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降穀零很想吐槽對方這算是什麼一生的請求,但眼看著北島光晴臉上此刻甚至都浮現出了幾分破釜沉舟的沉痛氣勢來,降穀零也隻能扶著額歎了口氣,算是應下了好友的要求。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惡作劇……做到這個份上也的確是有些過分了,等下課了還是去查查這本漫畫到底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吧。
而另一邊,幾乎就是北島光晴踏出教室,背對著牆壁站定的同時,一種強烈、不妙的預感緩緩地湧上了他的心頭。
和很多恐怖片的主角不同的是,北島光晴深諳不作不死的道理,因此打從一走出教室起,他就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足尖光滑的地磚上,沒有半點要抬頭看一眼窗外的意思。
雖然他此刻也能靠著主動作死去驗證自己先前的猜想......但這種事誰有勇氣去試啊?試錯了可就是直接社會性死亡好不好?
如果說所有人都跟漫畫裡一樣弱智就算了,那他還能說錯的是這個世界不是自己,問題是現在大家都是間歇性弱智,這就很尷尬了兄弟!
但很快,北島光晴就意識到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一點,隨著他強烈抗拒著自己抬頭的衝動,在他與之僵持了片刻後,他隻覺得自己的精神竟然漸漸陷入了恍惚之中,等他意識稍有回籠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地邁出了半步。
要遭!
就在北島光晴在內心猛掐尖叫雞的同時,他用儘了最後的力氣,用指尖戳到了自己放在口袋內的手機,給降穀零發去了一條簡訊。
感受到了手機震動的降穀零在愣了愣神後,立刻以去趟衛生間為由跟教官請示了一下,緊接著,在他推開教室後門的那一刻,他便大為震驚地看到了仿佛正在進行著什麼行為藝術的北島光晴。
隻見對方整個人正擺出了一副極其割裂的姿勢,一條腿筆直地衝著走廊另一邊正半開著的窗戶,另一條則曲著膝蓋,活像是被人拎到一半,正伸出爪子使勁抓著地毯的貓。
一隻手擺出了‘不要停下來啊’的姿勢,飽含深情地指著窗外,另一隻手則使勁掐著自己脖子,看起來是打算把自己掐暈過去,以免自己真的乾出什麼奇怪的事。
降穀零:……
降穀零緩緩地打出了個問號。
如果他此刻頭頂有san值條這玩意的話,估計此刻那個條已經肉眼可見的掉了一小截。
......不是,再怎麼說也太拚了吧你也!!這都什麼姿勢啊?!
當然,如果不太嚴謹地比喻一下,北島光晴此刻擺出的姿勢的確有點像‘片’這個字兒,反正就是很詭異懂吧!會讓人受到精神衝擊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降穀零極其勉強地將目光從北島光晴身上收了回來,雖然說眼下最簡單的解法似乎是按對方自己的想法把他打暈,可這樣一來動靜未免太大,他也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出門去一趟衛生間要把在門外罰站的朋友打暈......
他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對方,然後把人摔暈了?拜托,這怎麼都解釋不了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降穀零優秀的觀察能力幫上了忙,很快他便順著北島光晴伸出的那隻手看到了窗外正趴在樹梢上曬太陽的貓咪,在確認了附近沒有其他更有可能的選項了之後,他立刻輕手輕腳地跑下了樓,站在樹下頗有些為難地看向了正在樹梢上輕快地搖著尾巴的貓咪。
好在運氣似乎正站在他和北島光晴這一邊,在他掃視了一圈四周後,很快便在一旁的花壇石階上發現了一包沒有開封的火腿腸,而那根火腿腸的塑料包裝上還布滿了貓咪尖尖的牙印,隻是還沒有徹底咬開。
降穀零立刻把火腿腸的包裝拆下,在輕輕吹了聲口哨,吸引了貓咪的注意力後,又拿著火腿腸在對方麵前晃了晃。
眼看著貓咪隨著他的動作站起了身,他便小心翼翼地把火腿腸放在了樹下,緊接著退開了一些距離。
在滿是欣慰地注意到貓咪主動順著樹梢爬下來,低頭去吃火腿腸了之後,他這才趕回了二樓,看到了帶著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的北島光晴。
但由於此刻時間不對,正在教室裡的教官又不是小龍蝦,不可能發現不了他倆的交頭接耳,因此兩人隻是交換了個眼神,在下課後才重新聚到了一起。
北島光晴更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上了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一塊神色凝重地對他道,“我們跟你說個事,你不要害怕。”
諸伏景光看著這兩人愣了愣神,有些遲疑地問,“你們又背著教官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