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們早就習以為常, 從一開始被虐得哇哇叫,到如今心如止水,麵不改色地看他們秀恩愛。
餘笙最近跟著部隊作息早起晚睡, 再加上有點認床,沒怎麼休息好, 上車就靠在裴晏行肩膀上睡著了。一路迷迷糊糊,被他牽著上飛機, 又睡了一路。
連續數日的失眠都被治好了。
在霖市下飛機時已是淩晨, 同事們都疲憊不堪,唉聲歎氣地各自上車回家。
裴晏行提前安排了接機的車輛,餘笙哼哼唧唧,說在飛機上睡得腰疼, 他坐下就幫她揉。
男人熟悉的力道惹得餘笙腦子一激靈, 慌忙瞥了眼前麵的司機, 拽開他那隻鹹豬手,再警告地朝他瞪眼。
裴晏行笑得吊兒郎當,把她摟懷裡, 湊近她耳朵小聲道:“回去再給你揉。”
熱氣從耳垂蒸騰開, 臉頰也悄悄地發燙,心底卻甜得冒泡泡。
餘笙笑著用口型罵他:“臭流氓。”
男人貼在她耳旁,氣聲壓得低沉,又壞得不行:“有本事你說不喜歡。”
“……”
淩晨一點多到家,餘笙累得眼皮打架,強撐著衝個澡就睡了。
裴晏行幫她收拾行李,洗衣服,忙到半夜,才抱著她沉沉入眠。
這是餘笙這麼久以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連夢都是軟綿綿的,像躺在雲朵上,身體像是拱了火,暖呼呼的,卻還是忍不住靠近熱源。
第二天醒來時,清晨的陽光灑在床沿,兩人交疊的小腿和腳上,餘笙動了動,被他壓住,額頭也被男人短短的胡渣刺得又麻又癢,耳朵裡鑽入他磁沉沙啞的聲音:“彆動,再陪我睡會兒。”
說著,摟著她的雙臂收得更緊了。
餘笙仰起頭,額頭掠過他布滿胡渣的下巴,被他溫軟的唇啄了一下。
她縮了縮脖子,咯咯笑:“你胡子紮我……”
“是嗎?”男人壞笑著,眼睛還沒睜,循著氣息埋首到她頸間,鼻息滾燙。
胡茬刮過的地方又疼又很舒服,餘笙眯起眼,笑著推他:“討厭,你起來。”
裴晏行抬頭,尋到她溫軟的唇,貼上去,手掌輕輕托住她腦袋。
餘笙哼唧了聲:“我要你起來……”
裴晏行低笑一聲,牽住她手往被窩裡帶。
餘笙手指一顫,整個人僵住。
“這不是起來了?”他握緊她手,聽見女孩緊張吸氣的聲音,滿足地眯了眯眼睛。
幾秒後,男人眼神短暫清明,壓著嗓音沉聲道:“我今天休假。”
“……嗯。”餘笙眼皮抖了抖,嗓音細若蚊蠅。
“想死你了。”他翻了個身,掐著她腰肢把她摁下去,“今天咱倆誰都彆出去。”
小彆勝新婚,屋內窗簾緩緩合上,昏天昏地,白日也朦朧得像夜晚。
窗簾上浮動著的影子,直到日落西山才停歇。
餘笙泡完澡出去時,已經聞到煎牛排的香味,濃鬱的黑胡椒混雜著迷迭香,黃油煎出淡淡的奶香味。
裴晏行在廚房裡忙碌,穿著跟她同款的藏藍色家居服,腰上圍著她特意給他買的皮卡丘圍裙。
這圍裙一開始他是拒絕的,鮮嫩的黃色,還帶卡通圖案,跟他風格極為不搭。
可拗不過老婆撒嬌又撒潑,最後隻能放棄原則,迎合她的喜歡。
餘笙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腰,摸了摸。
男人認真翻著鍋裡的牛排,懶洋洋一勾唇:“收錢了啊。”
餘笙用手指描摹他腹肌的輪廓:“你人都是我的,腹肌也是我的,我想摸就摸。”
裴晏行一隻手握住她作亂的手指:“彆鬨?嗯?”
餘笙用指尖在他手掌心勾了勾。
男人哪禁得起她撩,當即掐著她腰肢把她放在料理台上,唇瓣壓下來,一隻手在她後背上移,另一隻手關掉了燃氣。
火苗一觸即發,餘笙柔若無骨地勾著他脖子,送上香甜的呼吸。在男人急促的進攻下,突然嬌滴滴地嘟噥道:“老公我餓了,想吃牛排。”
裴晏行滾燙的掌心一僵,捏了一把她軟綿綿的腰。
幾秒平靜後,他的手克製地收了回來,用力咬她唇瓣:“早晚被你折騰死。”
餘笙朝他耳朵旁嗬了口氣:“牛排要全熟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餘笙很喜歡看他這副“愛而不得”的克製模樣。也知道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後,這人會多變本加厲地討要回來。
但依舊樂此不疲。
以前她不懂,或許這就是夫妻之間的閨房樂趣吧。
自從來霖市上班後,餘笙和杜若蘇可重新取得了聯係。
杜若在北城讀大學,除了寒暑假,平時隻偶爾回來,所以大部分時候是她和蘇可單獨約。
蘇可家生意在霖市做得很大,爸爸是這邊首屈一指的富豪,但她為人低調不愛顯擺,餘笙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回去還跟裴晏行開玩笑,錯過了霖市首富的女兒有沒有後悔。
而這種問題,裴晏行向來不愛用嘴說。
餘笙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幾乎用了半條命,最後躺在浴缸裡無助望天,裴晏行手掌掬起熱水往她肩膀上澆著,眼神疏懶又滿足,指尖挑開她肩膀上的發絲:“餘笙,你是不是沒那麼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