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二營長的老婆拎著一瓶子香油上門了。
她是一點都不拐彎抹角,上來就問蘇姚,“聽說你們那個工作小組還缺兩人,嫂子在家閒著沒事,去幫幫你啊。”
蘇姚一時之間被她這理所應當的態度給驚到了,但是吧為了不得罪人,她還是好聲好氣地說,“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給你報個名,之後的工作要按章辦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你是這小組的組長,不是你能決定的,還有誰能決定。”她把香油往蘇姚懷裡推。
蘇姚繼續微笑說道,“這香油還是拿回家給孩子吃吧,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二營長老婆沒太把蘇姚的話聽進去,她看來隻要把東西留下,蘇姚不想乾也得乾,不然她就去跟孫政委去舉報她索賄受賄。
蘇姚不管這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思,反正她絕對不能收人家任何東西,尤其這人還是有求於她的那種。
二營長老婆是打算硬把東西塞給蘇姚的,不過在看見周言安那張冷臉的時候,她也不敢久待,立刻換了另一套說辭“誰說這香油是給你的,我是去小賣部買東西,順手帶過來的。”
她這變化實在太快,隻一瞬的時間。
“彆忘了替我報名。”出門前她還補充了一句,拿上香油就往外跑。
生怕被周言安給一腳踢出去,她剛過來可是聽說過,有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給周言安送禮,他將人一腳踢出了辦公室,這就罷了,還對著聞聲過來的其他領導說,這人思想方麵有問題,想要腐化乾部。
這可不是一個小問題,緊接著那人就被帶走了。
其他領導也不是沒有被送禮過,要麼悄悄收下東西,幫人辦事。就算是正直不阿的,也不過是義正詞嚴地拒絕,再將人和禮物給送走,絕對不會聲張。
哪像他這樣,這麼不近人情。
二營長老婆以一個令蘇姚目瞪口呆的態度離開了家裡,她還以為且得費一番功夫,才能將人送走,沒想到會這麼快解決。
“晾衣架搭好了?”看見他,蘇姚就問。
在二營長老婆過來之前,周言安原本在院子裡搭晾衣架,蘇姚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好了,還以為要很長時間呢。
“還沒回來,拿釘子。”其實是聽見屋子裡兩人談論的聲音,想著進來看看。
“正好,我這邊沒事了,可以給你搭把手。”蘇姚雖然身高不夠,但可以踩在小凳子上,周言安做炕桌的時候,順手做了四個小凳子。
蘇姚手放在釘子上,提醒周言安,“不要砸到我的手了。”
周言安無奈,“我自己來就行。”
蘇姚態度特彆堅決,“我們兩個的家,怎麼能隻讓你一個人出力呢。”
很快,家裡終於有了一個晾衣架,以後洗完以後的濕衣服有地方晾曬了。
過來找蘇姚想找關係的不光是二營長的老婆,帶著禮物上門,但都被蘇姚以不能收禮物為由,將人和禮物一起送了出去。
不光是家屬過來上門找蘇姚要工作,就是知青也上門來了。
知青每個人的工作不一樣,有人要下地乾活,有人在廠子車間工作,還有知青被分去乾開荒的活。當然也有那知青工作比較輕鬆,做一些文職類的工作。
而那些要乾勞累工作的知青,當然是希望能換上輕鬆一點的工作,所以儘管不認識蘇姚,還是跑過來混臉熟。
當然這種事情並不少見,為了能換一個好工作,上趕著幫忙乾活也常有發生,過來混臉熟這已經算是比較含蓄的了。
不過,知青跟蘇姚沒見過,都不太熟,所以見麵聊天的時候還比較地含蓄,東拉西扯的,最後才說到這次過來的目的上。
蘇姚無論是對待家屬還是知青,都是一個回答,“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
把這句中心思想傳達出去以後,聊上幾句家常,表示出自己的關心,再將人客客氣氣地給送出去。
不過,通過這件事,蘇姚還見到了曾經跟周言安一起出現在花邊新聞裡的那位女同誌——佘春妮。
這不是知青們過來跟蘇姚攀交情,至少得讓蘇姚知道自己是誰,叫啥名,省得過來還白跑一趟。
於是蘇姚就聽到了她的自我介紹,包括她的名字,以及是哪個地方的知青。
聽到她名字的時候,蘇姚愣了一愣,為掩飾她那一瞬間的錯愕,誇道,“你這個名字真好聽。”
跟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姑娘,大概是跟她一個宿舍的,她順著蘇姚的話誇道,“那當然了,不過嫂子你的名字也好聽。”
然後就著名字,好一通誇蘇姚。
直到周言安從外頭回來,他倆才適時提出告辭。
蘇姚笑眯眯地將人送出門。
等人走遠以後,她湊到周言安跟前,神神秘秘地低聲說,“我今天看到了佘春妮同誌。”
周言安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蘇姚雙手叉腰,佯裝生氣,“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周言安把她的頭推開,無奈說,“彆鬨。”
他剛洗完手,手上濕漉漉的都是水,結果全蹭到了蘇姚的頭上。
感受到了頭發上的水意,蘇姚一雙杏兒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一把,真的是水。
周言安眼裡帶笑,輕咳一聲,“你也摸過我的頭。”
所以,這就是你推開我腦袋的原因嗎?
那時候我的手乾/乾淨淨,你看看你現在的手,把水全蹭到我的頭發上了。
蘇姚跟在他身後,跟周言安理論。
周言安這廝話少,完全是蘇姚單方麵輸出,偶爾能得到他兩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