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嗨起來!”鹿唯喊。
“喔!”這是捧場的異常局成員。
“哦……”這是不得不從的其他人。
鹿唯對此已經很滿意了。
她不過小小地改變了一下現場, 氣氛就已經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轉變,不就說明她確實做得不錯麼?
她信心十足地主持起了接下來的環節。
主流程鹿唯沒改,令人膽戰心驚的“摸臉識人”小遊戲還在繼續。
但看得出來,鹿唯一出馬, 小遊戲馬上就說比原來正規了許多:之前連蒙眼睛的黑布都沒有, 現在這些小道具,鹿唯都給準備上了, 絕對不給人作弊的機會。
本來在紅心主持的第一輪遊戲中, 剩下兩組玩家組合找到空子了:遊戲開始後道具和能力會失效, 但他們可以提前使用。
但換上鹿唯後, 他們正準備用這個方法,卻發現這個漏洞已經被徹底堵上了!
在她的注視下,誰都沒辦法作弊!
幾人心中一沉。
幾乎可以確定,紅心不過是鹿唯的一個小小化身, 而她才是真正的【七夕】。正主出馬, 紅心那點能耐根本就不夠看。
為什麼要讓那個瞎掉的人複明?誰知道呢,也許是威懾與警告,故意搞人心態……這就是異常最擅長乾的事情, 不是麼?
大家硬著頭皮上了。
倀鬼很迷茫。
主要是原來的主人沒給他們下達新指令, 鹿唯也沒搭理他們, 那他們該咋辦?
他們決定按照原來的指令行事, 在遊戲環節搞破壞,製造混亂。
慌亂的參賽者們毫不意外地判斷錯了。
“回答錯誤!”
有人明明在心裡判斷正確了, 但感覺這裡麵有坑, 答出了另外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很遺憾,還是回答錯誤!”
鹿唯心裡都直搖頭了:蒙上眼睛後,連真愛都認不出了, 這還能叫真愛嗎?
她建議分手。
但,鹿唯是個成熟穩重的活動主持,知道不能在這種時候摻雜太多的個人好惡。
她儘職儘責地按照活動流程走下去,“沒能將真愛找出來的人,必須接受懲罰。懲罰是——”
鹿唯拖長了聲音。
他們的臉色變得越發慘白。
“與你們的真愛對視一分鐘,期間不可以眨眼。”
哼哼,彆看鹿唯單身,但還是那句話,她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各種理論都懂一點:聽說兩個人對視超過三十秒,就會產生愛情。
既然他們參加了這個真愛遊戲,那她就姑且推這些貌合神離的人們一把吧。
隻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鹿唯感覺自己快操碎了心。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鹿唯的深意的。他們懵逼地看著鹿唯,“啊?”
不是剝奪視力的懲罰嗎?
“啊什麼?如果連這個懲罰都無法完成的話,接下來等待你們的會是更可怕的事情哦,嘿嘿……”鹿唯發出陰森的笑聲。
她保證,恐怖不是她的本質,她本人一點兒都不嚇人,主要是為了遊戲效果。
但鹿唯發現,她可能挺有搞恐怖的天分。
聽到她的話後,他們就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如同看到了披著人皮的惡魔,搞得鹿唯差點就想解釋兩句:我沒有那麼可怕。
好在他們迅速執行起了懲罰,轉移了鹿唯的注意力。
沒有人敢拖延時間,給鹿唯留下把柄。
但他們知道,這個對視懲罰裡麵必然有坑。他們全神貫注地與隊友對視著,甚至已經做好隊友的臉突然變成怪物的樣子,直接來個“跳臉殺”。
台下的觀眾同樣緊張得不行。未知總是最恐怖的。
但,什麼都沒有。
一分鐘結束了。
台下的觀眾們總算喘過了這口氣。
但突然,台上的一個活動參與者渾身軟倒在地,眼睛流淚。
眾人大驚,難道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有未知的危險發生了嗎?
這手段,果然要比紅心可怕許多!
無辜的觀眾們再次在台下縮成一團。
那人的隊友也嚇了一跳,趕緊查看他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那人自己緩過來了,雙目緊閉,任由生理淚水流出來,“……我沒事,就是緊繃過度,一下子放鬆下來就這樣了。”
那短短一分鐘時間,他可是做好了什麼都可能會發生的準備的。
他的眼睛瞪了那麼久,都快瞪凸出來了,能不落淚嗎?
這一驚一乍間,他沒直接腦溢血,已經很不錯了。
他和他對象是正好被選中的活動參與者中的普通人,沒有其他玩家那樣獨特的道具與能力,全都是靠自己硬挺的。
眾人:……
感覺有點浪費感情。
可彆最後鹿唯啥都沒做,自己嚇自己嚇出個好歹來。
鹿唯有點撓頭,她能感覺到他們經過對視,氣氛變得焦灼。不過話說這真的是愛情的氣氛嗎?
她完全沒有感覺到。
是她對所謂的愛情太不了解了嗎?鹿唯不太確定。
這時候,台下眾人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炒熱了氣氛。
鹿唯放心了,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自己的判斷不一定準確,但多人的判斷肯定比她一人準確多了。他們覺得這活動沒毛病,才會如此有勁頭。
鹿唯越發有了信心,活動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推至終極考驗。
就像異常局成員在最開始想的那樣:事實勝於雄辯。鹿唯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遲早會發現的。
經過鹿唯讓人複明、她在懲罰過程中啥都沒做這一係列事情,大家已經漸漸反應過來了:也許官方的人不是在安慰他們,鹿唯真是“自己人”。
他們能不興奮嗎?能不放鬆嗎?
這把穩了啊!
【真愛至上】活動的規則惡意滿滿:活動現場有五個標序的瓶子,對應五個組。每個組得儘量拿到屬於自己序號的瓶子,以及找其他人的瓶子。
如果己方的瓶子被彆人找到,對方可以直接砸瓶子過來,將他們殺死,並繼承他們的一切。但非對應的瓶子殺不死人。
觀眾也可參與尋找瓶子,使用方法同上。半小時後,還沒死且拿到了對應瓶子的小隊即可獲得“同心”。如果半小時後,小隊全軍覆沒,觀眾將瓜分“遺產”。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鼓勵相互獵殺的遊戲。
但因為有鹿唯在,大家比較安心,甚至有了詢問遊戲細節的勇氣,“這個,真的會死人嗎?”
鹿唯覺得,把活動規則寫成這樣的那個主持是有很大責任的,這語言表達能力不行啊,你把“死”換成“被淘汰”,大家不就安心了嗎?
還好鹿唯是很可靠的,她的理解和表達能力都沒問題。
她給了大家一個安心的眼神,“哈哈,大家肯定玩過遊戲吧?所謂的死,隻是被淘汰而已,怎麼可能有問題?”
要是這個活動有問題,她不得第一時間被抓起來?
知情者目光呆滯,完全沒覺得鹿唯擅長表達,反而感覺她這麼一說,讓人有點慌。
所有噩夢遊戲玩家(除鹿唯外)都知道的常識:遊戲中死亡=被淘汰=現實中死亡。
但出於對鹿唯的信任,他們還是咬牙參與了進來。
有人找到了標著四號的瓶子。
四號隊伍驟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