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土地達人之鋤 種地效果加10(1 / 2)

天色已經黑了, 四周靜悄悄地。

零零三小隊的宿舍打開了門,管事左右張望,沒看到惹眼的人, 他獰笑了:“動手!”

零零三小隊的人拿著家夥, 悄無聲息地出了宿舍,一路小跑著到了田裡,賣力地開始乾活。

管事壓低聲音道:“不要發出聲音, 不要點火把, 抹黑乾, 一定不能輸給了零六五小隊的王八蛋!”

零零三小隊的人用力點頭, 渾身上下充滿了乾勁。

零六五小隊的人每天休息的時候就會戴著小紅花到其他小隊溜達, 故意挺著胸膛,時而還要咳嗽一聲, 伸手去捋小紅花,仿佛彆人看不到似的。

零零三小隊對零六五小隊的人恨之入骨, 不就是一朵小紅花嗎, 至於如此嗎?你丫喜歡小紅花, 老子給你戴一百朵!

零六五小隊的人已經令人憤怒討厭恨了,零零三小隊更憎恨的是某些賤骨頭, 零六五小隊的小紅花有寶啊,零六五小隊的人身上要仙氣啊?

為什麼看到零六五小隊的人來了,就一窩蜂地擠過去?

為什麼看到零六五小隊的小紅花就眼睛發亮?

為什麼要死皮賴臉的求零六五小隊的人將小紅花借你戴一下?

你丫這麼賤,你娘知道嗎?

零零三小隊的人深深感到拔河之後世界就變了, 零六五小隊的人仿佛個個成了了不起的大老爺,腰杆也筆直了,走路也不在畏縮了,笑容也更刺眼了, 在哪裡都會吸引彆人的注意。

一定要零零三小隊的人形容,那就是零六五小隊的人身上仿佛放著光!

這讓零零三小隊的人憤怒、憤恨、發狂!

零零三小隊的人堅決要在種地比賽中獲勝。

“我們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了,不是證明我們了不起,我們是要告訴所有人,我們曾經失去的東西,我們一定要奪回來!”

萬丈怒火在零零三小隊的人身上燃燒,為了勝利!為了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為了讓零六五小隊的人吃屎!

所以,不僅僅白天要努力乾活,在晚上也要加班加點。

胡縣尉能夠日夜乾活成為了縣尉,他們不需要成為縣尉大老爺,他們隻需要超過零六五小隊,成為新的勝利者,戴上小紅花!

零零三小隊的人在漆黑的夜色中奮力乾活,管事得意地微笑著,他計劃全小隊的人摸黑乾一個時辰。

如今比以前做佃農的時候吃得多了五六倍,力量多得沒地方用,區區一個時辰的加班並不會對休息有很大影響,明日照樣身體倍棒。

雖然黑暗中不太看得清楚,但是這些農活都乾慣了,哪怕黑暗中略微有些瑕疵,明日天明的時候隨手修補,怎麼都比從頭開始乾快了幾百倍。

零零三小隊的人低聲叫道:“必勝!必勝!必勝!”

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對勝利的自信和渴望,彆人吃飯的時候我們在乾活,彆人休息的時候我們在乾活,彆人睡覺的時候我們還是在乾活!

我們這麼努力,就不信不能甩零六五小隊一條街,然後成為第一名!

忽然,漆黑的遠處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零零三小隊的人一怔,眾人一齊望去,有人喃喃道:“那是零六五小隊的方向……”

管事陡然大驚:“不好!那些家夥挑燈乾活!”

零零三小隊的人悲憤極了,破口大罵:“卑鄙!”“竟然晚上加班!”“你丫不睡覺嗎?”

下一刻,另一個方向也亮起了火光。

零零三小隊的人一看方向,更怒了:“那是零二八小隊!你們湊什麼熱鬨!”

更多的燈火一一涼氣,放眼望去,整個平原上竟然到處都是燈火。

零零三小隊的人大罵:“王八蛋啊!”為什麼所有小隊都在晚上加班?

管事臉色鐵青,然後又發紅,又鐵青,厲聲道:“來人,點上火把!”

反正都挑明了,誰也沒能瞞住誰,那就乾脆一起毀滅吧!

遠處,零六五小隊的人死死地看著周圍,怒不可遏:“我們上當了!”

他們就想在地裡多乾半個時辰的農活,確保自己的工作進度保持第一,永遠是集體農莊的最強。

可沒想到剛點燃了火把,四周無數火把就亮了起來,仿佛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

“不錯,他們就是在等著我們!”零六五小隊的管事臉色發黑。

“他們早就在摸黑乾活了,不然怎麼可能我們點燃火把,他們也點燃火把?”

零六五小隊的人憤怒點頭,一群王八蛋竟然半夜乾活偷跑!

零六五小隊的管事厲聲道:“他們作弊!他們不講道理!我們不能輸給那些王八蛋!”

五十個零六五小隊的人一齊悲傷悲憤地點頭,奮力開始乾活,無論如何不能輸給一群作弊的王八蛋。

在零零一小隊的地頭,管事握緊了拳頭,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喃喃地道:“為什麼你們都在?”

零零一小隊想要贏一次而已,真的就一次!

那小紅花,那所有人的焦點,那所有人羨慕和恭敬的態度……

他們就想享受一次而已,難道錯了?

零零一小隊的管事看著四周的火光,心中的憤怒突破了天際,那些人為什麼跟他作對?

他轉身看著零零一小隊的社員們,厲聲道:“他們不願意給我們活路,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零零一小隊的社員們厲聲道:“乾活!超過他們!”埋頭奮力拚搏。

零三五小隊的地頭,管事與一群社員悲哀極了。

他們沒想晚上加班啊!

白天已經很累了,晚上再加班,小心第二天虛脫啊!

可是其餘人都在玩命乾活,他們能夠怎麼辦?

難道彆的小隊都一口氣乾了兩三倍的活,就他們小隊墊底,而且是差了好幾倍的墊底?

管事悲涼極了,這就是內卷!事到如今,不乾都不行了。

“大家加班!”管事厲聲道,“那些王八蛋不讓老子睡覺,老子就不讓他們睡覺!”

一群零三五小隊的人咬牙切齒:“對!要卷大家一起卷,看誰卷死誰!”

“今夜通宵!”

熱火朝天的半夜加班進行了一個時辰,眼看時辰到了戌時,薛不膩等人帶來了胡輕侯的命令:“戌時三刻到寅時三刻之間門不允許任何人加班,誰敢加班就取消比賽資格!”

所有小隊鬆了口氣,然後努力想其他辦法。不能靠加班卷死彆人,還有什麼辦法獲勝?

活計摻水?彆說那會影響收成,坑死自己,就說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摻水?真以為其他人都是瞎的?

無數社員帶著深深地提高生產力的疑問進入了夢鄉,好些人手腳酸疼抽搐,乾活太猛,有些傷了。

第二日,胡輕侯下令,調整所有小隊的乾活節奏。

“什麼叫做節奏?”零零三小隊的社員完全聽不懂。

管事淡定微笑,其實也不懂,喝道:“你們不用管,聽我的號令便是。”

管事看著時辰,零零三小隊的社員在地裡趕了兩個時辰農活後,道:“停!我們去養雞場和養豬場。”

零零三小隊的社員莫名其妙,跟著管事與養雞場和養豬場的人換了活計,一邊乾一邊嘀咕:“我們力氣大,乾地裡的活更合適,那些人力氣小,乾養雞場和養豬場的活計更好。”

管事厲聲喝道:“閉嘴!這是縣尉老爺的命令!”

……

煒千和紫玉羅互相看了一眼,完全不明白胡輕侯在乾什麼?

胡輕侯歎氣:“胡某在做實驗。”

她沒有在地裡乾活過,但是知道工業流水線是什麼樣的。

長時間門保持同一個姿勢,搞不好身體脊椎手臂脖頸腿腳就出了職業病,適當的換崗顯然對身體更有好處。

但不論是工業還是農業都是專業性極強的,胡輕侯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工廠或者農場提出過通過換崗調節員工的身體的。

胡輕侯清楚地知道農活乾久了對身體的影響,她希望能夠找出一個不影響身體,又不影響工作量的方式。

“哪怕當做適當的給與休息也行。”胡輕侯並不覺得自己的實驗會有結果,身體影響是長期的,沒有三五十年的對比實驗哪裡看得出來。

但這個實驗另一個肉眼可見的目的就是強製休息。

在地裡玩命乾活會透支體力,本來強製休息是最好的,但胡奴隸主沒有這麼多時間門給奴隸們休息,她隻能通過調換崗位,給在地裡乾活的壯勞力休息。

煒千和紫玉羅對胡老大的亂來真是無語極了,千百年流傳下來的乾活方式是你一個門外漢能夠修改的?

胡輕侯認真道:“是有效,還是無效,我們看數據。”每日的工作完成量就是最簡單的檢驗。

數日後,所謂的調整節奏沒有出現什麼神奇的效果,工作量略有下滑,也沒能看出社員們身體是不是不疲憊了,但各個管事都反應,社員們對此“節奏”非常不滿,好好的活計乾得不上不下,簡直是折騰人。

胡輕侯歎了口氣,有心搞一個對比試驗,最後終於作罷。

“算了,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乾活吧。”沒能從工作節奏擠出生產力,或許她該將目光落到其他方向。

各個小隊歡聲雷動,這才是乾活的模樣啊。

……

趙閥閥主已經徹底驚呆了。

“長工主動半夜乾活?”這個消息過於玄幻,他反複確認了幾遍。

這輩子,不,趙家的祖祖輩輩都沒有見過自願半夜乾活的長工。

若是租了地的佃農或許會自願半夜乾活,畢竟地裡的產出是他們自己的,乾得多,收成就好,收入就多。

可胡輕侯的集體農莊中的人明顯不該是繳納地租的“佃農”,而是旱澇保收的“長工”,或者乾脆就是“農奴”,一群農奴怎麼就會自願半夜乾活了?

一群趙閥中人同樣對此不可理解。

趙閥的大堂內沉默許久,這才有一個人慢慢地道:“我們是不是該學胡輕侯?”

眾人又沉默了,他們當然想要學!

不管胡輕侯是縣尉也好,是親戚也好,是女孩子也好,是晚輩也好,隻要能夠讓地裡長出更多的莊稼,就算胡輕侯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他們也會主動學胡輕侯的。

可是,這胡輕侯的情況與他們完全不一樣啊。

胡輕侯的三四千人是包吃包住的農奴,農奴乾多乾少都是胡輕侯承擔後果,說得黑心一些,農奴的生死都在胡輕侯的手中,怎麼乾活,乾多少活,自然是胡輕侯說了算。

可真定縣其餘門閥世家絕大部分的田地都是租給了佃農,怎麼可能強製命令佃農晚上乾活呢?

再說,胡輕侯有無數的荒地要開墾,多乾一些就是多賺一些,各個門閥的佃農們的活計固定,哪有乾不完的,哪有需要半夜乾活的?

趙閥閥主歎氣,明明看到胡輕侯能夠開墾更多的田地,地裡的農奴更加玩命,可他們就是不能學。

從“學”這個角度而言,胡輕侯的“水車”在今年也不能為趙閥帶來利益。

遠離河岸的荒地倒是買了,水車也建立了,確實好用。可是人手呢?

趙家同樣缺少開荒需要的人手,擠出來的幾百個人手還要留著討好胡輕侯。

趙閥閥主沉吟道:“不如先把一些趙閥幼童送到胡輕侯的學堂去。”

一群趙閥中人點頭,胡輕侯此人不好打交道,還是從小輕渝身上入手比較容易。趙閥要立足未來,不能隻把目光集中在區區一兩年內。

第二天,趙閥閥主帶著十幾個十歲以下的幼童前去拜訪胡輕侯,遠遠地就看到無數馬車擠在胡輕侯的宅院外。

有人大聲叫道:“胡縣尉,我等是王家的人,我王閥缺少良師,恐誤了孩子前程,懇求胡縣尉收下我李閥子弟為徒。”

有人揮舞著禮單,叫道:“胡縣尉,我張家帶來了束脩,還請笑納。”

有人抱著孩子,叫道:“胡縣尉,這是我李家下任閥主,請胡縣尉教導。”

有人搖晃著玩具,叫道:“輕渝,輕渝!我們一起玩吧。”

趙閥閥主大怒:“趙閥之內一定有奸細!”

不然沒道理他昨日想到了派子弟到胡輕侯的學堂念書,立馬有一大堆門閥世家照學。

其餘門閥淡定極了,何必說得這麼難聽,大家都是姻親,互相提攜不是應該的嗎?

胡輕侯怒目一群小孩子:“我家的學堂教的都是種地的事情,你們學了沒用,難道你們想要自己的子孫後代種地嗎?”

設立學堂的目的是為了給小孩子洗腦,培養馬列接班人,不是為了讓你們拉攏關係。

一群門閥中人才不管呢,誰在乎你教什麼,真以為自己家裡沒人識字,不會教育孩子嗎?

學堂就是社交場所,送自家子弟到胡輕侯的學堂為的就是與小輕渝從小建立鐵一般的友好關係,曲線攀扯胡輕侯,想想一群自家子弟扯著胡輕侯的衣袖糯糯地叫嚷“輕侯姐姐”,難道胡輕侯還能不給他們一些好處?

胡輕侯繼續拒絕:“我家的學堂是私塾,不接受其他人。”

一群門閥中人悲傷了,淚流滿麵,渾身發抖:“胡縣尉,難道你忘記了我們都是姻親嗎?”

“你表姨夫的堂哥是我家的女婿。”

“你表姨夫的堂妹是我家的媳婦。”

“你表姨夫的堂叔的媳婦是我家的表妹。”

一群門閥中人悲涼地看著胡輕侯:“都是自家親戚,一起讀書,一起進步,一起玩遊戲,有錯嗎?”

煒千看了束脩禮單,眼睛陡然亮了,湊到了胡輕侯身邊,遞上禮單。

胡輕侯不屑極了:“煒千啊,你也是見過大場麵的,怎麼會為了一份束脩而震驚呢。”

她隨便瞅了一眼,淡定地看眾人:“誰是王閥的?”

王閥的人高高舉手:“我!我!我!”

胡輕侯溫柔溫和深情地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客氣呢?你家的孩子就是我家的孩子,什麼時候來學堂?我派馬車去接。”

其餘門閥中人怒視王閥的人,你到底給了多少束脩?

王閥的人淡定無比,想要與胡輕侯保持比趙閥更良好的關係,那就不能小氣。

……

胡輕侯深深覺得自己在今年可能就會禿頂!

大小事情都要她親自過問,每天還要想無數的事情,昨夜練內力的時候心思忽然到了工作上,要不是她怎麼都練不出內力,一定走火入魔而死。

更糟糕的是,她今天捋頭發,竟然一把抓下了好幾根頭發!

胡輕侯仔細看著頭發,淒涼無比:“鞠躬儘瘁,禿而後已!”抖手,慘叫:“誰能比我慘啊~”

小輕渝扁嘴:“姐姐,我比你慘多了!”

她睜大眼睛,委屈極了:“我每天都要上課,我都沒時間門玩了。”

胡輕侯瞅她,舒心了:“看到你更慘,我好像就不那麼慘了。”

小輕渝怒了,撲到姐姐身上鬨騰。

薛不膩進來彙報工作:“……各小隊的工作進度穩定在以前的一倍……”

她有些驚訝,原來隻要土地足夠,吃食足夠,一個人竟然可以乾這麼多活計。

胡輕侯冷冷地看著她,依然覺得不滿足。

薛不膩繼續彙報:“……截止到昨日,整個農莊個人乾活進度最高的是零四九小隊的一個老農……”

真的是“老農”,都有五六十了,長得也乾瘦,力氣也不比年輕人大,可是乾活就是比彆人多。

“……仔細檢查過農活兒,沒有一絲的偷懶。”薛不膩道,冒出一個老農成了個人冠軍,關注的人不是一個半個,可誰也沒能看出道道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