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5天練出儀仗隊 菜鳥練級(1 / 2)

五日後, 胡輕侯果斷率3000人進攻九門縣,九門縣毗鄰真定縣,抬腿就到,什麼後勤都不用考慮。

“今日定要殺賊過萬, 血流漂杵!”胡輕侯大聲狂笑, 身後3000新出爐的士卒齊聲大叫:“必勝!必勝!必勝!”

趙閥閥主捋須大笑:“縣尉此去必勝,吾等當備好酒菜等待縣尉得勝歸來。”

一大群人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卒們, 用力點頭, 對胡輕侯的戰略戰術鄙夷到了骨子裡。

有人低聲嘲笑:“時無英雄, 遂讓豎子成名。”

九門縣確實是常山國13個縣城之一, 而且緊挨著真定縣, 打下九門縣可以有個安穩的後方。

但是,九門縣隻是一個小地方啊!你丫有3000士卒,打P個九門縣啊, 你丫應該毫不猶豫地殺向元氏城!

元氏城是常山國的治所, 常山王說不定就在常山國苦等救援, 救了常山王的好處不用解釋吧?

哪怕常山王已經殉國了, 打下了元氏城對常山國的太平道信眾也是重大的打擊,具有不可取代的戰略意義。

一群人鄙夷地看著胡輕侯, 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破,政治智慧和軍事智慧都是零, 你丫能夠當官全靠祖墳冒煙。

有人深深地感歎, 非門閥子弟想要當官果然要靠能打, 窮人練武當兵就是唯一的出路, 瞧胡輕侯要腦子沒腦子,要文化沒文化,就靠能打當了官老爺了, 眼看就要立下大功再晉升一級了。

有人看胡輕侯絲毫沒有同為普通人的認同感,胡輕侯是有仙緣的,也算普通人?也就是胡輕侯不爭氣,換成自己有仙緣奇遇,此刻早已出將入相,嬌妻美妾,三千後宮了。

褚飛燕悄悄找胡輕侯:“胡老大,九門縣是個小地方,不需要帶3000人去的。”

他在冀州各地遊蕩,到過九門縣,那真是一個小地方啊,人口沒有真定的一半,也沒有什麼頂尖的門閥,就那個地方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大股的太平道信眾的,能夠三五百太平道信眾就很了不起了。

褚飛燕瞅瞅3000士卒中紫玉羅,煒千,黃瑛都,趙恒,張明遠,薛不膩,珞璐璐等等管事,胡輕侯這是一舉將手下全部嫡係儘數帶上了。

可惜這偌大的陣仗極有可能連車馬費都沒賺回來,堪稱牛刀殺雞了。

胡輕侯斜眼瞅褚飛燕,菜鳥,你懂什麼。

3000人的大軍浩浩蕩蕩直奔九門縣,好些人手心裡都是汗水,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有士卒左顧右盼,若是開打,立刻逃跑,決不能為了一口吃食就丟了性命。

九門縣內靜悄悄地,到了近處,也沒看到城內有什麼動靜。

一群士卒大喜:“他們已經跑了!”

都是太平道信眾出身,喊彆人“賊人”就是喊自己賊人,隻能含含糊糊地稱呼著。

胡輕侯瞅瞅空蕩蕩的縣城,眺望縣城中心,也沒有看到什麼火光或者黑煙。她下令道:“先前,去縣衙!”

士卒們歡喜地叫著:“去縣衙!”

沒看見敵人,憑空打了勝仗,眾人心情極好,走路都有心情注意左右間門距了,絕對要走出“收複”失地的壯誌豪情。

快到九門縣縣衙處,迎麵有幾個頭裹黃巾的男子走來,一看眾人模樣,大叫一聲:“官兵來了!”轉身就逃。

一群士卒聽著“官兵”二字,心中陡然冒出一股豪情壯誌,厲聲叫道:“賊人跑了!”

老子以後是官兵了,誰忒麼的與太平道的賊人是一夥的。

煒千歡喜地看胡輕侯:“老大,我們要收複九門縣了。”看來對方人不多,幾乎是白撿了一個縣城。

其餘管事用力點頭,3000士卒足以橫掃天下了,打一群賊人就跟玩兒似的,毫無壓力。

胡輕侯臉色平靜:“玩?最好如此。”

薛不膩歡喜極了,還以為胡老大把自己這個小管事叫上是鍍金,原來是培養大將啊。

她不屑地撇嘴:“打仗還是很容易的,我以後一定可以成為名將!”

握拳,眼睛放光,開始幻想成為天下知名的名將之後的美好人生。

薛不膩身邊的趙苑琪用力點頭,對,一定是鍍金和培養人才,大丫不會坑自己的。

她轉頭看胡輕侯,胡輕侯正在看彆處,沒看到她。小水胡的目光與趙苑琪的目光相遇,用力對她招手,嘴裡無聲地叫著:“苑琪姐姐!”

趙苑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點頭示意。

3000士卒繼續整整齊齊地前進,前方有數百太平道信眾拿著刀子斧頭棍子掃帚一窩蜂地跑過來,厲聲叫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癸亥,天下大吉!”

一瞅街上到處都是官兵,數百太平道信眾距離幾十丈就停了下來,心驚膽顫地看著3000士卒,隻會大叫大嚷。

煒千等人瞅瞅太平道信眾的人數以及手裡的武器,隻覺這次又是閉著眼睛都能贏的超級大勝利。

薛不膩一點沒有感覺壓力,大聲叫道:“必勝!必勝!必勝!”

3000士卒厲聲大叫:“必勝!必勝!必勝!”

數百太平道信眾畏懼地退了幾步。

薛不膩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了,數百人敢挑戰3000人,送死也不帶這樣的。她努力板著臉,身為管事不能太過喜形於色,在下級麵前有損形象。

但是眼看又是一次大勝利,她是不是已經與名將有那麼一絲絲相似了?

3000士卒同樣不覺得數百太平道信眾敢與眾人開打,人數誰多誰少,一看便知,太平道信眾雖然挨餓受凍,窮苦到了極點,但是不代表他們就是笨蛋,見雙方實力差距懸殊,肯定立刻逃跑的。

3000士卒大聲地叫嚷:“必勝!必勝!必勝!”聲音中沒有堅定和殺氣,唯有對唾手可得的勝利的歡喜和興奮。

數百太平道信眾猶豫了片刻,有人低聲道:“為什麼這些官兵不逃?”之前攻打九門縣,衙役看到他們人多,轉身就跑了,追都追不上。

另一個太平道信眾道:“他們人多……”官兵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街道啊,簡直一眼望不到頭。

一個太平道信眾大聲道:“怕什麼?我們有張教主的法術加持,我們必勝!”

有太平道信眾道:“看,官兵根本不敢動,隻要我們衝上去,官兵就會跑的。”

數百太平道信眾用力點頭,厲聲叫道:“殺!”

然後一動不動,期盼地看3000士卒,你們怎麼還不逃?

3000士卒怒吼:“殺!”

然後同樣腳死死地釘在地上,期盼地看著那數百太平道信眾,我們是官兵,我們人多,我們嗓門大,優勢在我,打起來你們死定了,你們還不逃嗎?

胡輕侯燦爛地笑,王八蛋,果然是5天特訓隻能練出儀仗隊!

紫玉羅轉頭看黃瑛都,你就是這麼練兵的?

黃瑛都幽怨極了,5天啊,我能練出一群整齊喊口號和齊步走的人已經很不錯了,你不能要求太多?

趙恒怒視紫玉羅,要不是老大說我們必須在隊伍裡維持秩序,就憑我們幾個衝上去砍砍砍,士氣一定立馬爆棚,賊人一定立馬崩潰。

珞璐璐怒視趙恒,少廢話,現在怎麼辦?繼續喊口號喊到天黑?

趙恒淡定無比,胡老大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

一群管事轉頭看胡輕侯,胡輕侯神情平靜,還有空與背上的兩個小不點說話。

管事們悲傷無比,老大帶頭躺平,我們怎麼辦?唯有跟著躺平了。

數百太平道信眾瞅著3000官兵,吼了許久沒看到對方進攻,心中的勇氣瘋狂地湧了出來,人多的一方不敢進攻人少的一方,那一定是不敢打或者自忖打不贏啊,那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數百太平道信眾齊聲叫嚷:“不要怕官兵,殺光了他們!”

然後獰笑著一窩蜂地衝向3000士卒。

3000士卒大驚失色,你丫看看我們的人數啊,我們人多得街上都站不下,站到屋頂上了,你怎麼敢進攻我們?

第一排第二排的士卒深深感到一定是自己的神情不夠猙獰,給對方了幻想,急忙擠出最猙獰的神情,惡狠狠地叫嚷:“殺!”

老子已經比連環殺人狂魔還要猙獰凶狠一百倍了,老子自己都怕了,你們還不怕嗎?

數百太平道信眾分分鐘識破隻會喊口號的3000士卒的色厲內荏,瘋狂叫著:“殺了他們!”

數百太平道信眾不斷靠近3000士卒,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

3000士卒驚恐極了,你們怎麼就真的衝過來了!

第一排第二排中的士卒看到幾百太平道信眾神情猙獰,手中刀劍閃爍著寒光,越來越近,手都軟了,這是真的要開打了?

雖然己方人多,可站在最前麵,身前毫無遮擋,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毫無安全感,以及必死無疑。

好些士卒淒厲地慘叫:“救命啊!”轉身就逃。

“噗!”幾顆人頭立刻飛起,鮮血灑了附近的士卒滿頭滿臉。

胡輕侯手裡的長劍滴著血,厲聲叫道:“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3000士卒看著逃跑被殺的同伴,驚恐到了極點,原來胡輕侯真的會殺自己人!

眾人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太平道信眾,聲嘶力竭地叫嚷:“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胡輕侯再次叫道:“殺!”

3000士卒一齊拚命地叫嚷:“殺!”

兩群人碰撞在一起,片刻間門鮮血四濺,慘叫聲不絕。前方不斷有人倒下,後方有人顫抖著頂替到了前方,有人轉身就逃,卻被一群管事斬殺。

有士卒看著前方的士卒慘叫著倒下,輪到自己站到第一排,驚恐地抱頭蹲下,痛哭流涕:“這不公平!為什麼是輪到我?為什麼我不是最後一排?”

“噗!”那個士卒被擠上前來的黃瑛都一刀斬殺。

黃瑛都厲聲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薛不膩和趙苑琪互相看了一眼,為什麼對方抖得這麼厲害?哦,自己也抖得很厲害。

薛不膩小聲地道:“千萬不要逃啊!”

趙苑琪用力點頭:“我是大丫的姐姐,說什麼都不能逃!”什麼鍍金,什麼培養大將的念頭儘數沒了,她心裡隻想著千萬不能在眾人麵前丟了大丫的臉。

趙苑琪握緊了刀子,低聲叫道:“今日寧死不退!”好像身上有了一絲力量。

薛不膩用力點頭:“寧死不退!”

“啊!”排在薛不膩前麵的士卒慘叫著倒地,輪到薛不膩頂到前麵了。

黃瑛都惡狠狠地看著後排的薛不膩,我認識你,軍法可不認識,我的刀子更不認識你。

薛不膩顫抖著到了第一排,身為管事無論如何不能臨陣退縮,要死也隻能死在敵人的手裡,不能死在軍法之下。

悲憤悲傷委屈無奈恐懼堅定理智自尊彙聚到了身上,薛不膩爆發出了全身的力量,聲嘶力竭地大喊:“殺!殺!殺!”她紅了眼睛,手裡的刀子瘋狂地亂砍。

無數站在後幾排的士卒渾身發抖,有人開始虔誠地為身前的同袍祈禱:“老天一定要保佑他勇猛善戰,長命百歲!”這樣才不會輪到自己站在第一排。

一盞茶後,數百太平道信眾死傷幾十人,卻不見官兵潰逃,心中所有的勇氣消失無蹤,有人淒厲叫道:“逃啊!”

淒厲地叫聲仿佛吹響了逃跑的號角,一秒鐘前依然在奮力廝殺的太平道信眾士氣陡然崩潰,所有人拚命地逃跑。

3000士卒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贏了?為什麼贏了?自己怎麼沒死?

胡輕侯厲聲道:“必勝!必勝!必勝!”

3000士卒齊聲叫嚷:“必勝!必勝!必勝!”無數人淚水長流,分不清是勝利後的歡喜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胡輕侯厲聲道:“追上去,殺光他們!”

3000士卒齊聲怒吼,奮力追殺。

胡輕侯這才鬆了口氣,差點陰溝裡翻船,拿小地方開刀果然是對的,5天速成勇士那是聖女貞德才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數百太平道信眾光速逃走,3000士卒看著對方的背影和地上的屍體,齊聲歡呼:“必勝!必勝!必勝!”

胡輕侯大聲叫道:“我們是最強的!”

3000士卒跟著大叫:“我們是最強的!”

胡輕侯叫道:“我們戰無不勝!”

3000士卒跟著大叫:“我們戰無不勝!”

胡輕侯瞅瞅絕大多數人一滴血都沒有沾到手的隊伍,下定決心必須多打幾個小地方練手練膽,一群新手村都沒出的菜鳥不升到20級,誰敢帶他們打小BOSS。

“來人,接收九門縣,收集糧食,召集人手種地。”

“其餘人跟隨本座繼續收複失地。”

“第一排到最後一排修整!”

3000士卒齊聲歡呼,第一排的士卒大搖大擺地走向隊伍的最後麵,看其餘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豪。

有人傲然道:“兄弟們,老子一個人殺了三個,以後看你們的了。”

有人鼻孔向天:“老子早說了,老子是真正的英雄好漢,誰怕是誰就是孬種!”

有人向眾人展示著長矛上的鮮血:“要不是那些人逃得快,我就殺光了他們。”

有人握著身上的傷口,大聲地罵著:“要不是那個膽小鬼不敢動手,放任一個賊人靠近,老子措手不及,就憑老子的武勇,老子怎麼會受傷?”

其餘士卒看著熟悉的同伴們驕傲的麵孔,心中定了許多。

那些同伴們沒有多長一隻手,沒有身材魁梧胳膊上跑馬,他們可以順順利利殺賊,自己也可以,萬萬不能被被人看扁了自己。

有士卒看著幾個平時不怎麼強壯有力的人驕傲地炫耀自己的戰果,深深覺得打仗好像也不是很難,說不定自己就會成為大將呢?

薛不膩昂首挺胸,傲然經過張明遠身邊,使勁瞅她,彆以為姐沒練過武,姐照樣提到殺賊的,哈哈哈哈!

張明遠不屑一顧,下次我一個人破千軍萬馬給你瞧瞧。

趙苑琪站在第一排,心中有惶恐,有輕鬆,有得意。大丫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

靈壽縣。

“必勝!必勝!必勝!”

3000士卒的叫喊聲充滿了經過血與火考驗的自信。

千餘太平道信眾憤怒地看著大步靠近的3000士卒。

有太平道信眾破口大罵:“都是自己人,何必逼得這麼緊?”

另一個太平道信眾悲憤無比:“都是《太平經》一脈,胳膊肘怎麼可以向外拐呢。”

一個太平道信眾憤怒地踢地上的泥土,委屈極了:“老子已經從真定縣逃到了靈壽縣,你們怎麼就不講規矩呢!”

一群太平道信眾用力點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已經認輸逃了,胡輕侯怎麼可以繼續追殺?太不講道上規矩了。

有太平道信眾陡然醒悟了:“胡輕侯是不是為張教主在這裡啊?”

一群太平道信眾恍然大悟,急忙大聲叫嚷:“張教主不在這裡!張教主不在這裡!”

看我真誠地眼神,張教主真的不在這裡。

胡輕侯厲聲道:“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戰死!”

3000士卒大聲叫嚷:“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戰死!”

看著整齊前進,殺氣凜然的3000士卒,一群太平道信眾悲憤到了極點,你丫同門相殘就算了,為什麼扯上我們?我們不是你們同門相殘的炮灰!

有太平道信眾果斷扔下了棍子,蹲在地上大哭:“我投降!都是自己人,為什麼要互相殘殺呢?”

一群太平道信眾同樣選擇投降,身上都流淌著《太平經》的靈氣,壓根是舌頭和牙齒打架,何必呢?

有太平道信眾轉身就逃,臉上滿是得意:“我已經看破了胡輕侯的破綻!”

胡輕侯雖然得了《太平經》上卷,精通兵法和武藝,可是與得了中卷的張角一樣,功力不夠啊。

瞧胡輕侯的3000士卒隻會整整齊齊傻乎乎地前進,就這速度比老太婆都不如,老子隨便跑幾步就跑得不見蹤影了,怕你個頭!

“必勝!必勝!必勝!”3000士卒大聲歡呼。

胡輕侯瞅瞅投降的太平道信眾,深深覺得自己打小地方九門縣真是英明神武,要是第一仗就打靈壽,3000菜雞隻會變成狂妄自大的菜雞。

靈壽縣百姓聽聞官兵收複城池,歡呼雷動,然後果斷藏好了家中的糧食。

有人低聲道:“都藏在地窖裡,外麵一粒米都不要留。”

有人飛快地將糧食袋扔進坑裡,然後填土,用力踩平,猶嫌棄不夠,又搬了一些破案幾破竹籃堆在上麵。

有人淡定地籠著手,早知道一群賊人成不了氣候,所有分到的糧食儘數藏在了房頂上,就不信能夠被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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