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潮玉查看自己的餘額時,房間門的門被推開,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身穿純白服飾,脖子纏繞繃帶的纖細少年。
“你好,我叫池硯舟。”少年很有禮貌。
“我叫顧潮玉,是之後負責您安全的保鏢。”
池硯舟點頭,沒有說更多的話。因為凳子已經被彆人坐了,所以他轉而坐在床上靜靜地發呆,如同沒上發條的玩具那樣,並不知道在自己的時間門裡能做什麼。
【信任值0。】
不出所料。
信任值重要,但顧潮玉沒有貿然搭話。這次的核心就是喜歡安靜思考的類型,前期他隻要安心地當空氣就夠了。
但——
“抱歉!”顧潮玉不敢置信地收手。
在他思索接下來要怎麼打破眼下僵局時,突然聽到三個六嘀嘀嘀的警報聲,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己的手掐上了池硯舟纏滿繃帶的脖頸,用力到骨節泛白,像是有深仇大恨那樣。
在顧潮玉鬆手後,纖弱白皙的少年像是蝦米那樣彎下身子,痛苦、劇烈的咳嗽讓少年血氣上湧,脖子處滲出血液,但臉色看起來反而正常了些。
顧潮玉用貧瘠的語言解釋:“我沒想這樣做,我帶你去K328?”
麵前的少年彎著腰,纖長到易折的手指捂著臉,後背在抖,看起來嚇壞了。
顧潮玉緊張得連酷哥人設都忘了,拍拍少年的脊背,放柔了語氣,“你脖子滲血了。”
池硯舟放下了手,仰起臉,眼尾殷紅,但並沒有疑似眼淚的水漬,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潮玉,“沒關係。”
顧潮玉蹙眉,這家夥剛才捂臉不會是在笑吧?這次的核心有點神經質,他不太放心少年脖子上的傷,“還是去K328看看吧。”
“好。”池硯舟安安靜靜的,垂著眼坐在床上,好像是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如同冬日在晨光下即將消散的霧。
既然都說好了,為什麼不動?顧潮玉遲疑,懷疑少年是沒了力氣,斟酌了一下他走到床邊將少年打橫抱起,還不忘記道歉:“我真沒想掐你的脖子……”
被抱起來了。
池硯舟一雙貓兒眼瞪得圓溜溜,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因為一瞬間門的無措他抓住了顧潮玉的肩膀,看起來要比剛才被掐脖子震驚得多,“你在做什麼?”
顧潮玉也有點茫然,“帶你去重新包紮。”
池硯舟幾乎沒有血色的淺粉色唇瓣微張,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重新閉上,將頭偏到一邊並不看顧潮玉的臉。
路上遇到了其他研究員,看顧潮玉抱著池硯舟,問:“池少爺怎麼了?”
顧潮玉也不敢說自己把人家的脖子給掐出血了,“脖子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在滲血,我剛才給K328的研究員打電話了。”
這個研究員性格挺好,聽了這話主動道:“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你彆抱著他了,不累嗎?”
“還好。”顧潮玉這次的人設有力量加成,而少年比起其他十五六歲的同齡人又要輕不少。
到了K328實驗室,研究員將少年脖子處的繃帶解開,看到血肉模糊,並沒有對少年受傷的動容,“這有點麻煩,怎麼弄成這樣的?”
顧潮玉沒撒謊:“……我不小心。”
研究員“哦”了一聲,重新整理傷口的縫合線,並沒有追究,“下次彆這麼不小心了,影響到實驗,池教授會生氣。”
顧潮玉看著設身處地地覺得肉疼,“不給他打麻藥嗎?”
“哦,對了,忘了。”研究員想起,“不能隨便給池少爺用藥,不然會影響到實驗,你也不要隨便給他吃任何東西,隻能吃研究院提供的。”
顧潮玉聽到忘了,還以為研究員是忘了給少年打麻藥,結果居然是忘了囑托,他說不出話,但沒有從少年傷口上移開視線,“他脖子上的傷口是被人襲擊了嗎?”
“做實驗出了意外,不知道安寧是發什麼瘋,幸虧傷口不深,他現在正被池教授喊過去訓。”研究員給傷口處重新纏繞上繃帶,漫不經心地解釋。
因為顧潮玉過來之前就在通訊儀上提交了召集,有其他的研究員過來,問了句“怎麼了”。
“脖子出了點血,我給重新上了點兒藥。”
“你就是那個池少爺的保鏢?”有人注意到旁邊的顧潮玉。
顧潮玉:“對。”
那研究員用嘴型哇了一聲,“現在保鏢對長相的要求這麼高嗎?”
大家對長相出挑的人總是會表現出自己的友善,另一個研究員表示:“在研究院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們就行,這裡除了池教授,沒什麼人是不能得罪的。”
包括同樣冠池姓的池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