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族兄看來,李宜鶴卻是個自以為是,花錢不知節製的寄生蟲。分家之後,李宜鶴這一房從不肯好生經營分到的田產,在他父親那一代就已將田產陸續變賣,到了李宜鶴這一代就隻知靠大房供養。李宜鶴平日裡與和縣文士喝酒交際,吃喝穿戴樣樣跟風,他那雙方圓鞋就可見一斑,花銷可不低。
李宜鶴從來覺得這是應該的。
生了病的林瀅聽了一耳朵,想到那些受害的女子,心裡也不知什麼滋味,隻覺得有些難受。
她嘴裡苦苦的,吃什麼也沒味道。桃子妙手施展,給她做了山楂棗泥餡兒的山藥糕,酸酸甜甜十分開胃。桃子的廚藝是沒什麼好說的,林瀅再沒胃口也能吃幾塊。
桃子不但給她做吃食,還煞有介事給阿瀅做了一枚護身符。
林瀅不明所以,然後桃子便告訴她,隻因阿瀅身體一向好得像頭牛一樣,這突然染病,隻怕是中了煞。
據聞那典獄司司主手下人命無數,煞氣太重,說不準林瀅就是被蘇煉煞氣所衝撞,好端端的才生了病。
林瀅聽得臉紅紅得,什麼叫自己身體一向好得像頭牛一樣?
再者自己本就就乾的是翻驗屍體的勾當,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她一個唯物主義者怎能信這些?
她忍不住伸出手,捏捏桃子那可愛的圓圓小臉。
但她這病,好似確實是因為蘇煉而起。
其實她心裡已經分析無數次了,李生本也不是什麼好人,再者蘇煉似乎對她也還算客氣,沒有要搞阿瀅的意思。她不應該再為這件事驚恐,更不要再掛心。
但怕這種感覺,不是理性分析就能消除的。
在林瀅發燒最重幾個夜晚,她時常夢見當時的畫麵。一片略蒼白手掌伸出來,掐住了李生的脖子,然後李生難看的表情就永遠凝固在他的臉上。她還夢見蘇煉那張動人的麵孔,那一雙寒火交織的眸子好似遠在雲端之上,細雨紛紛,自己這樣看著他,卻是雙足冰涼。
那雙眼睛不帶任何喜怒看著自己,那一雙眼漸漸浸出一抹血色,那雙眼漸漸化作淒豔的血色。
其實便算是夢裡,蘇煉似乎也沒對她做什麼。可這時候,一種莫可名狀的恐懼就會湧上來,令她仿佛喘不過氣來。
她清醒時候,卻是白芷擔心給她擦拭額上汗水,給她塗藥降低體溫。
林瀅懷疑這是一種應激性的心理創傷,因為突如其來的生死危機,自己在最恐懼時候看到蘇煉殺人,故而某些恐懼就牢牢烙印在了心裡。
她一直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這麼的一麵。
桃子雖然將之歸於鬼神之說,但她這個病,倒好似確實是因為蘇煉而起。
林瀅決定放平心態,認真對待,爭取早日康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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