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 國家其實一直有陸陸續續調整部隊的編製,精簡一些人員。
所以退伍的兵倒是好找,關鍵是這些人的能力不一定被看得上。
肖聞京把想法這麼一說,程玉蓉就道:“反正他們也不是現在就要, 心裡麵不是也說了, 說最遲明年末嗎?”
肖聞京點頭,“我先看看, 儘量給他們安排最好的。”
“那肯定的啊。”程玉蓉又說:“雖然大寶沒在信裡麵多說, 但他能朝我們開口了, 我估計肯定是因為二寶和三寶身邊遇到了危險,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我媽她知不知道?”
說著,程玉蓉又開始犯愁了起來。
自打他們過來隨軍後,她就一直沒有回過娘家了, 細細一算起來, 都十多年了。
從這邊回上塘村一趟,光是單程輾轉就差不多要十天了,來回一趟話費的時間實在太久。
頭幾年是因為家裡麵的孩子還小, 她實在不放心, 也走不掉。
加上肖聞京來這邊後又利用當初跟著徐如月學的那些養豬的知識幫這邊擴建了養豬場, 她也順理成章地進了裡麵工作, 就更不好走了。
畢竟她有時間的時候,家裡麵的其他人不一定有時間, 要是還帶著孩子, 路上的危險性就增大不少。
現在提起娘家那邊的人,程玉蓉不可避免地想念了起來。
多年夫妻,肖聞京也能猜到程玉蓉的想法, 就說:“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向東明年高考,等他高考完,你們一起回去一趟的,我到時候不一定有時間,如果能有假,我也陪你們一起回去。”
程玉蓉點點頭,“那行,不過等下要給大寶他們寫封回信說一下情況,還要問一問他們到底怎麼了?”
才說完,程玉蓉又道:“這事兒也不知道我哥他們知不知道,要不然我先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吧。”
肖聞京當初臥底的時候立的功勞就很大,這些年下來也陸陸續續做了不少事情,如今都是師長了,也算是能在家裡麵安裝電話的級彆了。
也就是部隊和地方上的電話要經過層層轉接,有時候說話屬實不太方便。
肖聞京想了下,按照他那個大舅子的能耐,估計什麼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能不插手,反倒任由孩子主張,估摸著也不會是什麼大事兒。
解釋了下,肖聞京道:“打電話隨時可以,但這件事就彆提了。”
程玉蓉想了下,又點點頭。
這事兒就算是這麼過去了。
程靜淞和程斯年自然不知道自己即將是擁有保鏢的人了,現在每天還是照常的學習以及拜托之前的中人老大爺繼續幫他們注意房子的事情。
生意方麵倒是沒有繼續了。
前兩天,大爺又給他們找了不少好地方的房源,程靜淞很喜歡,但是他們手中的錢卻有些不湊手。
程靜淞自然又開始惦記起繼續做生意這件事了。
正好之前那群被判死刑的槍決日期就要到了。
程靜淞算了下,剛好趕在了這周末之前。
於是,等到報紙上報道了槍決的事情後,程靜淞又特意觀察了下程定坤,發現他的心情似乎沒那麼差後,就試探著問道:“哥,之前那群人都已經判過了,估計這段時間正清明著呢,要不然,我們周末再去擺個攤?”
程定坤又乜了程靜淞一下,知道她最近著急買房子的錢,這才緩緩點頭。
也不知道怎麼的,程靜淞詭異地鬆了口氣。
最近程定坤的脾氣真的不太好惹,她實在有點怕怕的。
要她說,還是剛剛穿越那會兒的程定坤最好玩,又暴躁又傲嬌,特彆的好欺負。
現在大哥的能力升級了,脾氣也升級了。
程靜淞偷摸在心中感慨了好一番,才又問道:“那你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嗎?”
程定坤斜看過來,“你說呢?”
程靜淞又朝著他諂媚一笑,“這不是主要取決你的想法嘛,我哪敢隨便猜。”
程定坤懶得搭理程靜淞了。
白了她一眼後就回了屋。
程靜淞又在外麵和程斯年叨咕說現在的程定坤不好惹了,而屋裡麵的程定坤也陷入了一些疑惑。
他的手在胸口輕輕一抹,就忽然有如同螢火蟲般的亮光在他的指尖跳躍。
很小,但是不容忽視,且看上去還充滿靈性一樣。
“功德?”程定坤不解。
這是他在那群死刑犯被處決的瞬間收到的,但是這東西忽然衝過來,還把他嚇了一跳。
等它衝進身體裡麵後,他才明白這是什麼。
之後,他又發現自己前些年也因為這或者那的原因積攢了些,加上這一回,這些年下來總共就攢了這麼點螢火蟲大小的光點。
可程定坤真的很不理解。
他以前在修仙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情況。
修仙者與天爭命,通往大道的路上必然踩著無數人的屍骨,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功德一說。
但是他這些年也看過不少神話傳說,誌怪故事,大概能了解這個世界的功德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剛剛開始接觸這個世界的神話故事的時候,還覺得那些或許是真的,他隻要認真解讀,說不定就能從中找到離開凡界,重返修真界的辦法。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雖然還是習慣研讀那些東西,但是心中對這些的信任程度卻打了個折扣。
可現在又忽然讓他發現功德是真的!
之前為什麼沒發現?
難道是因為他進階了,所以才有了感應?
如果這樣的話,二寶和三寶的身上應該也有吧。
畢竟他們三個從小到大基本就沒怎麼分開過。
想到這裡,程定坤忽又打開房門出去了。
程靜淞還在和程斯年嘰嘰咕咕說不知道程定坤到底什麼時候能恢複之前的模樣,還是以後會一直這樣了,驟然見他開門,兩人都嚇了一條。
她們甚至還以為程定坤是聽見她們倆嘀咕了,所以過來教訓人呢。
該慫的時候就他要慫。
更何況還是對自己的哥哥慫呢,不丟人!
“哥,話都是我說的,你要是教訓就繼續教訓我吧!”
程靜淞剛一開口,程定坤的手就附在了她的腦門上。
程靜淞:“哥?”
程定坤乜她,“閉嘴。”
程靜淞立馬老實了,即便感覺身體裡麵忽然有奇怪的氣息在流動,她也沒開口,隻是特彆的好奇。
沒多會兒,程靜淞就看見程定坤似乎從她的身體裡弄出了什麼出來,攤手在她麵前問道:“看得見嗎?”
程靜淞搖頭,“什麼啊?”
程定坤屈指一彈,原本他從程靜淞身體裡抽出來的功德又被他重新按了回去。
程靜淞又忽然覺得剛剛那一瞬間的心慌慌是自己的錯覺。
可還不等她想明白以及開口問什麼,程定坤又開始在程斯年的身上重複之前的動作。
等完了後,他同樣問了句,“看得見嗎?”
程斯年也搖頭,“什麼都看不見,隻有你的手。”
見程定坤總算是停了,程靜淞實在沒忍住問道:“哥,你到底叫我們看的是什麼?還有你從我們身體裡搞出來的是什麼?感覺好奇怪啊?”
程斯年點頭:“我能感覺有一瞬間我的身體裡麵好像有東西被抽離了,慌的不行,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程靜淞也跟著點頭,“我也是。”
說完,倆姐妹又齊齊目光灼灼地盯著程定坤。
程定坤道:“是功德。”
“啊?”
彆說程斯年了,就連前不久還和程定坤嘰咕過這兩個字眼的程靜淞都傻眼了。
“功德?什麼功懂?不會是我理解的那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那種功德吧?”
程定坤點頭,“就是。”
程靜淞&程斯年:“……”
她之前真的隻是說說而已啊。
程靜淞茫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程定坤是怎麼發現的。
等了解後,程靜淞也重新放平了心態了。
功德嘛,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反正她也不可能真乾出神話傳說裡麵功德成聖的成就,那就以後儘量多做點好人好事兒吧。
但是對於程定坤,程靜淞卻開始扒拉著他,吧啦吧啦說了好一些她看過的一些修仙的人有功德後成神成聖的故事,讓他往後好好努力,爭取搞出個滿身功德,說不定就能直接破開這邊的空間成仙了呢。
程定坤沒給彆的反應,但是說了句,“你話真多。”
程靜淞撇嘴,“不識好人心。”
然後就被程斯年從後麵拉了一把,讓她彆再惹程定坤了。
好在程定坤也懶得理程靜淞,也不再提功德的事情。
周末的時候,他們按照原定的計劃出門擺攤去了。
程靜淞他們一個多月沒出來了,但是秀水路這邊還流傳著他們的傳說。
畢竟他們可是第一個從南方特區搞了“高級貨”過來賣,並且還賣的特彆任性的攤主,可謂是十分的有辨識度了。
因此,即便他們這段時間一直沒出現,但是秀水路這邊依舊有人過來打聽他們到底來沒來,著急買東西。
故而,當程靜淞他們這次忽然出現後,所有之前見過他們的立馬就圍了上來,沒有見過的也很快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明白了,然後也開始往前擠。
生怕這回排後麵後就真的買不到了。
畢竟攤主實在任性,而且他們的貨肯定有賣完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就是今天呢。
更何況他們也不差錢,早買自然早享受。
就在這種情況下,程靜淞他們勉勉強強開攤了。
大概是他們真的把這群想要買東西的給憋壞了,所以這些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拿錢買貨,買完了之後才開始走到一邊,抱怨程靜淞他們做生意不靠譜。
程靜淞他們哪還有心思分神接這些話茬,就這麼又搞了快大半天,稍微過了中午飯後,他們的攤位上的人才稍微沒那麼瘋狂了。
程靜淞和程斯年也總算有了喘氣的機會。
兩人就地買了點吃的,一邊看攤兒,一邊和周圍的人搭話。
這些人主要還是抱怨他們怎麼這麼久沒來,做生意不靠譜等等。
但程靜淞也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他們賺的多之類的話。
程靜淞就說:“嗐,我們也不是不想出來,但說這不是上回賣貨後被搶劫了麼,我們還哪敢出攤啊,直到前段時間看了報道,說那些搶劫犯都被抓了,我們這才敢出門擺攤。”
“啊!你們也遇上搶劫的了!”說這話的是周邊的攤主。
程靜淞眼神沉重,哭喪著臉說:“是啊,那群搶劫犯說看我們賺的多,所以要搶我們,這可真是天地良心,我們的東西雖然貴,但是它的進價也不便宜啊,而且這些東西在南邊也都靠搶的,我們為了打通關係也花了不少錢呢,這成本方麵大了去了,結果他們光看著我們賺錢了,但其實呢,我們也就賺個辛苦錢。”
周圍的人也不知道信沒信,各種嗡嗡嗡的聲音交雜在一片。
也有人問道:“那你們的錢被搶了?”
程靜淞哭喪著臉說:“你們覺得呢,我們就倆小姑娘,能跑掉已經算是命大了,敢不給錢嗎?”
“嘶!”
周圍又立馬起來了一些抽氣的聲音。
程靜淞他們的攤位確實挺招風的,肯定有人粗略算過他們賣出去的東西,計算過他們手中的錢,所以自然被嚇到了。
“都被搶了,那你們的錢被還回來了沒有?”有人連忙問道。
程靜淞搖頭,“這咋還啊,咱們做生意雖然沒人管,但也不是什麼正規的,我找誰還啊,我都不敢去公安局,怕到時候連我們也一塊抓了。”
說著,程靜淞就看著周圍的攤主說:“我可聽那群劫匪說了,你們當中也有不少人都被搶了呢,你們去公安局了?”
周圍被搶的攤主眼神閃爍了起來。
那他們倒也沒敢去。
可他們被搶的都是百十塊左右的錢,說大不是很大,說小也不算小,為了安全,不去就算了。
可程靜淞他們被搶的至少好幾萬呢,就這麼不要了,光是想想,他們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跟著疼了。
“你們該過去試試呢,這要是萬一還給你們了呢?”有人道。
程靜淞就說:“這要是給我們抓起來吃牢飯呢!命和錢,你們說哪個重要?”
他們非常想說一條人命也值不了幾萬塊錢,但是又想到這萬一不僅錢沒要到,命也沒了,那就是真的太冤枉了。
一時間,好些人看著程靜淞他們的眼神都憐憫了起來。
但也有人試探著說:“沒事兒,你這不是還有不少麼,這賣完了,肯定還有的賺!”
程靜淞搖頭,哭喪著臉說:“我們算過了,不可能的,這次虧大發了。”
這話有人信,自然也有人不相信,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出奇一致地安慰起程靜淞來。
程靜淞卻說:“我們這次做生意的錢幾乎全是借的,因為之前出事了,之前借我們錢的那些不願意了,擔心我們還不起錢,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催我們還錢,做完這一次生意,我們就不賣這些了,因為實在沒錢進貨了。”
這話當即又給現場不少人給乾懵了。
過會兒後,一些原本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買的人,心中的天平開始慢慢傾斜,其他有些原本不相信她的話的人開始多少相信了,更多的是勸她不要放棄,到時候再想辦法。
還有勸她可以繼續賣吃的等等。
程靜淞就繼續垂頭喪氣了一會兒,才勉強打起來精神說:“我彆的也不想,就想著先賣完這些,把錢還上再說。”
說完了,又歎了口氣。
剛好又有人做了決定,過來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