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被趕出去的, 但是一路上往家走的時候,程靜淞還是喜滋滋的,時不時地還抱著房本“嘿嘿嘿”地笑上好幾聲, 不僅惹得她身邊的程斯年和程定坤都不好意思了,也惹得路上的行人頻頻拿奇怪的眼神看她。
活像是看見了神經病一樣。
程斯年和程定坤最後硬是拖著她快速往家跑的。
因為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啊!
可即便是到家後,程靜淞還是在抱著房本傻樂, 還時不時地蹦躂兩下,活像是頭精力太過於旺盛而無處發泄的大傻狗,嘴裡麵還一刻不停地念念叨叨:“房子房子,我也終於有房子了,嗚嗚嗚……我太開心啦哈哈哈哈哈……”
總之,程斯年是無奈了, 程定坤也被程靜淞這樣給吵的不行。
他實在受不了了,就一抬手把程靜淞給抓過來, 然後一把扯過她手中的房本,交給程斯年說:“你給收起來, 省得她一直發瘋, 不就是房子麼, 一直念叨個不停, 吵起了!”
程斯年也覺得程靜淞的反應實在太過於不正常,就點點頭, 快速把房本給收了起來。
程靜淞扯不贏程定坤, 全程都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口中碎碎念道:“你們知道什麼啊,我那個時候,國家十四億人口呢,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那一代的人買房子有多困難,知不知道房價有多高, 就是我出生的那個普通小縣城都要好幾千一平,稍微好點的七八千一平,上萬的也有,但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的工資也就幾千塊錢一個月,忙忙碌碌一輩子,到頭來什麼都摸不到,而我們現在買下來的這個在我那個時候,那都是幾十萬一平米,綜合下來都是以億來當計量單位的,是我一輩子都摸不到也不敢想象的存在,我當然要高興了,我就算蹦躂上天都不為過呢!”
“你說什麼?”
程斯年和程定坤之前很多次光聽見程靜淞吵著說買房子,也知道後世的房子值錢,但是還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後世的工資。
尤其是大學生的工資居然才幾千塊錢。
單看幾千塊錢的工資,可能也不算少,但是再對比一下那時候的房價,程斯年他們就本能的察覺到了裡麵巨大的壓力。
一個人生活在社會上除了住房,其他的衣食行也都是必須的,而且花銷都不可能小。
就是現在的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差不多剛夠花銷,幾乎攢不下來,想必後世肯定也是差不多這樣。
再對比兩邊的住房問題,程斯年忽然就理解了程靜淞。
她抬手摸了摸程靜淞的腦袋,說:“行了,彆念叨了,這段時間我們繼續好好賺錢,到時候再多買點,讓你以後一天住一套,天天不重樣,這總行了吧。”
程靜淞還真的順著程斯年的話給想了一下。
這一天換一套,至少要三百六十六套房,那不就是要直接建大樓了麼。
程靜淞咧著嘴“嘿嘿嘿”笑,“可以是可以,但是未免有點太浪費了,我們可以現在賺了錢,然後買地皮建樓,然後當包租婆嘿嘿嘿嘿……”
“包租婆”這個詞眼也不是程斯年他們第一次聽程靜淞提起,現在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詞帶來的震撼。
想了想,程斯年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是不是你們那時候租房成了大趨勢,而且房租也不便宜。”
“姐,還是你懂我!”程靜淞扒拉住程斯年的胳膊說:“天知道我們每個月辛辛苦苦賺的錢,幾乎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都要花在租房上麵,我上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攢錢給自己買一個小窩,可惜這個真的不容易,誒!”
程靜淞又歎氣。
不過下一秒,她又立馬好起來,然後蹦躂著說:“不過我現在已經是有房一族了,再加把勁兒,我句能成為坐擁無數房產的資本家,到時候,就是我笑看其他人為了房子辛辛苦苦奔波勞碌了嘿嘿嘿……”
還沒“嘿”完,程靜淞又趕緊收斂了笑容,“我這樣想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但是隻要一想到我以後能有好多好多房子,我就是忍不住開心想笑啊哈哈哈……”
“誒!”
一遍的程斯年和程定坤見程靜淞這樣一直收不住,也不打算再攔著她了,等著她先蹦躂完再說。
但是吧,他們沒想到程靜淞這一蹦躂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還是程定坤給來了一句,“算一算你那個時候,再比較你現在的年紀,到時候你都六十多了,成了老太太了,你有什麼好一直高興的!”
程靜淞:“……”
程靜淞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目光不善地看相程定坤。
“哥,你是會攪亂氣氛的!”
程定坤道:“我隻是實話實說。”
程靜淞“哼”了下,不服氣的反駁道:“即便我到時候六十多了,那我也是最年輕時髦的包租婆老太太!”
程定坤“嗬”了一聲。
程靜淞也總算不再繼續興奮了,開始忙著等下出門擺攤的準備。
不過就這麼一耽擱,一個上午就已經過去了。
他們乾脆在家吃了午飯,又休息了一會兒,半下午的時候才重新出門擺攤。
因為他們上午沒過來,秀水路這邊不管是擺攤的攤主,還是一些習慣了過來買鹵肉的人都有些不適應。
他們很多人甚至都差點以為程靜淞他們的鹵肉就此賣完了,不會過來了呢。
顧客們自是著急加上難受以後沒有鹵肉吃了,而各位攤主們則一邊慶幸應該不會有人再和他們搶生意了,一邊又擔心程靜淞他們不開攤後,這邊的客流量就少了。
總之,等程靜淞他們過來後,自然就收獲了好一批的抱怨。
程靜淞就一邊開口安撫這些人,一邊往他們買的量上稍微多加那麼一點點,這才撫順了顧客們的怨氣。
因為今天出攤晚,所以也難得的結束的晚。
等賣完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顧客們漸漸四散開後,程靜淞他們也鬆散了一下四肢,把東西收拾好,然後等著其他攤主上門。
又過了會兒後,這邊的人更少了,大娘才過來。
和程靜淞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姑娘,你們上午怎麼沒過來啊?”
程靜淞笑眯眯道:“這不是忽然有點事兒給耽擱了麼,所以就出門晚了點。”
“哦。”大娘思索著應了下,也不知道信還是沒有信,但是程靜淞今天的心情超級無敵好,也不打算再和她磨磨唧唧的,就主動說:
“大娘,你們昨天回去後有商量出什麼章程來麼?”
“這個嘛……”大娘歎氣,“這才過了一天,再說我們大家夥平時也都挺忙的,聚一起的時間也不多,還真沒想好呢。”
“那要不你們慢慢想,這也挺晚的了,我們就先回家了。”程靜淞又說。
“等一下。”大娘又連忙喊住程靜淞,問道:“姑娘,你和大娘說實話,你們這攤子的鹵肉到底還能賣多久?”
“那按照我們這兒的賣法,反正肯定還是會賣上一段時間的,少說也得個把月吧。”程靜淞還真沒算過他們家那十年到底存了多少東西,但總之不會少。
但是大娘卻被程靜淞的說法給嚇到了。
都是做生意的,他們平時也留心過程靜淞他們攤位上有多少人。
雖然他們拿不準程靜淞他們每天賣出去的量具體有多少,但總歸絕對不少於百十斤。
這一個月下來,那不得好幾千斤的肉啊。
這也太恐怖了。
他們到底哪兒弄到的這麼些東西。
大娘有心想要和程靜淞繼續打探,但是周邊偷聽的人中有個忍不住了。
“你們還要賣那麼久,那不是逼著我們沒有活路嗎?反正我不管,你們從明天開始不許再過來了,不然我就砸了你們的攤子!”
程靜淞立馬挑眉。
哎呀,還挺橫的哈!
程靜淞也不吵,就說:“這位大爺,咱們做生意本來就是各憑本事,我的東西比你的好,所以我的生意才會比你好,這種情況下,你不去思考改進你的生意,你的產品,你居然想要和我惡性競爭,大爺,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什麼好欺負的小丫頭吧!”
周圍的人也趕緊扒拉那個小老頭,小聲勸著他。
大爺雖然沒再開口了,但是卻眼神不善地盯著程靜淞“哼”了一聲。
程靜淞也跟著“嘖嘖”兩聲,陰陽怪氣道:“我這人呢,最是吃軟不吃硬。本來我還是想著你們要是好好和我說,那咱們之間也不是不能坐下來一起商量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本來我都還想著雖然我不能告訴你們我們到底是從哪兒進的貨,但是我可以給你們帶貨,你們到時候是想著和我們家一起賣鹵肉也好,或者是做其他的肉食也好,總之咱們有錢一起賺,但是沒想到你們這些人年紀那麼大了,心眼卻比針尖兒都還小,既然非要鬨的話……”
程靜淞說著又歪頭朝著程斯年嘀咕了一句什麼,沒多會兒,程斯年就假裝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掏了個小喇叭出來遞給程靜淞。
程靜淞就拿著小喇叭,特彆高聲地衝著整條街上的其他客人喊道:“各位,礙於我們家的鹵肉生意在這兒衝擊到了其他人的生意,已經引起了公憤,所以,我們家決定從明天開始就搬到隔壁大街去,就不來這邊了,到時候各位客人要是還想要買鹵肉的話,就隻能多走幾步,去隔壁街買了。”
還留在現場的人群瞬間嘩然起來,還有不少脾氣暴躁的,立馬就開始瞪其他攤主了。
甚至有些本來都要付錢的都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不僅不要了,還衝著這些攤主們指指點點,說他們為人小氣等等。
甚至還有人和程靜淞說:“小姑娘,你們放心,我們來這邊就是為了你們家的鹵肉才來了,要不然,我們才不過來呢,你們彆說搬到隔壁街了,就是搬到隔壁區,我們也跟著你過去!”
“就是,要不是為了鹵肉,誰沒事兒來這邊啊!”
……
這種嘀嘀咕咕的話語刺激的好些攤主臉紅脖子粗的,氣都喘不勻了。
程靜淞見狀又趕緊道:“那就多謝大家了,不過我們也知道搬地方肯定會給你們造成不便,所以從明天開始,連續三天,我們家會買一斤送一兩,多買多送,上不封頂啊,算是我們給大家夥賠罪了,也麻煩大家夥回頭再幫我們宣傳宣傳。”
人群再一次炸開鍋了。
好些人立馬七嘴八舌地問道:“真的買一斤送一兩,還上不封頂?”
“當然了?”程靜淞點頭。
“那我要是隻買了半斤呢?”
程靜淞回答道:“那自然是不送的,因為稱不著了。不過我也知道不是每一位客人都願意一下子買太多,但是你們可以幾個人商量著拚著買,到時候我們按你們購買的總量送,你們可以自己分。”
有些人的家底到底沒那麼的富裕,但又舍不得小小的便宜,聽程靜淞這樣說,倒是覺得也不錯,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程靜淞見這些人沒什麼問題了,又把目光轉向在場的其他攤主,看見他們氣呼呼的樣子,又無辜地朝他們笑了笑。
在場的攤主們:“……”
就更氣了。
程靜淞卻高興地哼著不著調的歌,然後和程斯年他們一起回家了。
因為明後幾天的需求量很定要很大,所以他們晚上還特意多開了幾個爐子熬煮鹵肉。
就連程定坤的法術都被她用來幫忙進行一些切配以及清洗的工作了。
氣得程定坤對程靜淞瞪眼,卻又拿她沒辦法。
第二天醒了後,他們還特意趕了個大早過去。
見街道上沒什麼人,就讓程斯年趕緊把另外一部分放在她空間裡麵的鹵肉給拿了出來。
就這麼的,程靜淞又換了地點,重新開業了,並且因為她之前的承諾,所以今天的生意也確實格外的好。
但是原來那塊地方擺攤的攤主們就真的遭了大罪了,因為今天不止是生意不好了,甚至還有好些人自告奮勇地在這邊給那些不知道程靜淞他們攤子搬家的人指路,真是把人氣個不行。
可他們敢和程靜淞大呼小叫的,但是卻不敢得罪自己的主顧,隻能繼續憋著氣。
好不容易熬到晚間結束了,客人也差不多走光了,他們就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壓下了一些憤憤不平的聲音,打算再去找程靜淞他們說說。
結果這一過去就發現程靜淞他們早就回家去了。
又把這些攤主們給氣得不行。
有人甚至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天黑那會兒,我們那兒的客流量變多了呢,看來肯定是他們回去了,那些人才去我們那兒的。”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肉嘛,這些人咋就天天吃不膩呢?”
“叫你天天吃肉,你會膩嗎?”當然也有人立馬開口反駁了。
那自然是不會的,他們也巴不得能天天吃肉呢。
“都怪老楊那個暴脾氣,好好的話不說,非要和人撕破臉皮,現在好了吧,他們的鹵肉攤子倒是半點不受影響,我們的攤子都快要擺不下去了,你說你當時非要衝他們叫什麼?”又有人道,
“你有這個現在教訓我的功夫,怎麼不說你當時也沒有說話呢……”
在場的人立馬就吵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他們的聲音才逐漸平息下來,然後開始討論說:“那你們說說,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吧?再這麼下去,我們所有人的生意都彆再做了,因為沒指望了。”
又嘰嘰喳喳了一通,所有人就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了那位和程靜淞算上比較熟悉的大娘的身上。
大娘就翻著白眼說:“你們看我做什麼,彆什麼都指望我!”
其他人又立馬開始七嘴八舌地和大娘說好話,總之務必要勸服她必須重新和程靜淞溝通起來。
程靜淞自是絲毫不知道這些的。
當然了,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擔心什麼,反正著急的總不是她。
就這樣,程靜淞第二天又悠噠噠地賣了一天的鹵肉,好生賺了一大筆。
等收攤的時候,程靜淞還和程斯年說:“再乾上幾天,咱們的下一套四合院就在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