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驚鶴本人解答了他的疑惑,出現在臥室門口,身上穿著與氣場完全不符的粉紅兔子圍裙,還是顧潮玉買東西太多超市送的,順手掛在廚房沒用過兩次。
“醒了?我做了早飯。”說完施驚鶴走進臥室,拉開了窗簾。
晨光使眼前人仿佛自帶柔光,顧潮玉被光刺得眯了眯眼睛,總感覺施驚鶴現在渾身上下都有種人夫的恬靜,不好意思地道謝,又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他起個大早可不是作息好,隻是校醫院還有工作。
按照以往習慣,他早飯會在學校食堂買份紅糖豆漿解決,還要和學生們一起排隊,看來這次用不著麻煩了。
顧潮玉洗刷完坐到餐桌前,被桌上的盛況嚇了一跳。
不過是區區早餐,從左往右分彆是牛奶燕麥粥、看不出什麼餡的煎餃、芝士雞蛋餅以及炸雞塊。顧潮玉抬眼,是不是有一點過分豪華?而且,“怎麼隻有我麵前有,你吃過了?”
施驚鶴並未直接回答,“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多做了,但你應該吃不完,不能浪費,我吃你剩的就好。”
顧潮玉滿腦門子地問號:“你的潔癖去了哪兒?”
他將早餐大概分成了兩份,選了粥和雞塊,吃了個雞塊,問:“我要去校醫院上班,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我確實有事要做,不過應該會處理好。”施驚鶴垂眼,夾了個煎餃朝顧潮玉嘴裡送。
顧潮玉躲開也不好,隻能吃下,而後眼睛一亮:“好吃!但你彆給我吃了,這是你那份。”
施驚鶴很聽話,低頭吃煎餃。
早餐結束,顧潮玉在去校醫院的路上,忍不住對三個六感歎家裡多了個田螺公子,又是做早餐,又是打掃衛生,事無巨細到能用完美來形容,最重要的是長得還好看!
三個六說這得是鐵石心腸才能拒絕。
顧潮玉認為自己被暗諷了。
留在教師公寓的施驚鶴將整個房子都認真整理了一通,最後
才漫不經心地打開手機查看最新消息。
最新短信,對話框中另一人發來的文字歇斯底裡,前麵是各種卑微哀求和認錯,在遲遲得不到回應後又放出狠話:[施驚鶴你這麼做是會遭報應的,你不讓我們家好過,那也不要怪我揭你的老底,你這個殺人犯的兒子!]顯而易見的窮途末路。
施驚鶴毫無波動。
他的軟肋並非家庭。
更為確切的說,他更在意顧潮玉是不是又在和彆人談笑風生。
[你攻擊我們溫家,難道以為自己就乾乾淨淨?]
[我要讓你失去一切!!]
施驚鶴乾脆拉黑了聲稱自己是溫雅的人。
做錯了事本就該付出代價,他不在意兒時受過的針對排擠,但卻沒辦法不在意溫雅試圖挑撥他和顧潮玉關係的行為,連有這種意圖都不行。
當然,施驚鶴也沒做些故意潑臟水的事,隻是把溫家所有成員貪汙受賄、投機倒把以及濫用私權的事實給捅了出去,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沒任何疏漏,便不會存在能被攻擊的點。
至於溫情說得要讓他失去一切,會做些什麼不用想也清楚。
不過,那正是他需要的,來讓顧潮玉做出最後選擇的助力。
施驚鶴將手機屏按滅。
……
校醫院大部分時間都清閒得很,顧潮玉也正是因為這個才選了這裡,他正無所事事地玩網頁裡的小遊戲。
與他一起值班的是個能在網上5G衝浪的選手,除了校醫院醫生外還兼任施驚鶴小粉頭的身份。顧潮玉知道還是因為他手機被施驚鶴親手換上的壁紙,這個同事注意到了,將顧潮玉當成同僚,時不時說上兩句施驚鶴在網上的最新動向。
顧潮玉送了他一張施驚鶴的簽名照。
從此他們的友誼堅不可摧。
“我靠,哪裡來的神經病?!”好同事突然拍桌而起。
顧潮玉控製的小人當時就倒地上了,他轉過頭去,“怎麼了?”
“你快看熱搜,不!你彆看熱搜,免得又貢獻了熱度,我說給你聽。”
好同事噔噔噔跑到顧潮玉的身邊,展示他的手機屏幕,“一個自稱是施驚鶴小學同學和高中同學的人,突然出來在網上散布謠言,說施驚鶴是他媽殺了他爸,是殺人犯的孩子。還說施驚鶴小時候就很陰森,心靈扭曲故意嚇小孩,高中的時候高高在上,還對同學使用校園暴力,是小混混!”
顧潮玉聽到第一句話,怔住,馬上猜到這人是誰——同學聚會上剛見過麵的溫雅。
明明說不會四處亂講。
完全的假話很容易被揭穿,最令人頭疼的就是半真半假,裡麵有一部分確實是事實,像是施驚鶴母親殺了父親這點,以及小時候很陰森也無法否認,高中時高高在上倒算不上,隻能說是待人冷淡。
“校園暴力有證據嗎?”顧潮玉搶過好同事的手機,認真翻看兩眼文字下的配圖。
完了,是當初的小黃毛三人組和他們在便利店門口打架的場麵,拍照的視角看起來是從學校門口拍的。不是,這充其量算是互毆,隻是那三個人過分菜了。
好同事憤憤道:“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施驚鶴絕對不是那種人!”
顧潮玉點開評論看了眼前排,全都是在攻擊施驚鶴,說就知道施驚鶴早晚有翻車的一天,還說施驚鶴看起來就很反社會,更有甚者偽裝圈內人士說施驚鶴是出了名的脾氣差。
顧潮玉的嘴角抿平,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