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龍傲天×戒指殘魂(九) 被天道操縱與……(2 / 2)

個六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

顧潮玉則是繼續對著個六唉聲歎氣,‘你們有沒有反饋機製?’

個六聽到“反饋”二字表達情緒的像素麵板立刻蛋花眼流淚,【宿主,你要投訴我嗎?】

顧潮玉:‘想。’

個六用機械音哭,吵得顧潮玉腦仁疼,‘不是,我隻是想問一問這次的核心性格是怎麼回事。’

個六實在不想和主神有任何正麵接觸了,代碼飛速運轉,終於讓它想出了可行的答複:【宿主,你填寫了性格偏好對吧?可麵板係統也沒承諾一定會按照你想要的來呀。】

顧潮玉後知後覺,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是不是真的太以自我為中心了,怎麼會產生世界核心按他要求來的認知?不過就算是這樣,‘劇情中的核心和現在核心的性格也有偏差。’

【還小,教育一下說不準就好了。】

顧潮玉很懷疑個六是在騙他,不過嘗試一把也沒什麼損失,他想了想,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望舒啊。’

‘尊者?’宴望舒每次回應都很快,被顧潮玉喊望舒的時候尤其。

‘你今年才十五歲,性子不能太沉悶,要活潑一些,多笑一笑……和安淼一樣熱鬨一些。’

【宿主,彆拿核心和彆人比較。】個六實在擔心其他重要角色的生命。

顧潮玉被提醒,立刻轉了話鋒,帶了些誘哄:‘你笑起來比較討喜一些。’

在宴望舒的認知中,討喜,討尊者喜歡,他朝安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尊者,我知道了。’

安少禦注意到了宴望舒的視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安淼哪裡惹到了宴望舒,便直接問了:“淼淼怎麼了?”

“沒什麼。”

很尋常的一句回複,卻讓安少禦難以置信到一陣恍惚,因為宴望舒是笑著對他說的這句話,而且那笑容怎麼看都真誠明媚到可怕。宴望舒長相純良,出現明媚笑容其實並不違和,就是和其漠然本性衝突太過強烈,以至於到了不合理的地步。

“發生什麼令人高興的事了嗎?”

宴望舒嘴角依舊勾著弧度,“沒有。”

安少禦覺得眼前人真是越發令人琢磨不透了,不過笑起來的宴望舒並不會讓人產生虛偽的感覺,就是個討人喜歡的鄰家弟弟,還透著傻氣的那種。宴望舒是無法用表情去判斷是否真誠的人,不知該說是太過純粹,還是過分狡猾。

而讓宴望舒露出笑容的顧潮玉,他發現說句話還挺管用的,又緊接著為宴望舒沒了紅顏知己歎氣,幸虧宴望舒不是走吃軟飯劇本的龍傲天,不然升級流可就升不下去了。

本來說好的劇情沒有了,人一路逛下去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安淼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若不是有儲物袋兜底,如何拿回去還是個令人發愁的問題。

宴望舒回到自己小院的第一件事,不是修煉,更不是休息,而是從儲物袋中找出了塊木頭給顧潮玉弄木鳥。

顯然,他不是隻會嘴上說說的人。

顧潮玉也是閒來無事,幻化出虛影,在個六的要求下他用的依舊不是自己的真實麵目,他用的臉俊美非常——是上個世界的核心遊文瑾的臉。也不是想用就用了,隻是讓顧潮玉按想象來,就很容易安排的嘴歪眼斜,所以倒不如用自己熟悉的臉,不會出錯。

其中還有一些顧潮玉的小心思,想著核心都是一個人,會不會對這張臉有印象。

為此,他還特意問了一句,“宴望舒,我這張臉看起來如何?”

正切著木塊的宴望舒掀起眼睫,答非所問,“不像是尊者的臉。”

顧潮玉:那之前嘴歪眼斜的老頭就像是他的臉了?是不是他的臉壓根不是重點,“確實並非本尊的臉,是與本尊相熟的一位故人,他曾是凡塵界的君主。”點到為止。

宴望舒記性不錯,垂眼,拇指擦去木屑,“這麼說來,上次尊者出神也是為這位故人?”

顧潮玉有上個世界的經驗,肯定不能承認,不過他也當戒指器靈太久了,久到被說中時的表情管理都有了懈怠,嘴裡說著“並非”,表情卻仿佛再說“你怎麼知道”。

宴望舒正在用刻刀雕琢鳥雀的尾羽,神情專注,緩緩道:“原來尊者也會說謊。”

顧潮玉啞口。

宴望舒的視線始終在麵前的木頭塊上,但確實在對顧潮玉說話,“尊者說他是凡塵界的君主,那應當是死了吧?”

“嗯,不修仙的凡人壽命太短。”說到這裡,顧潮玉心情不受控地低落,“他是好皇帝,事事親為,早早地累壞了身子。”

“他如我一樣撿到了尊者?”

顧潮玉扶額,“那時本尊還不是殘魂。”

他以為宴望舒會繼續往下問的,問當初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經曆過那些事,可宴望舒並沒有,緊抿著唇瓣,讓話題十分突兀地終止。

個六:【核心難道沒有好奇心這種東西嗎?】剛才聊下去的時機多合適,怎麼就突然閉嘴了?

不過就算沒被問,宴望舒也要繼續說下去,作為虛影的他飄到了宴望舒的麵前,讓宴望舒想無視都沒辦法,然後繼續追憶往事,“當初本尊在皇宮中……”

“尊者。”宴望舒驀然抬眼,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做木鳥要專心,尊者可以安靜一會兒嗎?”

顧潮玉:“哦。”好吧,是他招人煩了。

個六作為輔助係統自然也看了全程,從去逛街買糖葫蘆它便覺得古怪,這次的核心說癡迷宿主也不夠準確,而是掌控欲,讓宿主隻能接觸到他給的,隻想守著眼前能看到的,對宿主他不曾乾涉過的過往沒有任何興趣,但這種掌控欲又並非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總之隨便了,不是它能管得了的。

宴望舒將木鳥給雕刻好雛形,又在上麵塗染料,每個步驟都要問一嘴顧潮玉的意見,努力做到儘善儘美。

*

宴望舒確實聽進去了顧潮玉的話,嘴角弧度上揚,那張無辜且俊美無雙的臉,給其他同門造成了他好相處性格好的錯覺,有人約著他對練或者出山門關四處遊玩,全都被他以需要修煉為由推拒。

不過也並非找借口,宴望舒每日除去必要的早課,基本就是窩在小院中修習,與旁人的溝通少之又少。

顧潮玉需要教給他的功法不少,遇到口頭無法簡單敘述的,就得用動作描述,顧潮玉作為一塊虛影要演示起來還是很簡單的,不過在演示時他也從不用自己的臉,前幾個世界核心的臉輪著來。

剛開始顧潮玉問臉好不好看,宴望舒還會搭理兩句,到後來直接當聽不到。

宴望舒除了修煉,遇到瓶頸就會到轉籍殿,在那兒手中捧著書簡,一坐便是一整日,明明是因為修煉瓶頸才去的,但看的書卻從不與修煉相關,都是些儡術、縱心、蟲蠱……

顧潮玉看了心裡莫名壓力很大,就問:“你學這些去操縱旁人,對那個人難道公平嗎?”

宴望舒並未合上書簡,“旁人都是在天道的操縱下過活,與被我操縱又有何區彆?”

這話是指所有人都按照天道五常行事?顧潮玉認為區彆非常大:“至少被天道操控下做的事,他們認為是由自己來決定的。”

“我也可以讓他們如此認為。”

宴望舒說的話不可謂不自大,但顧潮玉知道他這話是認真的,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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