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檢科17個人, 謝隱又從其他探組臨時調了5個人,一刻不敢停歇地提取證物做實驗、分析比對、查找檔案,終於在下午四點鐘時,將《長眉淺翠圖》中所有的血液信息整理了出來。
全畫共有血液樣本103份, 與走失兒童DNA數據庫相匹配62份。103個孩子, 就是103個家庭的血淚。
謝隱吩咐韓易先調取這62個家庭的信息, 不要聲張。正說著, 謝隱突然一頓, “這62人裡,有叫秦穆的嗎?”
韓易翻了翻,驚詫問道:“有!頭兒,你認識?”
幾乎如一道驚雷貫穿謝隱的四肢百骸,他一把搶過名單——
姓名:秦牧
年齡:17歲
登記親屬:秦淮
關係:兄弟
“秦!”韓易瞥了眼詳細內容才反應過來, 他幾乎失聲大叫, 但很快就忍住了。
謝隱點頭:“通知……算了, 我給他打電話, 忙你的去吧。”
謝隱斟酌思量片刻, 決定先不把消息告訴秦淮。即便是冷靜如秦淮, 在聽聞弟弟的消息之後也無法控製情緒。
辦案, 謝隱需要冷靜的環境。
再次和齊錫瀾見麵,已經是公對公的形式了,謝隱也絕不能容許齊錫瀾再推脫不見了。
“謝警官,又見麵了。”齊錫瀾這次態度不錯, 正如謝隱兒時父親所對他講的, 當你擁有絕對的形勢優勢的時候,才能有絕對的話語權。
謝隱推回齊錫瀾斟的茶。
一旁的助理為了緩解尷尬,說道:“秘書說謝警官想要見叔叔, 叔叔就第一時間從花城飛了回來。他是非常重視和謝警官的見麵的。”
謝隱輕哂,指尖輕點了手中的調查手續,說道:“沒關係,齊總如果不重視,我們強製帶回就可以。”
助理笑笑,更尷尬了。
“謝警官,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齊錫瀾倒是淡定很多,“方冷秋鬨這麼一出,我也是受害。”
謝隱挑眉:“受害者?”
“是啊,我們杜仕達拍賣的明明是真畫,卻硬生生被她造謠成假畫。她到現在也不露麵,我也很難做呀。”
韓易心直口快:“你既然是受害者,為什麼不走法律渠道維權?”
“這也是為了杜仕達的名譽。”
韓易:“這說不通。為了名譽更得維權了。要我看,齊總是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吧?”
至此,齊錫瀾臉上的肌肉才驟然緊繃起來,他正欲辯駁,抬眼正看見謝隱冷冽犀利的目光,不由地畏縮,沒有說話。
韓易決定乘勝追擊,拿出手中的資料:“經過我們檢驗……”
韓易話剛說到這,就被謝隱打斷了:“經過碳14檢測,《長眉淺翠圖》並非明代畫作。齊總,這個問題,你知情嗎?”
謝隱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做年代檢測分析,他們隻對畫中血液進行了檢測,但謝隱不想先露底牌。
齊錫瀾很顯然是打太極高手:“不能吧……謝警官,你們檢測的樣本是什麼呀?”
“當然是《長眉淺翠圖》,我們拿長城做的檢測也不能來找你啊。”打太極,謝隱也會。
“不是……我的意思是畫紙,還是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