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硬 “這個農村娃兒的八字還真硬………(2 / 2)

服務員明蘭蘭也覺得奇怪,附和道:“對啊,這夥客人我看見過幾回了,這個月就來了好幾趟。”

林霄點頭道:“嗯,好像是從上個月前起就經常來。”

台球室的客源比較穩定,客人大多是十幾歲到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要麼是附近的城市居民,要麼是周圍的學生——富家花園商圈周圍有幾個高中,那些高中生經常會三五成群過來開台球桌,或者是開個麻將包間打紙牌或是玩兒自帶的桌遊。

偶爾也會有上了年紀(四十歲以上)的中年客人進店,開個包間打上一下午的麻將,或者是媽媽姨媽些帶著讀高中的子女來打台球打麻將——但這類中年客人很少會持續進店,通常是親朋聚會才會來玩一玩,台球室的麻將包間畢竟沒有那種開在小區裡的娛樂室熱鬨,更容易湊到麻將搭子。

稍微聊了幾句,服務員們也就沒再關注這事了,安陽市畢竟是個有著兩百多萬人口的大城市,有錢人說少也不算少,沒稀罕到“珍稀物種”的程度。

到晚上十點,前台王麗讓林霄去樓上打掃要退台的麻將包間時,提著清掃工具上樓的林霄,在樓梯間裡撞見了這夥一身名牌的客人。

林霄認出打頭下樓那位中年男客正是手表值套小區房那位,忍不住多看了眼這人手上那塊表。

中年男客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林霄這個服務員小妹,與林霄錯身而過後,隱晦地給身後的女客遞了個眼色。

背著香奶奶包的女客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林霄上到四樓天台,進入客人剛退掉的麻將包間打掃衛生,剛拿起抹布,客人中的女客就神色匆匆地倒了回來。

林霄以為是客人東西落下了,連忙客氣地道:“女士,有需要幫忙的嗎?”

這位女客很年輕,看著像是跟店裡的前台差不多年紀,但打扮可比顧白王麗她們光鮮得多,染過色的披肩卷發、一身料子看上去就很貴的名牌女裝,臉上的妝容精致得跟小明星似的,朝林霄笑了笑,道:“我的戒指好像掉了,能幫我找找嗎?”

“好的女士。”林霄放下抹布,挽起袖子,低下頭在包間內搜尋起來。

包間不大,這群客人也沒有把包間弄得很臟,林霄正仔細在麻將桌和椅子底下尋找客人遺失的戒指,忽然感覺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林霄驚訝抬頭,對上女客不好意思的臉:“抱歉啊,我的包碰到你了。”

“哦哦,沒事。”林霄沒想多,繼續低頭尋找。

“啊……不用了,找到了,麻煩你了啊小妹妹。”女客又道,彎腰從一把椅子上撿起了個什麼東西,在林霄抬起頭後衝林霄晃了晃手裡的金戒指。

林霄剛進包間,也沒注意到椅子上原先有沒有落著個戒指,笑著道:“沒關係,找到了就好。”

女客意味不明地衝她笑了笑,再次道謝後離開了包間。

林霄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拿起抹布打掃衛生。

擦完了麻將桌,正拿著掃帚掃地,林霄忽地感覺有股莫名其妙的涼風從背後朝自己刮來,吹得她脖子後麵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嘶——空凋沒關?”

打了個寒顫的林霄驚訝地回過身,看向身後牆角裡擺著的空調。

G省的夏天溫度主打一個滿30度減10度,昨天還熱得穿短袖,今早上下過雨,氣溫就降到了21度,今天一天店裡的空調都沒開過,麻將包間裡的也是關著的。

林霄困惑地打量了下並沒有打開的立式空調,不解地抓了抓頭皮,轉過身繼續打掃衛生。

距離萬花筒台球室隻有不到百米的公共停車場,一輛未啟動的商務車中,坐著三男一女四個人……正是剛從台球室退了麻將包間的那夥客人。

戴著勞力士的中年男人坐在後排座位上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了眼睛,放鬆的眉頭擰緊,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白了一個色號。

“師父?”旁邊稍微年輕一些、約莫有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連忙關心地道。

“沒事。”中年男認用手揉了下眉頭,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前排副駕駛座上緊張地回頭看過來的年輕女人,冷聲質問,“你真把牛眼淚抹出去了?”

“抹了,師父,我把一滴牛眼淚全抹那女娃兒衣服上了。”年輕女人連忙道。

華夏民間自古以來重視耕牛,將殺牛視為惡行,耕牛流淌出來的眼淚也被視為不祥之物,抹在眼皮上能看見鬼,抹在身上則會帶來厄運。

中年男人倒不認為最小的女徒弟敢撒謊騙他,皺眉沉思了會兒,自言自語地道:“這個農村娃兒的八字還真硬……這都奪不了她的命數?”

兩男一女三個弟子麵麵相覷,陪坐在中年男人身旁的大徒弟出聲道:“師父,這女娃兒要是太難下手,不如換一個?咱們這都耗了一個多月了,再耽擱下去……D省老板那邊,怕是等不及了。”

中年男人搖頭道:“那個老板看中的就是這個女娃兒八字夠硬,等了這麼久再換人,老板怕是不會滿意。”

皺眉思索了會兒,中年男人抬起眼皮道:“算了,你們幾個想辦法找到這個小女娃兒的家裡人,拿個十幾萬和她家訂個親,找個八字賤的男的,克一下她的命。”

三個徒弟連忙齊聲應是。

林霄皮膚黑,一雙手粗糙得一眼就能看出乾過農活,又在應該讀書的年紀跑出來打工;這四師徒也是本省人,像這種冷眼打量一遍就能看出家境好不到哪去的農村女娃見得多了,壓根不覺得花個十幾萬找這麼個沒成年的小孩家裡提訂親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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