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望舒既然出手了, 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尊者不必擔心,他會悄無聲息的消失。
顧潮玉心情複雜, 不知該從何說起,‘三個六,建立核心崩人設的糾正機製,刻不容緩。’
作為輔助係統的三個六看看這次核心的初始人設, ‘樂觀’‘正能量’‘善良’,這三個標簽哪怕有一個能和宴望舒扯上關係,它都不至於那麼無語,【宿主, 我會反饋一下!】
等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參加遴選的弟子回到了一開始出發的位置,手中拿著從後山中收集到的令牌, “你拿到了幾塊令牌?”“彆提了,我在剛開始找的時候就不小心被嵌藤給纏住了,耽誤了小半個時辰才掙脫出來。”“李師兄,你取到了五塊令牌, 這次去蓬萊肯定有你一份。”……
諸如此類的閒聊,在看到宴望舒時戛然而止,不為彆的,宴望舒手中的令牌實在太過了, 一眼掃過去甚至都難以確定數量的多。
自己手底下的徒弟那麼爭氣,掌門也是心情大好,捋著大胡子,“望舒啊,你說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為同門師兄弟著想呢?找到了那麼多塊, 讓其他人怎麼辦?”聽著是指責,但一聽語氣就能知道真正有多得意。
尊者長老們都習慣了掌門的性子,不過宴望舒也確實表現優越,“早知如此,便免了望舒的遴選,直接讓他去蓬萊好了。”
其他內門弟子倒也沒幾個產生嫉妒,畢竟嫉妒這種情緒是相差不大才會產生的,可他們宴師兄厲害過頭了,甚至對尊者的話產生了同感。
安少禦手中也拿了十幾塊令牌,朝周圍掃了一眼,確定比他數量要多的沒幾個便放下心。
“怎麼少了個人?”掌門掃視麵前站著的弟子,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常路不見了。”有相熟的,立刻報出了少了那人的名諱。
顧潮玉也注意到了,少了的那個人正是被宴望舒殺死的那個無賴,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宴望舒,是你的操縱出了差錯嗎?那個小無賴怎麼沒來?’這樣事情必定鬨大,萬一對宴望舒造成不好的影響,再進一步弄崩後續劇情,顧潮玉難免心情沉重。
“掌門!”忽然一個身著青衣的弟子禦劍而來,“有個名喚常路的內門弟子魂燈熄了。”
凡是臨穀峪的人,無論尊者還是長老亦或是最不引人關注的灑掃弟子,在主峰燃燈殿都有一盞屬於自己的魂燈,裡麵含有弟子的一縷靈氣,人死燈滅。
青衣弟子是燃燈殿的看守師兄,一般有魂燈滅了要做記錄並且向掌門稟報,若是渡劫失敗或者在外出任務橫死也就罷了,關鍵這常路人就待在臨穀峪卻突然死了……涉及同門相殘,必須重視。
掌門也收了喜意,神情嚴肅起來,繃著臉的樣子讓不少弟子就忍不住低下頭。
“有誰可見過常路?”臨穀峪後山確實危險,卻也沒危險到讓人連傳送靈佩都來不及捏碎的地步。
掌門震聲:“還不從實招來?!”
終是有個沉不住氣的弟子顫顫巍巍從隊伍中走出,說句實在的,他真不想給自己招惹上什麼麻煩,但萬一被其他人說出來他更洗不清怎麼辦?“掌門,弟子在收集令牌時和常路碰上過。”
“什麼時候?”
那弟子也說不準,“約莫還有一炷香左右時間遴選結束的時候,弟子令牌收集的差不多了,走在山林間,常路突然趁弟子不備攻擊……弟子想也不想地還手攻去,誰知道他壓根就沒打算躲。被弟子刺了一劍後,他嚷嚷著要弟子將收集到的令牌交給他,不然就向掌門說弟子同門相殘,搶了他的令牌。弟子自然不願,便跟他爭執了起來,他許是見弟子態度強硬,又不想浪費時間,便離開了。”
這弟子的話音剛落下,其他弟子也先後站了出來,表示自己有類似的經曆,都是被常路給勒索,但常路沒成功——宴望舒也是其中一員。
顧潮玉記得常路一路上都跟著宴望舒,生怕跟丟了,到底是什麼時候去訛的其他人?
不過等掌門多問了兩句,便確定了常路動手的時機,就在時間還剩了一炷香的時候。
‘宴望舒,是你操縱著常路做的嗎?’
‘是我。’
宴望舒做事滴水不漏,他知道有魂燈的存在,常路的死怎麼也不可能瞞得住,那要做的便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並處理好常路的屍體,常路被他打傷,若是屍體被找到第一個被懷疑的便是他……讓常路身上也有其他人的傷才是最好的,而且宴望舒當時回擊時用的並不是劍,從外表看旁人並不知他已受傷。
顧潮玉不知到底是否該感到安心,這個世界的核心遠比他想象中要心思縝密。所以,到底是為什麼都那麼晚了才發現他要奪舍的企圖?!
他於心裡默默歎口氣,‘所以常路的屍體在哪兒?’
‘現在應該在饕獸的肚子裡,若是掌門去的及時,或許還能從它肚子裡找出常路未被消化完成的屍身。’
宴望舒說的話不可謂不殘忍,他不合理的雲淡風輕讓顧潮玉清楚的意識到這次的核心是個下手狠的,而且隻要他不想,沒人能挑的了他的錯處,分明直接將常路屍身喂給靈獸就可以,偏偏還要做多重保險讓儡對其他同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