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次他伸出手,去握安惠的手掌。
他以為彼此之間已經是心知肚明,水到渠成。
可安惠卻輕盈的逃開,麵頰寫滿了拒絕之色,她甚至咬著唇瓣,一臉正義凜然說道:“連表哥,我雖對你心存愛慕,卻不求什麼回報,隻盼你能安心舒悅幾分。可你我之間發乎情止乎禮,並不該有什麼逾越之舉。”
她這樣子說話,是那般的凜然不可欺,她含著淚水,然後飛快跑開,仿佛有千般不舍。
如果連睿年輕幾歲,說不定還會以為安惠是倔強知禮,又實在過於愛慕自己,方才克製且放肆親近。
若當真如此以為,說不定還要感動一番呢。
可連睿已經有兩個妻子了,他知曉事情已經不少,且當然不會把安惠當作倔強堅強的小白花。他隻看出安惠在待價而沽,絕不肯將自己的處子之軀廉價拋售,以此令人輕賤。
不過連睿縱然想得通透,倒是並不如何反感這樣的曖昧。
隻不過那時候,徐氏雖然已經惹人厭煩,連睿卻並不願意休妻折騰。他隻等著看安惠沉不沉得住氣,能不能熬住這一波。
可是此刻,徐氏已死,安惠卻成為了自己的妻子。
連睿被她按摩服侍,心裡卻忽而升起一個念頭,那就是當年安惠是故意的嗎?
是安惠揭發徐氏虐待軒兒,令徐氏顏麵掃地,成為彆人口中的毒婦。
哪怕後來自己娶了安惠,彆人也隻說自己想挑個人品好得照顧孩子。
誰也不知曉,自己跟安惠有私情在先,安惠揭破此事在後。
一想到了這兒,連睿就禁不住睜開了雙眼。
安惠是故意的,還是順水推舟?
男人都不會喜歡太過於會算計的人。
想起了往日裡的舊事,連睿忽而有些厭煩,於是坐直沒讓安惠繼續下去。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連睿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但是他不能讓彆人告訴自己,哪怕親耳聽到一點半點。
那麼這樣一來,也許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他還想起了徐氏的死。
那時徐氏虐待繼子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連睿已經讓徐家領會徐氏,可徐氏卻哭哭啼啼的,不依不饒並不願意。
然後就是那一日,自己推開了門。
徐氏並不是含羞自縊身亡的,她這樣潑辣的女子又怎會甘願去死?
他推開門,看著徐氏胸口刺入一把匕首,而自己的親生兒子連軒就站在屍體旁,雙手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