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率鑒定中……判定成功。】
他又讓琴酒不能動了。多次實驗,水島川宴發現這種短效的篡改現實,代價最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後又很不高興地踢了一腳琴酒,隨便挑了個方向就走。
琴酒感覺到身上那股熟悉的、不受控製的感覺,心道水島川宴果然還有這種手段。他盯著水島川宴離去的方向。
就見——
水島川宴啪地一下被石頭絆了,平地摔。他“啊”的叫出聲,爬起來之後撣撣膝蓋上的塵土,回頭遷怒似地“瞪”了他一眼。
跌跌撞撞地走了。
琴酒:……
……
水島川宴其實昨晚就計劃好了,就算琴酒沒對他發火,他也要弄點事情出來,自己溜走。
他得調查一下假星川的事,然後扮演出一個真星川,把他和星川的身份徹底割裂開。
但,要扮演星川這個身份的話,他必須找個地方準備準備。
貧民窟的空地非常多,水島川宴卻拿捏不定是否要在這兒建立一個安全屋——需要解決的事情太多了。
係統卻突然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適合。而且有人已經打理過那裡了。】
“啊?”水島川宴有點憂慮,“既然是有主的地方,那我過去,會不會打擾到啊。這個地方的人好像很不歡迎陌生人。”就像是圈地盤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並且拒絕任何人的踏入。
【你直接把他趕走,鳩占鵲巢不就好了?】
“啊……”原來係統要他當個壞人,“可是……”
【你現在需要扮演的是星川,不是水島川宴,想想之前看過的檔案,冷酷一點,狠厲一點,彆猶猶豫豫的。】係統在這個時候就很有壓迫感,特彆像老板push員工,【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是無辜的。】
“我儘量。”水島川宴訥訥應了。
他用了代價昂貴的天賦,隻一瞬間,自己的外貌就成了另一種模樣。原先的淺色發絲成了墨黑,眼珠也成了帶了灰的霧靄藍,五官算秀氣,但莫名有股陰鬱的氣質。又把外套裡外反過來,反著穿。
【我來給你指路。】
【彆和那人廢話。】係統輕飄飄地說,【進去,把他抓出來,丟到橫濱灣。】
水島川宴阿巴阿巴了兩句,順著係統的話走,卻沒打算做那麼絕。
很快,他到了一個更安靜的地方,周圍似乎都是廢棄的集裝箱。
“有人嗎?”水島川宴踏進其中一個集裝箱,這地方的路還怪難走的,三步一小坑五步一陷阱,他覺得自己弄翻了好多東西,挺不好的。
集裝箱不算小,裡麵倒沒什麼陷阱,有股子濃鬱的藥味。
還有點血腥味……
水島川宴麵色一白,暈眩感湧上來,暈血要犯了。
不不不,不能是血的味道,隻是鐵鏽、鐵鏽……鐵鏽!
“打擾一下,你可以搬出去嗎?”
被他打攪到的原住民其實壓根沒睡,正往自己胳膊上纏繃帶。被人打攪被冒犯,他臉上的表情一直沒什麼變化,漫不經心的,甚至沒抬頭瞥一眼,隻顧繼續纏繃帶。
水島川宴知道前麵有個人,但不知道他的表情。他覺得住在這種破舊狹小的集裝箱的人,估計也是無依無靠,生活沒有著落,蠻可憐的。那麼濃的藥味,大概率還受了傷,又壓根沒錢看病。水島川宴一顆心不禁軟下去,躊躇幾秒:“我給你錢,夠你在更好的地方租個屋子,再看看醫生。”反正星川這人設,對孤兒應該會有同病相憐的感情。
這回,集裝箱裡的少年終於有點反應了,他頗為驚奇地掀起眼皮,像是第一次見著人類這物種似的,把水島川宴打量了一遍。
沒印象,記憶裡沒這號人。
不知道是哪裡的富家小少爺跑出來了,看著實在不聰明,但又能從外麵層層疊疊的陷阱堆跑到這兒。
太宰治單手給繃帶打了個結,才緩緩開口:
“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