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你,你和櫻櫻……”聞玨指著聞闌,手抖的就和抽風似的, 腦海裡更是一片空白——
他肯定是做夢了,要麼就是腦子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會覺得大哥想要吻時櫻呢?
聞闌明顯也很是意外, 聞玨竟然也在這裡。不過隻要不是未來丈人和丈母娘,彆說是聞玨,就是老爺子在這裡, 他也不會有絲毫心虛的。
當下無比淡定的瞥了聞玨一眼,索性一手提著食盒,一手牽著時櫻往裡走,邊走還邊把手裡提著的早餐跟時櫻介紹了一遍:
“你不是喜歡吃蛋餃嗎?我從家裡給你拿了點兒,還有幾個燒麥……這個薏仁黑米粥,是我熬的,味道還不錯……”
如果說聞玨剛剛是震驚,那這會兒則變成了控訴——
他也愛吃蛋餃啊,怎麼大哥從來沒想過給他帶一隻?
還有那什麼薏仁黑米粥, 聞玨覺得,怕是老爺子都不見得有這樣的殊榮。
至於說他這個大冤種弟弟, 更是從不曾享受過這樣的關愛。
眼瞧著自家大哥牽著時櫻的手送到桌邊坐下, 又把帶來的早餐一樣一樣拿出來, 蛋餃金黃可愛, 燒麥香氣撲鼻,黑米粥粘稠適當,再配上一盤佐餐水果,還彆說, 賣相真是好的不得了。
過來的太急,聞玨自己也沒吃早飯呢,這會兒瞧著這些好吃的,聞玨止不住就想流口水,上前一步可憐巴巴的叫了聲“大哥”。
聞闌抬頭,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慢吞吞道:
“你還有事?”
藏在血脈中的壓製第一時間起了作用,聞玨想都沒想就道:
“我沒事……櫻櫻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一直到站在大門外,聞玨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險沒當場掏出手絹“嚶嚶嚶”——
不對啊,明明是他先過來找櫻櫻的,而且他是真有事,結果就被大哥看了一眼,就做賊似的溜了?
真有人做賊,那也不是自己,而是大哥聞闌啊。說好的家裡多了個妹妹呢,結果妹妹一眨眼就要變成嫂子了。
還有一點更要命的,那就是當初他可是答應時哥了,會幫他守護著櫻櫻,絕不讓那些狂蜂爛蝶沾櫻櫻的邊,再看看現在,櫻櫻竟然折到大哥的手裡了。等見了時哥,他要怎麼跟時哥交代?
這麼想著,竟然又鼓起勇氣推門走了進去,好嗎,這次更覺得眼要瞎了。他家那個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的大哥,正拿了時櫻喝完的空粥碗,有模有樣的在水池裡衝洗。再係上個圍裙的話,那可不就是典型的家庭煮男了?
聞玨不知道的是,他家大哥昨天晚上可不就煮了一回了?
至於時櫻,則悠閒的靠著椅背,眯著眼開心的咬了口燒麥,竟是對聞闌的各種照顧無比適應的樣子。
不是親眼見著,聞玨真不敢相信這個“賢惠”的男人,就是他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兄長。
聞闌洗完碗,一回頭就瞧見了去而複返還站在門口一副目瞪口呆模樣的聞玨,卻是絲毫不在意,拿抹布擦乾淨碗後,和其他碗疊在一起。
“我就是想問一句話……”聞玨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他模樣,不像是問話,倒像是壯烈赴死似的,“大哥你,你……”
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到最後,還是求救似的看向時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看他的模樣實在可憐,時櫻也很是於心不忍,體貼的把他想問的答案給交代了出來:
“你沒有猜錯,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大哥,就是,處對象呢……”
聞玨頓時被轟得外焦裡嫩,好一會兒乾巴巴的“哈”了一聲。
時櫻低頭又解決了幾個蛋餃,一抬頭就瞧見了因為太過意外,硬是把好好的發型弄成了個雞窩頭的聞玨。一時也有些於心不忍,低聲跟聞闌說了聞玨過來求助的目的:
“……聞玨覺得,讓我跟他走一趟,就能讓對方不戰而退……”
“不喜歡就不喜歡,直接說就是,不要弄這麼多幺蛾子……”聞闌卻直接否了這個方案。
“我已經拒絕了,她非不聽……”聽聞闌這麼說,聞玨頓時叫起了撞天屈,“還有我媽……”
除了譚悠悠一副“不聽不聽,我就是不聽”的不講理模樣之外,李茹的態度也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聞玨那邊已經拒絕的明明白白,李茹卻是跟人家承諾,肯定會說服聞玨,讓他答應這樁親事。因為她還挺喜歡譚悠悠的。
還和譚母說什麼,聞家的男人都慢熱,當初她和聞清林之間也是這樣,聞清林一開始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後來還不是乖乖的把她娶進了門?
“二嬸那兒我和她溝通,”聞闌想也不想就道,“隻要你不願意,彆說你媽,任何人都不能強迫你。”
“謝謝大哥。”得了這個定心丸,聞玨臉上的鬱鬱之色終於消去了些,麻溜的再次打開院門開溜了。
“你不是說有事從這兒過嗎?”目送聞玨離開,時櫻好奇的詢問聞闌。
“是有點兒事,今天要去跟戰友聚個會……”
每回的探親假,除了自家人見麵,就是發小或者曾經一個戰壕後來又各奔東西的戰友間的聚會。
本來聞闌可以直接去的,卻是不放心時櫻,畢竟昨天親的多用力隻有他自己知道,到底還是跑了來,確認一遍才行。
誰知道就撞上了弟弟,還當場坐實了他和時櫻的戀愛關係。
不過聞闌也並不在意,和擔心未來丈母娘會反對不同,聞家那邊不管同意不同意,但凡他決定的事,就沒人能改變。
更彆說,聞闌也清楚,像他這個年紀,家人對他配偶的標準已經降到低的不能再低。換句話說,知道他身邊有人了,大概率除了慶祝還是慶祝。
誰不喜歡有個時時刻刻把自己放在心頭的男朋友?瞧著近在咫尺,拿手指輕輕摩挲她唇角的溫柔男朋友,時櫻抬手圈住了聞闌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四目相對時,嘟了嘟唇。
明明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聞闌的視線卻是瞬間熾熱。
下一刻,時櫻就知道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再次被親到腿軟,傀儡娃娃似的掛在了聞闌身上。
到了這會兒,時櫻真的怕了,趕緊推聞闌,喘息著道:
“你不是,要去見,戰友……”
聞闌趴在她脖子上,好久都沒說話,好一會兒啞聲道:
“去房間換衣服……”
“換衣服?”
“嗯,我們一起過去……”
這次戰友會,他本來沒準備帶時櫻過去的,結果過來看了時櫻後,才發現,他根本沒辦法就這麼離開,那種感覺,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人揣到兜兜裡似的。
隻帶著時櫻坐上車後,被衝昏的頭腦又清醒了過來,聞闌握著方向盤,神情又開始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