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離開 爸爸,你真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爐……(2 / 2)

程靜淞:“……”

程靜淞感動的稀裡嘩啦的。

但是她短短的胳膊一揮,學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有錢的大佬擺著姿勢說:“你放心吧,這一回,我就是那站在風口上的豬,注定了要飛天遁地。”

程斯年:“……”

其他人:“……”

程定坤無語道:“形容自己是豬,你還真能耐。”

程靜淞就說:“哥哥,你懂什麼,正是這個形容才能證明等我們長大了正趕上的那個時候到底有多好,那真的是豬都能飛起來遍地黃金期啊,我到時候不得發大財啊!”

程定坤歎氣。

程靜淞真的是又貪財又好吃。

也不知道等她將來長大了,會不會好色。

也幸虧程靜淞不知道他此刻心裡的吐槽。

若是知道了,必定會毫不遲疑地點頭,並且大聲地說:“會!”

因為好色又不可恥。

不知道的程靜淞和程定坤說完後就想起來他暈車的事情了,趕緊跑過去又問他說:“哥哥,你沒事了嗎?”

程定坤瞥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沒事了。”說著,程靜淞又掐著自己的小腰說:“好奇怪啊,你竟然還會暈車。”

程定坤也覺得很奇怪,又想到等下還要坐所謂的火車,又覺得腦袋要暈了。

幸虧程靜淞接下來來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好了,火車一般不會暈車。就是現在的火車還沒有提速,都是最普通的綠皮火車,恐怕要坐很久了,隻是不知道現在這時候坐火車的人多不多,爸爸能不能買到坐票,至於臥鋪,我就不期待了,根本不可能。”

“臥鋪的意思是?”程斯年又好奇了。

“就是能躺著睡覺的地方啊,很窄的一個床位,一般是上下三層,但是比坐在硬座上強多了,至少能休息。”程靜淞解釋。

“那為什麼你不期待臥鋪,我們不能買?”程定坤皺著眉。

程靜淞就說:“因為這時候的臥鋪少啊,一般都不對外售出,而是很多單位對接預留,你也可以理解為給一些身份上比較高的人用的。”

程定坤“嗬”了一聲,“你不是一直念叨說這時候人人平等麼,現在看來也不平等了啊?”

程靜淞擺手,“話也不能這麼說,那麼少的位置,肯定要留給更重要的人,畢竟這時候能坐火車出行的一般都是代表著集體出差啊,或者公務人員,軍人啊這些,人家畢竟要辦重要的事嘛,休息好點也是應該的。”

“當然了,如果有空餘的話,說不定我們能買著,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

“這個可能性確實小。”程建功遠遠就聽到了程靜淞他們說的話,走過來接了句,然後甩著手中的車票道:“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剛好有輛六點半去省城是車經過這裡,我剛才看了一下候車廳外麵掛著的大鐘,已經五點半了,快到我們了。”

“有座位嗎?”程靜淞立馬好奇問道。

程建功擺手,“過路車,很遺憾,也沒有。”

程靜淞失望地“啊”了一聲,卻見程建功又笑了下說:“但是賣票員和我說這個時候坐車的人比較少,可以在車廂裡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座位,畢竟他們賣票也是根據以往的情況估計的,而且這邊分配的坐票席位早就賣光了,現在這時候買隻能是站票,但是這兒沒有不代表彆的站沒有,很多時候都有錯漏。”

“對啊!”程靜淞的聲音倏然亮了起來,“我怎麼給忘了呢,現在還沒有……聯網啊!”

最後三個字,程靜淞又壓低了音調,然後特彆快樂地跺了跺腳腳,說:“現在賣票和我們那時候可不好比,現在不好確定具體每一站到底多少人上下,到底又有多少位置是能空出來的,一般火車站都是有人就賣,有的時候能擠死人,有的時候也特彆的空呢。”

程靜淞的快樂讓程建功也沒忍住笑了下,然後又說:“不過這次的事也讓我們長了下記性,我看火車站裡還有不少人帶著小椅子的,下次我們出門的時候也要記得帶上,反正……二寶能裝得下。”

他又朝著程斯年笑了下。

程斯年扶額,頓了下後說:“其實椅子的話,我也有。”

“嗯?”

程靜淞幾個紛紛側目,並且對程斯年的空間升起了好奇。

有金銀珠寶也就算了,可是椅子……怎麼能也有呢。

程斯年的空間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可貿然問的話,多少有點不好。

程靜淞幾個就紛紛略過這個問題,由程建功問道:“有幾把?”

程斯年又頓了下,“還挺多的,我沒數。”

幾秒後,她才又說:“我的空間其實是我當初住的梧桐苑,就……裡麵的東西還挺齊全的。”

“嘶!”程靜淞頓抽了好大的一口氣,震驚道:“你以前住的院子?”

程斯年點頭,“是的,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但確實是我以前的居所。”

程靜淞立馬扶住了自己的腦袋,靠在程定坤的身上,不等程定坤嫌棄出聲,程靜淞就說:“哥哥,你彆推我,讓我靠著你冷靜冷靜,不然我怕我腿軟站不住。”

程定坤搭在程靜淞肩膀上的手改推為按,然後一貫的嫌棄道:“不就是個院子,至於讓你這麼震驚麼,沒出息!”

程靜淞拍了程定坤一下,衝著他義正詞嚴道:“哥哥,你懂什麼,那不叫就一個院子麼,她的那一個院子恐怕比我們家的新房子要大上好幾倍,甚至十幾倍都有可能呢。裡麵雕梁畫棟、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等各式各樣的美景應有儘有,你根本就不會知道姐姐的一個院子到底有多大,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那樣,成天呆在一個破洞府裡麵清修麼!”

程定坤:“……”

本來還把程靜淞和程定坤之間的互動當故意玩鬨的程建功和葉美雲也震驚了,紛紛詫異地盯著程斯年。

幾秒鐘後,他們齊刷刷開口問道:“三寶說的是真的?”

程斯年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下,“好像……是的吧。”

程建功他們絕倒。

程定坤也不得不側目了。

程斯年整天看著不聲不響的,原來還真是個大富婆啊。

也怪不得她之前要說把那堆金山銀山送給程靜淞呢,原來是真的擁有太多了,所以才不在乎。

程定坤想著程靜淞平日裡的念叨,又低頭看看靠在他身上的程靜淞,認真道:“我現在相信全家就你最可憐了。”

程靜淞:“……”

“嗚嗚嗚……”程靜淞哭喪著臉,“哥哥,這時候就不要打擊人了好麼。”

程斯年又輕輕地咳嗽一下,上前拉住程靜淞的手說:“沒事,我其實可以分你一些。”

程靜淞:“……”

程靜淞狠狠吸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過了會兒後,程靜淞依舊閉著眼睛擺手說:“姐姐,你還是先把我們可能要用的椅子找出來吧,不能是大的,最好是那種小小的。”

程斯年點頭,然後由程建功和葉美雲兩個帶著去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用他們帶著的包裹裡的東西替換了五把很小的幾子出來。

就是包裹著小幾子上麵的花色太過於漂亮和鮮豔了,而且看布料的質地,似乎也很好。

程靜淞沒忍住用手摸了下,問道:“這是什麼質地的,綢緞麼?”

程斯年點頭,“好像是。”

“富婆果然是富婆,就連小幾子上用的墊子都是綢緞做的,不過這太顯眼了,可以拆嗎?”程靜淞感慨了下後問道。

程斯年不確定道:“我不清楚。”

“我看看吧。”程建功接過去翻了下,發現可以拆後,就和葉美雲利索地將五把小幾子上麵的墊子全拆了,然後隻留下光禿禿的表麵。

程靜淞的腦海這時候又忽閃一下,問道:“那你這椅子的木料用的是什麼材質的?”

“這……”程斯年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我有些家具用的是紫檀和黃花梨打造的,至於這些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

程靜淞覺得自己今天歎的氣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

“都是寸金寸材的東西啊,果然富婆不愧是富婆。”程靜淞沒忍住又摸了一把小幾子,歎氣,“萬一這是,我甚至都不敢把他們放到火車上,這萬一磕著碰著了,那可都是錢啊!”

程靜淞實在財迷好久了,程定坤沒忍住在她的腦袋上呼了一把,“你能不能正常會兒。”

程靜淞:“……”

哀怨地盯著程定坤,程靜淞說:“哥哥,你可以把姐姐現在擁有的東西替換想象成你那裡的修煉用的極品靈石,進階所需的珍貴丹藥,各種功能的奇花異草等等,你好好想一想,當彆人擁有一件兩件你可以不在乎,但是當他擁有無數件呢,你還能不激動?”

程定坤:“……”

僵著臉,程定坤說:“那他隻可能麵臨全修真界的追殺,我也是追殺他的那一個。”

程靜淞撇嘴,嫌棄道:“沒品。”

程定坤瞪她,但是程靜淞又和程斯年說:“姐啊,你真的是心太大了,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就說出來了呢,萬一我們對你圖謀不軌呢。”

程斯年笑眯眯地摸了下程靜淞的腦袋。

程建功和葉美雲任由程靜淞他們三個鬨了會兒,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領著他們進站候車。

到了候車廳裡後,程建功又看見不少家長應該是怕孩子走丟或者被偷了,紛紛在孩子的腰上拴著繩子,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程靜淞三個的身上。

“我不要。”

“我拒絕。”

“你敢栓我試試!”

試試就試試,又不會逝世。

程靜淞三個小破孩敵不過強硬想要看他們笑話的程建功以及在邊上看似作壁上觀但是其實也應該抱著看熱鬨的心態的葉美雲,被迫在腰上栓了繩子。

程靜淞三個:“……”

生無可戀。

喪眉耷眼的三個小破孩擠在一起,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隻有程建功這個拽著繩子的人在哈哈大笑。

笑笑笑,笑個屁啊!

程靜淞三個抓狂,三個人六隻眼睛憤憤地盯著程建功,咬牙切齒。

可是他們實在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隻能被迫承受。

程靜淞不免想起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見主角給家裡的孩子或者帶著的孩子栓繩子,那時候還覺得角色挺細心,但現在……

她現在隻想爆炸。

真的好羞恥啊。

雖然她的表麵是孩子,可內核到底是個大人啊。

程靜淞歎氣,又衝著程建功賣乖道:“爸爸,你那麼厲害那麼棒,到時候抱著我就好了,不用拴著,因為拴著也不一定安全啊,萬一有人有刀呢。”

程斯年也趕緊點頭,“爸爸,我也覺得抱著最安全了,你還是抱著我們吧。”

隻有程定坤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說不出讓人抱著的話。

程建功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可是爸爸還要帶行李,你們媽媽的身體又不好,真的抱不了你們。大寶二寶還有三寶乖啊,你們就先讓爸爸拴著吧。”

候車廳的人還挺多。

這時候,大家夥似乎都變成了急性子,不管是不是他要上的那一班火車,他也要儘量往前擠。

而程靜淞他們的車快要來了,也處在稍微前麵一點的位置。

因此他們周圍的人還不少。

有人聽見他們幾個的互動,還衝著他們開口說:“孩子這麼大了也不用抱著了,就這樣拴著他們彆讓他們跑丟就沒事了。”

也有人衝著程靜淞他們三個說:“你們幾個看著也不小了,不能總讓爹媽抱著,他們等下又要帶東西又要抱你們,還咋擠進去車站啊,你們要聽話,不能亂跑……”

程靜淞三個就很氣,但是程建功就很開心,甚至還和那些人聊了起來。

眼看事情是沒有辦法轉圜了,程靜淞隻好開口安慰其他兩個說:“想想這也正常,畢竟這時候偷孩子的人還挺多的,我們雖然有著大人的芯子但是身體很小,真要是遇上事兒了也反抗不了,還是這樣更好,最安全。”

程斯年和程定坤有一百種理由來反駁程靜淞,但明白已經這樣了,隻好順著她的思路安慰自己。

一直等到那邊喊他們要坐的車檢票了,程建功才帶著他們趕緊往前擠。甚至還真的收緊了繩子道:“你們三個靠在我身邊,彆跑太遠。”

程靜淞三個小小隻就被迫在一群大腿中間擠的頭昏腦脹,直到檢完票進去,他們才脫離了那種讓人窒息的擁擠環境。

可是其他人馬不停蹄奔跑的身影又像是在程建功幾個心上催促,以至於就連程建功看著也著急了起來。

他乾脆一把撈起程靜淞和程斯年,扭頭衝著葉美雲說:“你帶著大寶,我們也快點走。”

葉美雲作勢就要抱程定坤,程定坤腳尖一滑,繃著臉加快腳步說:“我自己走。”

再次檢票,上車,程建功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不落,才鬆了口氣。

他站在連接處往兩頭看了看,兩節車廂裡的人還挺多的,過道上也有人站著,瞧不見空座的樣子。

程建功先安排程靜淞他們在一邊等著,直到門口那位檢票員重新上來,關門,並且火車開始啟動後,程建功就和他搭上話了。

他的口袋裡還裝著之前從馬哥那兒買的煙,直接掏了兩根遞過去,含笑說:“兄弟,問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咱們省城去滬市的火車一般都是什麼時候發車嗎?”

那列車員開始聽程建功說話的時候還以為他想打聽的是座位的事,雖然心裡有些不太耐煩,但是看著兩根煙的份上,他也沒表現太出來。

可是當他聽到程建功問的居然是去滬市,立馬就驚訝了,甚至將程建功幾個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才說:“你們要去滬市?”

程建功就說:“滬市,或者去首都,兩個地方都可能去。”

“首都也去!”那人就更驚訝了,“你們要去乾什麼呀?”

“嗐!這事兒說來話長了……”

程建功就將家裡人被埋的事刪刪減減地說了,然後道:“這不是孩子總說頭暈,我媳婦也覺得身上不對勁,縣城裡又看不出到底是啥原因,就說建議我們去大地方的醫院看一看,最好是滬市或者首都,要不然誰願意往那兒去花這個冤枉錢啊!”

“看不出來啊,我瞧著你們的氣色還可以啊。”那列車員就更驚訝了,沒忍住又多打量了程建功他們幾眼。

程建功擺手說:“也就還行吧,主要是我們一家子人都白,咋也曬不黑,所以看著倒像是比彆人好不少,其實就是個普通的老農民。”

他還將村裡開的介紹信給拿了出來遞給那列車員看,然後又說:“我這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還是我們村的支書,他是個大學生,他說這種事情可能是什麼後遺症,說我們小地方的醫療不太好,建議的我們去滬市或者首都,畢竟我們大人也就算了,但是孩子真耽誤不起,要不然我哪敢動這心思。”

那人瞧著程建功遞過來介紹信不假,又聽見他說村支書是大學生,就更感興趣了,問道:“你們的村支書還是大學生呢!”

程建功就說:“是啊,厲害著呢,今年剛當上我們村支書就幫我們開了磚窯廠,現在生意紅火著呢!要不然,我也攢不到能到大醫院看病的錢。”

“我們支書還說接下來還要幫我們村發展副業呢,到時候帶著我們村集體致富。” 程建功表現的一副憨憨的樣子,又繼續說:“要不怎麼說你們有文化的人才厲害呢,兄弟,你能在火車上工作,肯定文化也很高吧!”

那人立刻就擺擺手,“嗐,我哪能和大學生比啊,我就是一高中生。”

“高中生也厲害啊……”程建功這一路拐彎抹角,一步步將那位列車員的興趣給勾了起來,然後接下來又是一番互相拉近關係,終於在列車員的嘴裡聽到了有關座位的事。

“既然你們這一路要看病,就彆站著了,這多辛苦啊,我給你們找幾個座位吧,也省得你們大人和小孩都受罪。”

程建功立馬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這怎麼好意思呢,其實我們村支書和我們說了坐火車的事,還特意提醒我們要帶著小凳子呢,我們也帶了,就是這才剛上車,還沒拿出來。”

哪列車員這會兒又收了程建功遞過去的兩根煙,加上和程建功聊的非常的開心,就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擺手說:“用小凳子乾啥,坐著也不舒服,你們跟著我就是了,你彆看這兩節車廂的人多,其實有好幾節車廂都空著大半呢,你們帶著孩子也不容易,過去了正好也可以歇一歇腳。”

程建功立馬再次表達了感謝。

程靜淞也是個鬼精靈,立馬跟著出聲道:“謝謝列車員叔叔,你真好!”

程斯年也跟著出聲,就連程定坤在程靜淞掐了他一下後也憋了個“謝謝”出來。

那人連說不謝,然後帶著他們一路找到了一個很空的車廂。

程建功又立馬和他客氣的幾句,再次給他塞了兩根煙。

等坐下後,程靜淞就皺了皺鼻子說:“所以,我們剛才搞了半天小幾子是為了什麼?”

“有備無患嘛。”程建功就說。

程靜淞歎氣,看著程建功又說:“爸爸,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的爐火純青。”

程建功瞥她,“還不是為了你們。”

“嘖!”程靜淞就道:“好像我們中不包含你自己一樣。”

頓了下,她又說:“也不知道盧支書知不知道你在外麵這樣給他擴建名聲,萬一他知道了……”

程建功不等程靜淞說完就接茬道:“我又沒說他壞話。”

“可是我覺得盧支書會亞曆山大啊!”程靜淞為盧支書感歎。

程建功屈指在程靜淞的腦袋上敲了一把,“那就不叫他知道不就好了。”

正在村子裡乾活的盧支書:“……”

我真是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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