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死亡 我接下來也不會特睡照顧你們(1 / 2)

但是誰都沒想到就在二十九的這天, 公社那邊又喊了下麵的村子去開會。

一個說的就是村裡麵的人擔心的過年拜年的問題。

公社那邊並沒有具體提到外麵調查的具體進程,但是大家夥都要過年的嘛,況且之前也查了那麼久的, 估計大方麵的肯定是搞定了, 所以這邊就得了個該怎麼正常過年就怎麼過的消息,拜年也可以照常進行。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就是公社這邊又來人了。

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徐建軍這些人就立馬緊張了起來。

徐建軍和盧支書是想到了程建功之前和他們說的閆橋這些人近期可能會下放的事情, 而其他村子的乾部們想的卻是不會又來知青了吧。

這些人管理的村子裡麵的知青倒是沒有上塘村的那幾個厲害,沒搞出大事情, 但是才來幾天就和村裡麵的人有摩擦也是真的。

所以, 這群原本惦記著這些知青或許真能帶著村裡搞建設這個是想的乾部們就很快萎靡了下來。

現在又聽到要來人,他們的心臟立馬就不好了。

“咋又要來人啊, 這才剛給我們分了好幾個知青, 現在又要來,我們哪能擔負的起嘛!”

“是啊, 主任,你是沒見過那些城市來的知青都是啥樣子,一個個的乾啥啥不行,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還說來幫我們搞建設,我看是過來吃白飯的吧!”

“是啊, 主任,那些知青真的是啥都不會乾, 你真彆給我們安排了……”

一行人紛紛開始朝著楊主任他們吐苦水。

楊主任他們被這些密集的話攪合的一直插不上嘴,好一會兒等他們停下後,他才沒好氣地說:“我才說了一句話,你們就能憑空猜測一堆有的沒得了, 你們這麼厲害,怎麼不去唱大戲呢!”

說了他們一通後,楊主任才解釋了這一批的人的具體信息,然後說:“上一次給上塘村安排了八個知青,所以這一回就不給他們村子安排人了,就分在你們其他幾個村子吧。”

說完了,楊主任又看向徐建軍和盧支書說:“這下子,你們總不能有意見了吧。”

徐建軍&盧支書:“……”

你還倒不如不說這句話呢。

其他人也立馬看向徐建軍他們。

雖然現在分來的是所謂的要改造的,但現在這時候也沒什麼活讓他們乾,還不是要讓他們出糧食。

其他村子有些不樂意。

畢竟上塘村的條件可是甩開他們好大一截呢,雖然上塘村上次領了八個人回去,但是彆說八個了,就是八十個,對上塘村也沒什麼影響。

有些就借著之前的是知青,這次的是下放改造的,兩者之間門不一樣,不能混為一談來當理由和楊主任他們極限拉扯。

也有人不間門斷地提及了上塘村的條件,還說上塘村那邊條件好就應該擔負的更多一些這樣的話。

徐建軍和盧支書本來還有些擔心呢,但是見其他人說的這麼起勁兒,乾脆也不開口了。

要不說鄉下的乾部其實不好當呢,因為有時候真的有些難纏的。

楊主任自己說出來的話,這時候要是再轉頭找徐建軍和盧支書回收回去就多少有點丟醜了,但是他剛才也試圖安撫了一下其他人,可沒有什麼效果。

盧支書見狀,這才開口說:“那就按照上次說好的,下次不給我們村子分知青了,這一次我們和其他人一樣,總行了吧。”

徐建軍也跟著點頭,“你們也都彆鬨騰了,明天都要過年了,一個個的都不著急的麼,趕緊領完人趕緊回去得了。實在不行的話,都算我們村的行不行,隻要下次再有人也彆往我們村塞了!”

楊主任他們這次你鬆了口氣,但還是說了其他人一通,順便表揚了一下徐建軍和盧支書的態度,但還是說:“不過你也彆一下子腦子上頭就開始大包大攬的,雖然這來人分散開來不多,但是都放你們村也不算少,那你們村就和其他村一起分吧。”

但是其他村子的領導就立馬打蛇隨棍上說:“主任,既然徐大隊長都這麼說了,那就先把這次的人都給上塘村好了,我們其他人的村子是真的沒那麼多的糧食來安排這些人,可比不上上塘村的日子過的好。”

“是啊是啊……”

這些人像是抓住了徐建軍話裡麵的漏洞一樣,又開始了叨叨叨。

甚至心裡麵還挺得意地覺得徐建軍他們到底還是年輕,臉皮薄也沒什麼耐性。

楊主任他們又被一群老頭子給攪合的頭疼。

“你乾的好事兒!”楊主任沒忍住瞪了徐建軍一眼。

徐建軍立馬就瞥開了眼神,當作不好意思。

又等楊主任他們雙方鬨騰了一會兒後,徐建軍和盧支書才勉勉強強地開口接下了這一批的人。

這下子,算是結束了這哥鬨騰的場麵。

楊主任他們覺得徐建軍和盧支書還是年輕不夠穩重,其他幾個村子的領導們也明麵上繼續說這次的人歸上塘村,下次歸他們這樣的話,還誇徐建軍和盧支書他們就是敞亮、大氣等等,但實則心裡麵笑開了花,也覺得這倆人還是傻不拉幾的,好糊弄。

徐建軍和盧支書都努力板著臉,也不接彆人的茬,儘量表現自己的生氣,可心裡也同樣很快樂。

尤其是見到下放的名單裡麵真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原來學校的老師後,盧支書更是鬆了一口氣。

以後再也不用吊著一顆心了。

如今的潮流下他也幫不了太多的人,能在有限的範圍內護好自己原來的老師就已經是萬幸了。

不過即便心裡麵跌宕起伏,但盧支書依舊沒表現出來什麼,甚至還催了徐建軍一下,讓他趕緊的。

兩人接下來就和公社這邊辦了手續,就又在其他村子的恭維聲中領到了這一批下放的人。

他們大概有三十來人。

按照井沿鎮公社下麵一共是個生產大隊來計算,一個村子分三四個確實不算多,但一下子湧進來,就真的不少了。

其他人看徐建軍和盧支書愣住的樣子,以為他們是被人數給震驚到了,也忍不住咧咧嘴。

但是叫他們再開口把這些下放的臭老幾們在要回自己的村子是不可能的。

甚至他們還害怕徐建軍和盧支書會後悔,連之前的那種明褒暗嘲的話都不說了,趕緊找借口離開了。

徐建軍和盧支書自然不像那些人想的那樣被這麼一群人震懾住了,他們是被這群人的狀態給震驚了。

徐建軍雖然一直都知道來的這些人有盧支書的大學老師,甚至還有當初幫上塘村找資料做沼氣發電機的閆橋一行,但是他卻沒有機會見過。

可在他的想法裡麵,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如今卻都一身的破破爛爛,精神狀態也萎靡,身上的傷口和被摧殘的痕跡就不說了,他們每個人的手裡就隻有一個小小的破舊的包裹,光看大小就知道裡麵沒什麼東西。

這可是大冷天的,就這麼幾乎空手來這邊,怕不是要凍死他們吧。

徐建軍看著這些人可憐的模樣,沒忍住又想到了之前在村裡麵想鬨事兒的那幾個,心裡麵對他們的厭煩感更是上升了不少,眉心也自然而然地夾了起來。

盧支書則是純粹地心疼自己的那些老師們了。

一邊的楊主任見他們倆這樣,也以為他們後悔了,又道:“還是算了,我把其他人叫回來,你們重新分配一下好了。”

徐建軍回神過來,搖了下頭,說:“不用了,就這樣吧,主任,現在天也不早了,我們這就把他們帶回去了。”

從公社走到上塘村要一個多小時,楊主任就點點頭。

但是等到徐建軍他們就要走出公社的時候,楊主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就追了出來。

“之前被你們這些人都給吵糊塗了,忘了還有一件事兒。”他道:“我之前去縣裡開會的時候聽那邊提了一下關於你們村方老三和湘雲的事情,也聽到他們扯到了你們村的程玉衡他們,但是這不是過年了麼,而且那邊暫時也沒時間門過來拿人,就說讓你們村最近把人給盯好了,彆讓他們跑了或者出彆的啥事兒。”

徐建軍還挺驚訝的,“我們村裡麵早就把程玉衡他們給控製起來了,但是沒想到那邊還挺快的,那是不是等過完年,就可以把人交上去了?”

“差不多吧。”楊主任揉了揉眉心,這才歎口氣說:“反正這些事情我具體的也打聽不到,你們村子都……”

想到上塘村之前都能越過公社甚至縣城直接和部隊那邊聯係上,楊主任雖然也挺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找的關係,但更清楚有些事不能多說多打聽,乾脆就不提了。

他轉而道:“總之,你們既然已經把人控製住了就好。”

徐建軍點頭,又和楊主任確認了接下來沒什麼彆的事情後,就和盧支書一起帶著那些人開始往上塘村走。

這麼多人裡麵有熟悉的麵孔,自然也有不熟悉的。

經曆過幾年的運動,徐建軍和盧支書也不是傻白甜,畢竟之前他們也聽說過有些被打倒的人會被刺幫助過他們的人,所以他們倆一路上也沒有和任何人多說話,隻埋頭帶著他們一直不停地走。

但是這些人的身體不好,所以他們這一路上一直也可以放慢了步子,因此花費的時間門上和之前來知青的時候不相上下。

等到了村裡麵後,也確實不算早了。

冬天黑的早,徐建軍和盧支書也不想耽擱時間門,就一邊走一邊聊天道:“這麼多人可不好安排,村裡麵現在是真沒什麼空屋子了,程玉衡那邊更不能讓他們去而且也住不下。”

盧支書就說:“那暫時先安排在倉房那邊呢,正好都要過年了,現在也沒什麼事兒,而且我們也不了解他們,還真不好安排活。”

徐建軍點頭,“也隻能這樣了,不過還得給他們準備一下床、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啥的,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不一定能弄好。”

“慢慢來,村裡人多,很快的。”盧支書倒是不著急。

徐建軍點了下頭,想了下又偏過頭看他問道:“那你呢,這都二十九了,你明天回家過年嗎?”

盧支書想也不想就搖頭說:“算了,我就留村裡麵過年,等回頭初二初三的時候我再回去一趟就是了。”

“你爸媽他們肯定要生氣,過年都不回家。”

“這不是沒辦法麼,正好趕上了事兒。”盧支書說著又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而且我回去後也沒事兒,但他們肯定又要讓我趕緊相親結婚。”

“你也確實該結婚了,你這都來我們村也好幾年了。”徐建軍自己已婚,所以說起結婚這個話題自然也是這樣。

盧支書搖搖頭,“我這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呢,但也要有合適的啊。”

“那倒也是。”徐建軍也覺得盧支書的現狀確實有的沒辦法。

他雖然人在鄉下工作,但本身是縣城的戶口,又是個體麵的大學生,就限製了他找對象的一些條件。

“慢慢來,也不著急。”徐建軍又改口說:“反正你也才二十五六,不算年紀大。”

盧支書哭笑不得,“真是什麼話都叫你們說完了。”

今天是二十九,村裡麵的大人們幾乎都在家裡麵忙著收拾、打掃,或者是提前燉肉燉菜等等。

小孩子們也很少出來,都守著父母或者家裡麵的廚房流口水。

因此,徐建軍他們都往村裡麵走了好久後,才陸陸續續碰到一些零星外出的人。

見到徐建軍和盧支書又猛地領回來這麼多陌生人,大家夥又震驚了,自然也開始了好奇。

等曉得這麼多的人是下放的後,他們就更驚訝了。

村裡麵的人倒是沒有外麵的人那種一聽到他們是下放的各種嫌棄或者其他的反應,就是特彆好奇地盯著他們研究。

因為有差點出事的經曆,村裡麵的人也沒有那麼一股腦的認為這些人肯定都不是好人,甚至還覺得他們有些可憐以及可不可能和他們之前一樣倒黴被冤枉了。

尤其在知道這裡麵居然有不少老師後,村裡麵的人就更不懂了。

這幾年,村裡麵一直堅持給大人們掃盲。

所以他們對老師也都帶著一種天然的濾鏡和尊敬,搞不懂為什麼連老師都要被打倒。

不過索性今天看熱鬨的人不多,所以也沒耽擱徐建軍他們的路程,他們很快就到了倉房。

徐建軍和盧支書就公事公辦地說:“村裡麵暫時沒有多餘的房子給你們住,你們暫時就住在村裡麵的倉房裡麵,我看你們也都帶了行李,你們先暫時收拾一下吧,我們現在安排人給你們弄點床和其他生活要用的東西來。”

說完了,徐建軍和盧支書也就出去了,把空間門留給這些人。

這一路上,他們其實能明顯感受到這些人平靜表情下的一些洶湧以及忐忑不安,所以他們也沒有一下子就插手什麼。

而且他們倆還把其他人給叫走了。

這幾個跟著過來的人雖然沒有表現出那些知青來時候的那種反對,甚至還覺得這些人有些可憐,但要是說讓他們歡迎這些人的過來,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吃他們村的糧食呢。

徐建軍和盧支書麵對這種疑問,就說:“這些人是我和支書主動問公社那邊要過來的,況且他們也不是來吃白飯的,你們還記得沼氣發電機是怎麼做出來的吧?”

“建功做的啊。”他們回答的理所當然。

盧支書就說:“建功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直接做出來的,他是到省城請教了好多厲害的老師才做出來的,那裡麵就有些都是建功當時請教的大學老師。”

“建功請教的,那得多厲害啊!”跟來的人群很震驚。

“而且這麼厲害的人為啥成了壞分子了呢!”

“彆真的是被人給害了吧,就像昨天那個知青一樣想要搶我們的養豬場,所以就說我們村裡麵搞資本主義。”

有人問話自然也有人回來,沒多會兒,村裡麵的人就自動散發了好些聯想。

徐建軍等他們說了一會兒後才說:“不要隨便說外麵的事情,免得回頭被人抓住把柄了,給你們扣帽子,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們。”

村裡麵的人立馬就扭頭看身後的倉房,想到剛剛那堆可憐兮兮的人,頓時打了個哆嗦。

徐建軍見狀知道他們聽進去了後就說:“另外也彆在外麵多討論他們的事,不要和外麵的人說這些人有幫我們做沼氣發電機的,你們平時該乾什麼就乾什麼,他們具體怎麼安排,我們會拿主意,總之不會發生你們想的他們占村裡麵便宜的事情。”

幾個人趕緊點點頭,然後,徐建軍和盧支書又趕緊去分彆安排事情了。

他們一個是去安排村裡麵的木工趕緊趁著現在還有時間門抓緊打幾張床出來應急。

另外就是要給來的這些人準備吃的,用的等等。

他們來的人多,又幾乎都是乾乾淨淨的過來,所以需要的東西還挺多的。

徐建軍就想著找村裡麵的人花錢買點他們用不到的一些舊衣裳,舊的用具用品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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