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開學後所以才插班過來的,原本屬於這一年級的寢室都已經滿了,所以給你另外分配了一間。”鬼塚教官將一把鑰匙遞給了他,“雖然距離有點遠,不過勝在有獨立衛浴,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北島光晴先是聽著‘獨立衛浴’四個字表情複雜了一瞬,又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從早上切換到北島晴子的身份後便再也沒切回來過。
畢竟早上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一時疏忽也很正常,而且其他人也沒誤認他的身份,他也就徹底忘了這茬。
他這會倒也沒有要現場切回來的意思,不然萬一係統給教官當場表演了個‘大變活人’不就糟糕了嘛......
因此,他隻是若有所思地接過了鬼塚教官手上的鑰匙,在道了聲謝後才和其他人一道離開了教學樓。
“獨立衛浴啊......真好。”就在鬆田陣平這樣感歎著的同時,北島光晴看了他一眼,很是欲言又止了片刻。
在劇情裡,北島晴子被分配到的寢室雖然的確有著獨立衛浴,但很可惜,因為那間寢室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了,衛生間內的水管早就已經鏽的七七八八,就在她為此頭疼時,鬆田陣平不知道為啥突然半夜晃過了大半個校園,正好出現在了北島晴子麵前。
於是便發生了那些小口漫中的經典一幕,一男一女深夜激情修水管,關鍵詞:孤男寡女、汗如雨下等等等等......
雖然北島光晴跟北島晴子有著根本上的不同,畢竟他又不是女扮男裝,哪怕渾身濕透地和鬆田陣平共處一室也沒啥......問題是這狗比劇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在浴室這樣狹小朦朧的環境中,鬆田陣平本能地伸手環住了因為一不小心踩中了被水打濕的地磚,因而小聲驚呼撲到身前的人。】
【他心尖微顫,剛想說些什麼,卻又猛地嗅到了自對方發際傳來的幽香,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聲線暗啞,“故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故意的?”】
【北島晴子則是保持著趴在對方身前的姿勢,略微仰起纖長的脖頸,與對方的視線交彙到了一處,一抹霞色飛上了她的臉頰,隻聽她顫抖著嗓音,用呢喃般的聲線回答,“才、才不是。”】
【“欲擒故縱?”鬆田陣平涼薄地一勾唇,“我承認你的小花招奏效了。”】
北島光晴看完唯一的想法就是覺得等漫畫裡的‘鬆田陣平’幫‘北島晴子’修完水管可能還得接著修下水道,畢竟下水道是用來下水的,不是用來下油的,這麼多油準得把他房間裡的下水道給堵了,等會說不定還得倒噴出來,吸引的鷹醬連夜來攻.打他就不好了!!
*
另一邊,事實證明,人隻要能夠豁得出去,哪怕是看自己的口口漫都可以做到麵不改色。
太宰治此刻正縮在被自己當做住處的集裝箱裡,將【書】攤開放在了自己的膝頭,瞳孔略微有些漫無焦距地在書頁間顯示出的畫麵間巡梭著。
當然,這也多虧了就算再口口的漫畫一開場一般也不會直入正題,還得先鋪墊點劇情的習慣——等等,他又不是真的在看自己的口口漫!
隻不過是【書】選擇了用漫畫的方式將另一個他的人生軌跡顯示了出來罷了。
也因此,對方前半生的經曆跟他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彆或許隻在於【書】中的‘太宰治’有著一對比他大上幾歲,可以稱之為青梅竹馬的玩伴。
妹妹叫北島晴子,哥哥叫北島光晴。
如果此刻北島光晴在這兒,那他恐怕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所謂的‘平行世界’大有問題,並且很有可能會第一時間選擇把太宰治拷走的方式阻止他繼續讀下去,可惜他不能。
童年的經曆無需贅述,在他們年長一些後,劇情很快又有了新的發展。
太宰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個世界的自己依舊選擇了離家出走,來到了橫濱,與森鷗外相遇,又和他一樣在意外的情況下得到了【書】。
隻是與被【書】中突然顯示出來的口口漫給撞得情緒不連貫了的他不同,漫畫中的‘太宰治’幾乎是瞬間淹沒在了無數破碎的回憶中。
自己的過去、自己的人格被無數痛苦的碎片劃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直到徹底接受了那樣的未來。
太宰治有些默然地看著書頁中的畫麵。
......差一點,他跟書中的那個‘太宰治’,隻差一點。
一旦他讀完這本漫畫,將它徹底從【書】中抹消......
他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神色平靜地將【書】翻到了下一頁,緊接著就被新劇情創飛了十來米。
隻見與漫畫中的‘太宰治’一彆數年的‘北島光晴’此刻不知為何竟然發現了正瀕臨破碎邊緣的‘太宰治’,然後兩人便在太宰治瞳孔地震的神色中擁抱在了一起,來了一出大部分的口口漫畫都鐘愛的‘朋友因為意外喪失理智了怎麼辦,當然是用身體喚醒他’的奇怪劇情。
啊??啊??【書】傳遞過來的記憶還有這種後遺症的嗎??
但他很快就發現這玩意根本不是【書】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因為他覺得自己就算真的中邪了那他也做不到在16歲就一夜七次,一次七夜!!
這已經不是會腎.虧這麼簡單的程度了,會死的吧,絕對會死的吧!誰能一次胡搞搞七天,這搞到最後口的都是血了吧!!口口都要骨折了啊!!
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是這種死法也太超前了啊,他不行,他不可以!!
......要不還是算了吧。
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合上了【書】,安詳地想著,這種東西要不還是慢慢看吧,其實他也不是那麼急著去尋死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