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九皇子與魏璋成為至交好友,魏家受到潤和帝倚重。
九皇子在學騎馬的半年裡,也學會了怎樣才能事倍功倍,更學會了如何與心疾和睦相處。
很快,大喜過望的潤和帝帶著九皇子參加宮中考學,本來隻打算旁聽,不曾想,驚喜還在後頭。
九皇子憑借對市井生活的深入了解、以及對史書古籍的鑽研,在考學中一鳴驚人,將囂張跋扈的六皇子連人帶議題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之後,九皇子又在端午宮宴的詩會上,展露頭角,力壓諸多皇子,奪得詩會頭籌;魏璋也因此倍受矚目。
沒多久,魏璋就徹底消失在國都城眾人視線裡,再次出現就有了春試睡全場、詩會喝醉酒等等糗事,不止其他世家,就連魏家幾位親兄弟都瞧不上魏璋。
“閒散魏七郎君”的惡名就此傳開。
魏璋得了這個名頭沒有收斂,反而愈發厲害,常常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國都城,就連魏家老家主去世都沒能見最後一麵。
潤和帝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直到力排眾議,封九皇子為太子,並封魏家嫡女魏勉為太子妃,兩人琴瑟和鳴多年,夫婦二人感情極好。
而同齡的魏璋彆說妻子,上魏家說親的媒婆都沒一個,以至於魏璋已經三十了,還未娶妻。
想起這些,魏璋的神情就會變得複雜微妙,後悔嗎?倒也沒有。
正在這時,安主任和韋民主任兩人有些擔心:“秦侍郎能狂妄自大、不聽勸到那種程度,這位太子殿下隻怕更加厲害,要不,找個理由推了吧?”
心臟手術本來就有極大的風險,太子殿下身份尊貴,病情嚴重,手術的成功率本來就不高,就算手術成功、病人也可能死亡,或者因為並發症而出現其他更嚴重的問題。
太子殿下要是死在手術台上,這可是山崩地裂的大事件,潤和帝絕對不會擅罷甘休,調集軍隊來圍攻醫院都有可能。
鄭院長聽了也表示同意,確實,這個險冒不了。
魏璋上前行禮:“大醫仙,隻要你們把詳情悉數告知,太子殿下是大郢最聽話的病人,沒有之一。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鄭院長思量再三才說話:“韋主任,不如你實話實說,讓金老寫下來,第一是具體的病根需要太子上山檢查才能確認;第二,他病情嚴重,做手術有希望治愈,但手術成功率不高。”
“由他自己選。同時提醒他,不能感染風寒。”
韋民主任想了想,這是個好辦法。
於是,韋民主任畫了心臟解剖圖,預設了可能的心臟病類型;金老代筆寫文字部分,最後攢出一封厚厚的書信,並複印一份交給旅賁軍隊副。
隊副收好書信,立刻動身,走到急診大廳時被魏璋一把拽住,立刻回頭:“你做什麼?”
魏璋從裡衣掏出一塊玉牌,正色道:“跑死馬也好,累死人也好,必須在天亮以前送到太子殿下手中,請他三思。”
隊
副盯著玉牌出了神,迅速回神後恭敬行禮:“是!”
魏璋又問:“你多久沒吃喝了?”軍令如山,看隊副這沒了半條命的樣子,也知道趕路趕急了。
隊副驚愕地看著魏璋,一個字都不敢問,之前對他態度這麼惡劣,以後可怎麼辦?
魏璋想了想:“你等著!”
“是!”隊副立刻站得筆直。
魏璋坐電梯上二樓又很快下來,手裡抱了一個小方盒:“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可是飛來醫館才有的好東西,吃飽才能定神,下山也能更警覺一些。”
“記住,太子殿下的命最重要。”
“是!”隊副好奇地望著魏璋。
魏璋先撕壞小方盒的包裝紙,把印著“自熱小火鍋”的紙片擱在地上,然後把塑料盒取出來,一樣一樣地放好,最後往底盒裡加水,很快,盒子底下就冒出白汽,很快,濃鬱的吃食香味就彌漫開來。
隊副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開口就結巴:“這……能吃嗎?是……給我吃的?”
“你不吃我吃!”這是魏璋給門診醫護們講大郢語課以後,允諾他們隨時可以來找,有位醫生為了表示感謝送給他的。
隊副看著魏璋變百戲那樣拿出筷子,接筷子的手都有些發抖,這會是什麼味道的?一想到門診抽血大廳挨的針,手上的筷子都能抖出聲音來。
這真的能吃嗎?會不會很難吃?
隊副想歸想,但在魏璋的注視下,挾了一塊藕片放進嘴裡,鮮辣爽快的滋味讓舌頭上每個味蕾都跳動起來,辣歸辣,舌頭疼歸疼,但是……真好吃啊!
魏璋滿心以為旅賁軍隊副多少會客氣地問一下,哪知道這貨在自己眼前吃得停不下來,最後連口湯都沒剩下,生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