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怎麼鬨,這事過去了,老皇帝也不可能翻案再去查。
顧潮玉也不必在意避險不避嫌的,先去了純妃那裡一趟,送了些老皇帝給的皮毛賞賜——
純妃見證了狗咬狗的可笑場麵,心情甚好,見到顧潮玉眉開眼笑,“顧公公,你說這貴妃之位本宮是當得,還是不當得?”
到了妃位之後,她便沒那麼在意位份了,更在意的是顧潮玉的想法,那麼多年隻有一個道理是可以確定的:聽顧潮玉的話準沒錯。
顧潮玉將厚實的皮毛擺在桌上,撫摸著,“彆說是貴妃,就是太後,娘娘也是當得的。”
純妃聽完眼睛都亮了,她並不是個多有野心的,可有往上爬的機會也定然不會錯過:“顧公公此言當真?”
顧潮玉意味不明道:“咱們的五皇子,小心思可多了去了。”
純妃拿不準這話是什麼意思,試探道:“公公幫本宮送些糕點過去吧,都是本宮親自命人做的。”
“奴才聽命。”顧潮玉正好用這個由頭,去和遊文瑾碰上一麵。
二皇子斷腿,貴妃倒台,宮中局勢突變,眾人都沒個依仗,但有一點至少可以斷定,他們的顧公公一直處在權力的中心。於是顧潮玉能很明確地感知到,周圍來討好他的人更加殷切了,不少人都想得到他的一句準話。
顧潮玉在宮裡混了那麼多年,最擅長的便是裝聾作啞,他還在去找遊文瑾的路上,碰到了多利庫。
當時,顧潮玉腦子裡就一個簡單想法:倒黴。
不出所料,哪怕已然夜色濃重,多利庫仍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三兩步便近了身,特彆自然地打招呼,“顧公公,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兒?”
等人走進了,顧潮玉才看到奇怪之處,天黑成這樣他都能看到多利庫的熊貓眼,“您這是怎麼了?”
多利庫按了按被打的右眼,“我兄長因為二皇子的事情被責罰了,那我撒氣,不打緊的。”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顧公公,你這不會是打算去見五皇子吧?”
顧潮玉沒吱聲。
可就算他不作聲,多利庫也能自顧自繼續說下去:“我們一起?”接著麵露無奈地碎碎念,“五皇子好像不太喜歡我,還說我不配之類的話。”
顧潮玉很難相信遊文瑾情緒外露到這種地步,所以多利庫這家夥到底說了些什麼?“你們沒結成同盟?”
多利庫狀若無奈地搖搖頭:“五皇子殿下可能沒相信這是顧公公的意思。”
顧潮玉頭都大了。
多利庫倒是挺樂嗬,對自己的討人嫌沒有半點自知之明:“走,我們一起去,這樣他就會相信了。”
顧潮玉看著多利庫的黑眼圈,“不先去上點藥嗎?”感覺睡一覺起來後會看起來更加嚴重。
多利庫對自己的慘狀早已習以為常,因顧潮玉的話出現了一瞬的錯愕,偏過頭,“不用,自己會好的。”
“算了,五皇子那裡也有藥,也可以在那兒上。”顧潮玉也沒強求,繼續朝遊文瑾所在的帳篷走去。
三個六咋咋呼呼,說實在的,【我還以為這是核心打的。】
顧潮玉都不知道為什麼三個六會有這種想法,‘核心怎麼會打人?’雖然用計謀手段殺了不少人,但動手打人確實是沒有過的,‘而且他好好地為什麼打多利庫?’
【當然是因為搶老婆了!】三個六想也不想地給出回答。
顧潮玉:“……”
三個六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是,不是搶老婆,有個是當狗的!】
因為自己破廉恥的發言,顧潮玉聽到“狗”這個字臉都會燒起來,都不敢回想,一想起來就腳趾扣地,發出點怪聲才能緩解尷尬,‘彆說了,還不是你給我安排的垃圾人設。’
顧潮玉皮膚瓷白,紅一點都會十分顯眼,於是當他和多利庫進入遊文瑾帳篷時,遊文瑾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麵上的緋紅,至於多利庫被打得紅腫眼眶——那麼惹人煩的人,被打完全沒什麼奇怪的。
比起這個,遊文瑾還是更在意顧潮玉為何臉紅,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像往日的熱絡,甚至都未起身相迎,隻是靜靜地看著顧潮玉給他行禮,然後道:“真是勞煩顧公公了,那麼忙還要特意來一趟。”
表麵偽裝得再淡定,一開口還是遮掩不住的酸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