提,稍微鬆了口氣。
有些話憋著反倒曖昧不清,可說出來一切就好辦了。
剛要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了,一條修長手臂從後麵伸過來。餘笙猝不及防,栽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男人疏懶又高傲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不好意思啊,她有了。”頓了頓,唇角輕扯,慢悠悠又得意地說:“男朋友是我,老公也是我。”
郭文健望著他愣了愣:“裴晏行?”
男人摟著自家老婆,“嗯”了聲:“郭副營長,還沒找著對象呢?”
郭文健尷尬地扯了扯唇,望向他懷裡的餘笙:“你們……結婚了?”
裴晏行衝他挑眉:“不信啊?”
郭文健抿著唇,麵色複雜。
怎麼說呢,以兩人之前的接觸中郭文健對裴晏行的了解,他這人一門心思撲在飛行上,不像是會這麼早結婚的人。
確切說,郭文健印象裡的他,隻有報效祖國的一腔熱血,壓根就沒長兒女情長的那根筋。
所以得知他結婚,對郭文健來說著實是駭人聽聞的一件事。
對象還偏偏是餘笙,就令人驚駭之餘又有些酸楚了。
裴晏行見他這副表情,不多解釋,漫不經心地把手伸入兜裡,掏出一個紅色小本子。
餘笙低頭一看,禁不住嘴角一抽,這男人……
裴晏行點了點封皮上的“結婚證”幾個大字,翻開內頁,把兩人甜蜜恩愛的合照懟到郭文健眼皮子底下:“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郭文健眼神暗下來,故作輕鬆,“行啊你小子,一聲不響就脫單。不過這事兒可不能怪我,誰讓你結婚連個消息都沒有。”
“還沒辦酒呢。”裴晏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長,“到時候給你送請柬。”
“……好。”郭文健勾著微僵的唇角,“那我就等著了。”
說完便稱還有工作要忙,道彆後離開。
餘笙忍俊不禁地看著裴晏行手裡的結婚證:“你這人怎麼回事?出門還帶結婚證的?”
男人一臉認真地把結婚證放回外套裡側的兜裡,摸了摸:“貴重物品要隨身攜帶。”
餘笙笑眯了眼。
他今天沒穿軍裝,便肆意偎在他懷裡,戳著他胸口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不是說了要親自接你?”裴晏行摟著她腰身,眉頭微皺,“瘦了。”
餘笙眼眶發熱,勾著他脖子嬌滴滴道:“想你想的。”
她以為他口中的“親自接她”隻是在霖市接機,沒想到這人會跨越三千公裡,親自來這兒接她。
此刻她明明見到了他,還真真切切地抱到了熟悉的身軀,心底思念卻比先前更甚,如潮水洶湧漫過全身,又如藤蔓般生長,將整顆心臟,四肢百骸都包裹起來,密不透風。
這一刻突然瘋狂地想念他。
餘笙把他抱得很緊,渾然不覺有人路過,直到裴晏行低笑了聲:“都在看你呢。”
“看就看。”餘笙嗓音甕甕地悶在他胸口,“他們那是羨慕。”
裴晏行看著懷裡肆意撒嬌的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胸口,纖細手臂環著自己的腰,柔軟的發絲輕撩他脖頸間的皮膚,心口一陣密密的躁動與感觸。
以前她是很在意彆人眼光的,尤其不太習慣當眾恩愛,每次裴晏行忍不住想炫耀,也會注意些分寸。
這是第一次她肆無忌憚地對自己撒嬌,抱著他舍不得鬆手,纖細的手臂仿佛有無窮堅定的力量。
他不禁心口滾燙,低頭吻她的發心,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唇尋到她的耳朵,氣聲低沉含笑:“好,那就讓他們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