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金老遇襲(1 / 2)

我們醫院都穿了 流雲南 12705 字 9個月前

安主任考慮再二,還是給秦觀用了降血壓和控製甲亢的藥物,避免他給秦盛造成不良的心理影響,再節外生枝。

崔五娘又問:“大醫仙,您剛才說還有許多關要闖,第二關是什麼?”

安主任拿出治療方案,逐項打勾之後回答:“停藥反應,每位長期服藥的病人都會有,但人與人不同,輕重程度不同,需要觀察。”

崔五娘聽了金老的翻譯,先是怔住,又顯出了然的神色,最後嘴角向下又有些委屈和不甘,在與對上秦盛視線後又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彆怕,至少不用再喝藥、挨針挨燙了,是不是?”

飛來醫館如果在四年前來,盛兒就不用白受這麼多苦了。

可是,現在能遇上,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人呐,不能太貪心。

崔五娘把思路捋順了,靜靜守在秦盛的床邊。

搶救大廳最吵的病人在睡覺,醫生下新醫囑,護士們在執行醫囑,配合默契,有條不紊。

安主任把攤開在搶2床上的藥方都收進盒子裡,擱到床頭櫃旁,靜觀其變。

安靜坐著的崔五娘忽然起身,走到金老麵前:“大醫仙,秦侍郎新年隻有七日假,秦國公替他又請了五日,算算時間他該下山去銷假,不然會被禦史上表彈劾,輕則削俸,重則降職。”

金老如此這般地轉告安主任。

安主任很無奈,拿來秦觀的血常規和甲狀腺功能檢驗報告琢磨,最後開了降血壓藥和針對甲亢的藥,這些藥在最初服用時,要經常複查血相,直到病情控製穩定,才能吃維持量。

秦觀這樣的,根本不是聽話的病人,再好的醫生遇上不聽話的病人,也是白搭。

安主任讓實習生去藥房取來口服藥,請金老把服用方法寫在紙上,打算等秦觀再次醒來後,施展一切手段讓他乖乖吃藥。

事實上,人心難測,秦觀的難測程度有點不是人。

秦觀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挨的巴掌還回去,氣得在床上掙紮到心電監護又開始報警。

崔五娘聽到了,又大步走過去,抬手又是一巴掌:“把和離書簽了,不然你彆想下山!後天不去早朝,等著削俸降職吧!”

這話直戳秦觀的要害。

秦觀氣得手抖,盯著崔五娘,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崔五娘把口服藥盒扔給秦觀:“如果你不好好服藥,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被無處不在的禦史盯上,說你身體有恙不能勝任侍郎一職,後果如何自己想清楚!”

秦觀像被人連戳了兩刀,捂著胸口喘粗氣,盯死了崔五娘。

崔五娘毫無懼意。

秦觀伸手指著崔五娘,留著指印的臉顯出一絲惡意的笑:

“和離是嗎?好!你阿翁死了!你阿兄們都在邊關!你快瞎了,去年又撞壞了腿,再不是當年那個風華正茂的美人,離開秦家大宅怎麼生活?靠你那些不中用的女卒嗎?”

秦盛忽然開口:“阿耶,您放心,阿

娘有我。”

秦觀的雙眼暴睜:“你這個不孝子,你說什麼?!我與你阿娘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解開心結的秦盛再也不懼怕秦觀:“阿耶,現在的我身體也折損了,還有那樣的病,是國都城的笑柄,對秦家聯姻沒有任何益處,何必假惺惺地留我?”

秦觀的威嚴從未麵臨過這樣的挑釁,越發口不擇言:“你們離開秦家等著流落街頭嗎?我們秦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秦盛慢慢起身,好讓吐字更加清晰:“按大郢律令,和離後的女子帶走自己的嫁妝,與夫家再無瓜葛。我這個廢物跟阿娘姓就是了,保證不丟秦家顏麵。”

“豈有此理!”秦觀怎麼也沒想到,注定是秦家未來家主的自己,會被妻兒搶白到這種地步。

正在這時,搶救大廳門邊又幽幽傳來聲音:“秦侍郎這意思,是秦家舍不得崔家阿兄們手中的軍權?”

大家扭頭一看,閒散七郎君魏璋來補上了最後一刀。

“胡說!”秦觀一陣天眩地轉,拿起和離書接過崔五娘手中的筆,署上自己的姓名與日期,連筆帶紙都扔到地上。

魏璋神龍似的來無影去無蹤,摻和完這一腳,又向搶救床上的秦盛擠了一下眼睛,伸了個懶腰走了。

崔五娘毫不介意,撿起和離書和筆,走回搶1床坐下。

守著秦觀的醫護人員替他解開束縛,裝好藥盒,金老囑咐秦觀回來複查的時間、並提醒要把藥盒和內包裝還回來。

秦觀拿著藥盒,走到搶1床旁,咬牙切齒地威脅:“既然如此,診費你們自理,從此與秦家再無瓜葛。”

秦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阿耶一路小心。”

崔五娘連個眼神都沒給。

秦觀滿心期待他們認錯和挽留,殘酷的現實又給了他當頭一棒,頭也不回地離開搶救大廳,一揮手帶走了秦家的能工巧匠。

哼,有他們上秦家求饒的時候!

因為這是秦家的家事,金老一個字都沒翻譯。

搶救大廳的醫護們看了一場大郢離婚記,除了人名基本沒聽懂,但看著秦侍郎左右對稱的手指印,還是暗暗開心。

坐在護士站裡的實習護士時萱,摁下手機的錄像停止鍵,說聽讀寫是學習語言的不二法門,這可是學習大郢語的好素材。

時萱收好手機,等交接班結束,就回值班房對著金老編製的學習資料,把這些都翻譯出來。

崔五娘臉上有發自內心的笑,仿佛甩掉了壓在身上多年的重擔,告訴秦盛:“盛兒,彆擔心,阿娘的嫁妝有很多,這次都帶出來了。”

秦盛點了點頭,真誠地望著金老:“大醫仙,您能教我飛來醫館的語言嗎?我學什麼都很快,記什麼都很牢,等我病情穩定以後,可以當你們的譯語人。”

秦盛這番話,正中金老下懷。

金老和鄭院長,其實早就有教大郢人說普通話的打算,一來是病人越多越多,翻譯的壓力激增;二來,早晚要與大郢的達

官貴人麵對麵交流,不能隻靠金老和王翊小朋友兩個人。

金老點頭:“你好起來,你阿娘才有心思治眼疾,你們都是極聰明的人,一起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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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大廳又恢複平靜。

安主任問金老:“你說,秦觀這樣算不算救治?”

金老想了想:“你們指出病因,給了藥,還告訴了服藥方法和複查時間,怎麼不算?醫者,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你們又不是真神仙。”

安主任聽了若有所思,很快釋然。

金老扭頭看向時萱:“小時啊,你去把學習資料複印一份,給搶1床的秦盛,給他打發時間。”

時萱去領了一份,交給秦盛。

秦盛雙手接過,自己打小就有讀書的習慣,現在身體的疼痛減輕不少,乾躺著很是無聊,看這個最合適,而且這裡光線好,眼睛不累。

下一秒,秦盛就被複印紙的潔白程度、小字體的清晰度驚到了,撂在一起的紙頁有點多。

打開時才發現還有一層透明的薄薄書皮,一道長長的紅色把書皮和紙頁夾住,既不會散落,又不影響翻閱,好方便!還不容易臟!

秦盛立刻愉快地翻看起來。

與此同時,金老的眼角餘光瞥到魏璋一閃而過的身影,若有所思。

魏璋是個奇怪的人,當初趕來時對魏勤的關心照顧發自內心,等他病情穩定以後,照顧得就有些漫不經心,說是懶人一點都不過分。

如果說真的懶,魏璋就該成天窩在陪護椅上,但他獨自探索整個急診大樓,最先坐電梯的是他,進盥洗室的也是他……

哪個懶人是這樣的?

金老意識到更多,自從梧桐進留觀室照顧魏勤以後,魏璋常常不見蹤影,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替醫護們解圍?剛才又這麼巧地出現,幫助崔五娘順利和離。

忽然,金老腦海中生出一個念頭,告訴安主任:“我去去就來。”

急診二樓,魏璋正在門診輸液大廳裡轉悠,對擺得滿滿當當的座椅和輸液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

沒多久,魏璋又走到輸夜配藥室外麵,透過玻璃往裡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你在做什麼?”

魏璋下意識回答:“看看。”

金老坐在電動輪椅上,似笑非笑地望著魏璋:“沒想到魏七郎君如此深藏不露。”

魏璋裝得無辜:“整日遊山玩水,聽不同的話,學不同的舌,大醫仙,您就當我是隻學舌的鸚鵡如何?”

金老擺了擺手:“魏七郎君應該把急診都查遍了吧?不如隨我去門診瞧瞧?或許能發現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魏璋樂了:“大醫仙,我聽家仆說,還有一種長梯也不用人行走的?”

金老點頭:“去門診隨便坐,但有條件。”

“您說。”

“當譯語人。”金老笑得慈祥。

“一言為定!”

……

金老和魏璋先後到了門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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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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