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擔心 也許村裡麵有人通風報信也不一定……(2 / 2)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越查越心驚,因為裡麵牽扯的人和事也非常的恐怖,所以他們才一直按兵不動,打算一舉揪出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

可是即便程建功可能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肖聞京也不可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肖聞京就輾轉說道:“倒也沒聽說彆的消息,就是縣城裡麵有段時間一直在傳溪水公社的林主任想要利用葉家把你們一家遷過去的事情,也有人說林有糧可能打的是另外的主意,總之不一定是好事兒,你們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兒吧?”

程玉蓉剛好也和徐如月聊的差不多了,聽到這些後也跟著緊張起來道:“對啊,這件事兒我也聽說了,彆的不說,那個林有糧讓葉家和你們打感情牌的手段也太下作了吧。哥,我可聽外麵這段時間一直在傳說葉家人每個月都來看你們好幾次,每次都給你們帶幾十塊錢的東西呢,外麵現在都在說他們對你們好的不得了,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徐如月一聽見葉家的人就沒了好臉色,拉著臉哼道:“他們葉家早些年窮的叮當響,現在就是再富裕能一個月給我們家送好幾十塊錢的東西,他們送的起嗎?”

“一個個的,聽風就是雨,也不正經好好動動腦子想一想這個有沒有可能!”徐如月翻著白眼。

“那就是沒有了?”程玉蓉問道。

“那倒也不是。”徐如月又把葉家最近幾個月倒是定點定卯過來的事情說了,然後道:“他們每次送的東西倒也值點錢,但也頂多幾塊錢,多了可沒有,哪有什麼幾十塊,這葉家的人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呢,真以為他們這樣搞輿論,我們家就會就範啊,那不可能!你哥和你嫂子就是故意吊著他們呢,想看他們到底要乾啥?”

“那這樣不會出事吧?”程玉蓉有些擔心道。

換做是以前,徐如月還會和程玉蓉一樣有些擔心。

但是這件事都發生好幾個月了,葉家那群人依舊連村口都進不來,她是真的不擔心了。

徐如月甚至還安慰程玉蓉說:“我有啥好擔心的,他們一家才要擔心能不能進村來呢。”

那倒也是。

程玉蓉覺得有那麼點道理,可是依舊怕他們將來會被周圍的那些傳言給裹挾,不免又對著程建功他們說了幾句。

可是徐如月卻覺得她現在還大著肚子呢,不能想這個想那個的,就又拉著程玉蓉繼續問肚子裡麵的孩子的事情,以及有沒有給肚子裡麵的孩子準備將來出生後要用的東西。

程玉蓉也一一的細說,還和徐如月笑話說:“東東一直說我肚子裡麵的是個妹妹,所以我準備多準備點女孩兒的衣裳。”

徐如月就說:“那可說不準呢,萬一就是個兒子呢,我問一下三寶。”

說著,還一把把程靜淞給拽了過去。

程靜淞正在逗肖向東那個小屁孩呢,冷不丁被拉後,就有些迷茫。

“奶奶,你拽我乾什麼?”

徐如月就把程靜淞的手放在了程玉蓉的肚子上,說:“你摸一下。”

程靜淞對這個流程可真是太熟悉了,瞬間就給了徐如月一個白眼。

“奶奶,你是不是也想學村裡麵以前那些想讓我說她們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一樣,然後讓我說姑姑肚子裡麵的孩子的性彆啊,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不會說的。”

徐如月沒想到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呢就又被程靜淞一個小屁孩給瞪了,就說:“沒大沒小的,你瞪我乾啥呢?我讓你猜一下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又咋了,你們小孩子說的準。”

程靜淞可煩這一套了。

這種讓小孩子猜性彆的事情不僅僅現在流行,就是過個幾十年也依舊流行的很。

好像小屁孩們真的是金口玉言一樣,但其實說白了就是重男輕女。

她甚至還看見過因為讓小屁孩猜性彆後,然後因為小孩兒說的是女兒,最後去把活生生的孩子給打了的事情。

當然了,這時候也有這種事兒。

徐如月肯定不至於能乾出這種事兒,畢竟她其實重男輕女的偏向沒有那麼明顯。

但程靜淞就是不開心,就說:“你搞封建迷信,不該瞪啊!”

“好你個三丫頭,你現在都能拿這個說我了是吧!”徐如月氣衝衝的站起來要收拾程靜淞,程靜淞立馬一溜煙跑走了。

大過年的,也不好真的打孩子。

於是,徐如月也回瞪著程靜淞說:“我就是想著等你姑他們走的時候給他們拿點你們以前的舊衣裳給她,所以我才問你,到時候也好選你們的還是大寶的,你到好,竟然敢說我封建迷信,我咋就封建迷信了!”

程靜淞撇嘴,“小屁孩穿什麼衣裳都無所謂,你可以把我們三個以前的衣裳都打包給姑姑他們,分什麼男女,不都一樣穿麼!”

徐如月見說不贏程靜淞,就又瞪了她幾眼,才重新坐回去。

然後,徐如月又把目光轉向了程斯年他們。

程斯年和程定坤一起默默扭頭,不參與。

徐如月有些生氣,最後隻好把目光重新落在了肖向東的身上。

她把肖向東給拽了過去,和風細雨地問道:“乖孫,你和姥姥說,你媽媽肚子裡麵的這個是妹妹還是弟弟啊?”

程靜淞看徐如月又要禍害肖向東,就試圖想上前把那個小屁孩拽走,但她才剛一動腳,就被徐如月瞪了下。

“乖孫,你和姥姥說,媽媽肚子裡麵的是不是弟弟啊?”徐如月又開始哄著肖向東,並且聲音是從沒有過的那種溫和,聽的程靜淞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了。

肖向東還正處在小傻子的年紀,張嘴就說:“是妹妹。”

程靜淞就看見徐如月的臉色就立馬變了,但還是哄著肖向東道:“你咋知道是妹妹呢,這萬一是弟弟呢,你再重新說,媽媽肚子裡麵的是不是弟弟啊?”

可偏生肖向東就是聽不懂這些話,依舊非常堅定地說:“妹妹!妹妹!就是妹妹!”

徐如月:“……”

徐如月試圖還要張口,程靜淞他們都要搞不懂徐如月這到底是怎麼了,就連一開始也笑臉配合著的程玉蓉也拉著徐如月說:“妹妹挺好的啊,有果又有花,正好兒女雙全了,多好啊。”

徐如月就抬頭盯著程玉蓉,有些欲言又止。

程玉蓉不明所以,“怎麼了?”

倒是一邊的肖聞京見狀,主動開口道:“我倒是挺希望玉蓉這次懷的真是個女兒就好了,要是能像二寶和三寶他們這樣就更好了,聰明又伶俐,看著就讓人歡喜。”

徐如月才總算沒再說什麼,並且看上去心情也好了很多,並且之後再也沒提這件事。

中午吃了飯後,徐如月見程玉蓉有些困倦就讓她去自己屋睡了會兒,然後她把之前舍不得給橘子的那些程靜淞他們換下來的舊衣裳重新找出來,重新疊好,裝起來,打算等下讓程玉蓉他們帶走。

不過徐如月也和程靜淞他們說了下道:“我把你們以前的舊衣裳給你們姑姑帶回去給她的小孩兒穿,你們能答應嗎?”

程靜淞雖然無所謂,但是想到徐如月昨天還在說要把這些衣裳留到二十年後給他們的小孩兒穿,她就想逗徐如月。

可是考慮到她之前才剛剛和徐如月輕輕爭吵了一下,程靜淞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和程斯年還有程定坤一樣都答應了,甚至還讓她都給程玉蓉拿走。

哪知道徐如月還衝他們解釋了一句說:“你們可彆覺得我給你們姑姑這些新的,給橘子舊的不好,畢竟你姑姑他們才是咱們的實在親戚,橘子說到底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的,你們回頭也彆和橘子亂說這些啊!”

程靜淞幾個又不是真小孩,當然答應了。

等到程玉蓉一覺睡醒後沒多久,他們就要回去了。

徐如月給他們把這些舊衣裳還有一些吃的帶上,直把他們送走了好遠後,才停下來。

又看了會兒他們的背影,等到快要看不見了,徐如月才轉身回家。

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逮住了程靜淞開始教訓。

“三丫頭,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真是啥話都敢說了是吧!我不就是想讓你說一下你姑姑肚子裡麵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麼,瞧給你厲害的,還說我搞封建迷信起來,那你咋不直接去舉報我,給我拉出去批,鬥呢!”

程靜淞無語,“奶奶,讓小孩兒猜性彆本來就不準,況且我也沒有透視眼,真的看不見姑姑的肚子裡麵裝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但你們大人非說小孩能看見,不就是搞封建迷信和重男輕女麼。”

“你還敢和我頂嘴了是吧!”徐如月又氣呼呼道:“我能不知道那不準麼,我就想讓你配合我一下,說一下你姑姑肚子裡麵是男孩兒,你平時不是老說自己聰明麼,咋的,這會兒看不出來我是啥意思了?”

程靜淞還真有點懵,“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要我說姑姑的肚子裡麵是男孩兒?那萬一過幾個月後生下來的是個女孩兒呢?”

徐如月:“……”

徐如月頓了頓,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還是不想解釋,就對著程靜淞又說:“反正我不管,過幾天去你姑姑家還年的時候,你得給我說一句你姑姑肚子裡麵懷的是男孩兒,是個弟弟!”

“為什麼?我不說!”

“三丫頭!”徐如月開始瞪程靜淞。

程建功就在一邊歎了聲氣,開口道:“我說老徐同誌,你的算盤珠子打的人家肖聞京都聽見了,你放過三寶也放過你自己吧。”

徐如月不解,“啥叫肖聞京都聽見了我打的算盤,你知道我啥意思呢?”

程建功就道:“你不就是聽了玉蓉說東東說她懷的是女孩兒,擔心肖家那邊會因為這個不好好照顧她,怕她一個人在那邊吃苦,所以就想讓三寶他們說玉蓉肚子裡麵的是個男孩麼。”

徐如月被程建功戳穿心中所想後有片刻的不好意思,但很快就理直氣壯道:“我這咋就是多此一舉了,那老肖家的要是不偏心,能叫東東猜玉蓉肚子裡麵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那萬一他們就因為這個,真的不好好照顧玉蓉了咋整?”

程靜淞這才明白徐如月之前為什麼要搞那一出。

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就對著徐如月說:“奶奶,我之前真沒認真聽你和姑姑說了什麼,所以也沒明白你那樣是想叫我說姑姑肚子裡懷的是男孩兒,我先給你道個歉,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搞封建迷信。”

“但是有一說一,我覺得姑父不是重男輕女的那種人。”程靜淞又道。

徐如月還是頭一回被人這樣正經道歉,一時間竟然被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很快,徐如月就理好自己說:“你覺得是你覺得,我就是擔心不行啊!”

“行啊,沒說不行!”程建功覺得徐如月這樣有些好笑,但他也正經八百當了好幾年的爹,越來越能感受到那種血脈帶來的牽絆,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在外出的時候會急著想回家,擔心家裡麵的情況。

所以程建功還挺能理解徐如月的。

但是理解歸理解,程建功依舊對徐如月說:“你真的彆多想,你仔細想一下玉蓉這次過來的樣子,像是沒被好好照顧的嗎?”

徐如月就陷入了沉默。

程建功又說:“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因為當年讓她被迫嫁人這件事有疙瘩,總是擔心她,但實際上肖聞京是個非常好的對象,玉蓉去了他家後,比在我們以前那個家過的舒服多了。”

“況且人家肖聞京也不傻,早就看出你是什麼意思了,要不然他後麵也不能當你的麵主動說女孩兒也挺好的。”

徐如月就有些尷尬,“你彆嚇唬我吧,肖聞京他真看出來了?”

“我嚇唬你乾什麼。”程建功意味深長道:“老徐同誌,你的這位女婿啊,可真不是一般人,你就等著將來好好高興吧。”

徐如月沒聽明白,“你這又是啥意思?”

“沒什麼,總之,你就把這件事兒放下,彆多想了,玉蓉不可能在肖家吃苦受罪。”

徐如月覺得程建功神神叨叨的,但是礙於程建功經常乾這種事兒,她再也沒辦法從程建功嘴裡麵問出來更多的東西,最後隻能當沒這回事兒。

年初六也是一個好天氣。

程建功他們商量一番,決定今天去程玉蓉家還年。

若是以往,徐如月是絕對不會過去的。

但是現在程玉蓉懷著孕,她這個當媽的過去看看正常,所以她才跟著。

可是等去了之後,他們才知道肖聞京又出門打臨時工了。

雖然男人出門賺錢也正常,但這是正月裡,程玉蓉又懷著孕呢,徐如月就多少有點不高興。

但是肖聞京的媽媽全程一直對著徐如月陪笑臉,也說了肖聞京這樣不好,徐如月也不好說什麼了。

在他們家吃了午飯後,徐如月又不放心地問了些程玉蓉懷孕的問題,然後才戀戀不舍地跟著程建功他們一起往回走。

路上的時候,徐如月就衝著程建功吐槽道:“你還說肖聞京好,好在哪兒呢,現在人都不見了!”

“大過年的,他一個男人不在家,走親戚還要家裡麵的女人出麵,玉蓉可還懷著孕呢,他媽出門走親戚就要玉蓉在家招待客人,這難道不叫累人嗎?還是說要玉蓉大著肚子代替他一個男人到處跑?”

徐如月氣呼呼的,甚至越走越快。

程靜淞就撇了程建功一眼,程建功咳嗽了下。

現在還是冬天,黑的也早。

加上程玉蓉家離上塘村還有段距離,所以回到的時候,天色就有些晚了。

但是程靜淞他們沒想到就這麼巧,他們就在村口看見了葉家的那一群人。

這些人上來就圍著他們開始表演,說他們以前不好,又提他們現在改過自新了,又送了多少多少東西之類的,也不要求彆的,就先拿他們當普通的親戚走著行不行。

言語間也帶著現在他們一家沒幾個正經親戚,這樣的情況對他們一家也不好,還是多點親戚的好,將來有事兒才能互幫互助的意思。

徐如月心裡不高興,看著葉家這群黑心眼的賴皮糖就更生氣了。

徐如月先是把程靜淞幾個給攆到一邊,讓他們先回村子,彆被葉家的人沾上。

然後就一個人站在了程建功和葉美雲的前麵,叉著腰,衝著葉家那群人大殺四方。

直到活生生把葉家那群人氣到不行,但又沒辦法發泄出來,隻能憋著氣離開後,徐如月才覺得自己心裡的那口氣算是舒服了點。

然後村口的巡邏隊就和葉美雲說:“隊長,我們這次本來也和之前一樣攆他們走,但是他們好像知道你們今天出門走親戚了,一直說在這兒等你們回來,但我們發誓,我們真的沒有說過你們出門走親戚了這件事!”

葉美雲疑惑,“你們確定他們知道我們出門了?”

幾個巡邏隊員點頭,並且再一次和葉美雲保證自己真的什麼都沒說。

葉美雲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奇怪,但是對著眼前的小年輕說:“沒事兒,我相信你們,下次他們再過來,你們繼續攔著就是了。”

幾人紛紛點頭,葉美雲也和其他人一起帶著疑問往家走。

路上的時候徐如月就奇怪道:“啥叫葉家知道我們出門走親戚了,他們咋知道的,誰告訴他們的?”

“不會是他們一直安排著人在村外麵盯著我們吧?”程靜淞幾個雖然被徐如月攆了下,但是沒走,這會兒正跟著一起回家,也順便猜想了一句。

程建功卻搖搖頭,“不一定。”

他是全家裡麵出門最多的人,尤其是去年年末的那段時間裡。

按照他的能耐,要是有人盯著他,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但是不管是去年還是這次出門,他都沒有感受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程建功不相信這個時候有能避開他感知的盯梢者,除非這人像之前一直沒有暴露的肖聞京一樣。

但顯然,不可能。

“也許村裡麵有人通風報信也不一定。”程建功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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