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敏感度翻三倍(2 / 2)

水島川宴感知到鬆田陣平鬆開了他的手,站起身,就知道他是一定要去找人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當著鬆田的麵詆毀琴酒。

好難。

他甚至有些想要讓係統幫忙篡改一下現實,叫鬆田忘了這事,十分鐘也行。

鬆田陣平已經若無其事地逛起來了,他繞過沙發,看過廚房,非常無意地,走向了臥室:“我可以進去嗎?”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了。這樣或許有些不禮貌。但比起自己的風評,他更想把一些暴力男教訓一頓。

佐藤之前出警,怎麼教訓渣男的來著?過肩摔還是直擊要害?

他打開門。

水島川宴心砰砰直跳,差點忘了呼吸。他也跟著走過去。

琴酒可一定得藏得好些啊——

不怎麼大的臥室裡,是歐式風格的雙人床,被子沒疊,但還算平整,也沒什麼亂丟的東西——盲人嘛,不能自己害了自己。一側是飄窗,一側是衣櫃,有一張書桌,上麵放了個老式收音機。

能藏的地方不多。

“意外地整潔啊。”

“畢竟,也沒什麼東西嘛……”水島川宴跟進來,訥訥地應答。

鬆田陣平驟然拉開了衣櫃。

水島川宴:!

沒有人。

書桌底下很窄,必然沒有人。

鬆田陣平彎腰。

床底下也沒有。

“鬆田君……”水島川宴站在門口,單手扶著門框,背光讓他的臉看起來更柔和了些,沒紮好的碎發有些炸起,整個人看著都有些扭捏,“這樣,好像……有些羞恥。”

“啊,抱歉抱歉。”鬆田陣平已經走到另一側,拉開窗簾,看見飄窗後什麼都沒有,內心一沉,“給你增加了困擾。”

找不到。但他的直覺又相信確實藏了人。

想了想,他歎了口氣。

這事,恐怕還是得從水島川宴身上下手。他能教訓渣男,但不可能一直呆在水島川宴身邊。尤其是,現在這個情況,很明顯就是水島川宴被欺負了,還要出來維護那貨。

他聽說過,脆弱孤獨的人,一旦有人願意伸出手,即使被傷害、背棄,他們也會舍不得放下這唯一的牽扯。

“水島川,”他忽然開口,“你和你前男友……”

“分了!”

水島川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炸起來。

“我們、我們已經分了……”

他摸著牆,走到窗前,仰頭麵對鬆田陣平。

眼眶微紅,那副模樣,分明就是要哭出來的前奏。

鬆田陣平忽然就說不出更多逼問的話,他又歎氣,很想摸支香煙出來,卻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沒有煙了。

“今天是我冒犯了,”他走過去,和水島川宴擦肩而過,“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打我電話。”

……

鬆田陣平離開了。

水島川宴鬆了氣,聽見響動,知道琴酒從窗外翻進來了——他剛才特彆害怕鬆田陣平開窗看。也虧是琴酒,六樓外麵壓根沒什麼能站的地方,他居然能藏住。

今天太刺激,累了。他坐下。

琴酒其實不太高興,誰都不喜歡被迫藏起來,莫名丟臉。但他在外麵聽見了鬆田說的話,前男友什麼的,對水島川宴之前編的內容又信了幾分。

此時站定,看水島川宴坐在床邊,一條腿蜷起,用手揉著發紅的眼眶——越揉越紅,眼尾一抹緋色。

他就倚在飄窗邊,沉聲道:“可以暫時合作,你必須先把護身符交出來,驗過真偽才行。”

“……好。”水島川宴撐著床鋪起身,把床單揪出了一團褶皺,“我這就去拿。”

他走到衣櫃那兒,拉開櫃門半跪下,翻找。又因為東西似乎在很裡麵,他隻好變成雙膝跪地的姿勢,彎腰往裡麵探。

琴酒看著他後背,視線移到發絲下若隱若現的白皙後頸。又看見,因為動作上衣往上拉扯了幾分,露出的一截勁瘦腰肢,很窄,但不是柔弱纖細的款,肌肉線條流暢且極具美感。再往下,就是包裹在長褲裡漂亮的腰臀曲線了。

“你和剛才那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是什麼關係?”

水島川宴找東西的動作一停。

“現男友?”他用一種特彆古怪的音調說,尾音揚得很高。

“……不是那種關係。”

琴酒不太信,嘲了一句:“你不依賴人就活不下去嗎?”

結果水島川宴半回過頭,用手指著自己的臉上,那雙漂亮但一無是處的眼睛,驚詫中帶著點小小的理直氣壯:

“哥,我生活都很難自理,想要有人可以依賴,有錯嗎?”

當然不算有錯。

隻是,既然依賴誰都可以的話……

琴酒咬了支煙,點上,走到水島川宴的身後,煙圈晃晃悠悠,和那些發絲的顏色混合。他自上而下地:

“找個東西這麼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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