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快抱我。(1 / 2)

水島川宴發誓他不想咬的。

他都已經躲到小角落裡去了, 還能被人翻出來。

是太宰治自己主動湊上來,他也不想的……好吧他太餓了,一聞到血味兒就流口水, 聞不到還好,一聞到饑餓感直接爆炸。而且他覺得太宰治原先應該能躲開, 再不濟,也能反抗一下, 可太宰什麼都沒做,任憑水島川宴湊到他頸邊,咬下去。

水島川宴咬得很克製, 喉間卻忍不住發出滿足的低鳴。

緊接著他聽見另一人的腳步聲。

好熟悉。

織田。

水島川宴一激靈,爬了起來, 又很舍不得地舔了舔太宰治頸側的傷口。他還有點不清醒, 明明水島川宴這個身份和織田作之助是沒有關係的,但他就是心虛, 頗有種乖乖低頭等待批評的感覺。

後腦被按住, 太宰治又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 搭在他腰上。同時他仰起腦袋, 朝著織田作之助的方向:“織田作!你看,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薩摩耶。”

聽起來不怎麼生氣。

而且聲音也很淡定。

可是水島川宴和他貼得近,清楚地感知到太宰治的體溫正在上升,心跳加快了一點,呼吸正常,隻是怎麼聽都有些像是在故意控製。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淡定。

少年人的心跳隔著西裝, 咚咚咚的,非常明顯。

水島川宴忽然福至心靈。他放鬆身體,抱住太宰治, 用很小聲很小聲的音量:“求你了,不要把我抓到Mafia裡去。”係統說過,被他咬過的人會中毒,會下意識聽他的話。

太宰治落在他後腦的右手僵了僵,往前移了一點,撚著那隻柔軟的狗狗耳朵。太宰治的聲音頗為驚奇:“你撲上來咬我,還想要求情?”

水島川宴很輕地點頭。

太宰治也不回答,從地上坐起來,揉自己的後腦勺:“織田作,你找到你的貓了?”

“沒。”織田作之助緊緊盯著水島川宴。這人的外貌和星川完全不一樣,要柔軟很多,銀白的發在昏暗的環境裡格外顯眼,還有那團蓬鬆的白色尾巴,聲音也黏糊一點。但他給他的感覺卻很相似,織田作之助直覺他和星川有關係,“這位是?”

“水島川宴。”他看起來就像一隻怕生的薩摩耶,貼在太宰治身上不敢露麵,“織田君是來找星川的嗎?”

“他還好嗎?”織田問。

水島川宴察覺到,他提到星川名字的時候,太宰治揉捏他耳朵的力度也大了很多,像是不滿。

“他沒什麼問題。我們的情況有點複雜,偶爾會突然發病,他怕傷害到其他人所以才要離開。”

“就像你剛剛那樣?”

“是的……”說完,水島川宴打了個嗬欠,他了點,不餓了就立刻開始犯困,“我有一點渴血,犯病的時候會傷人。如果你們擔心,也可以去醫院查一下,我沒狂犬病的……”

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揪住耳朵,一陣亂揉。

太宰治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外套。

“織田作,把他帶走。”

水島川宴頓時扯住太宰治的袖子,可憐兮兮的。

他不懂如何求人,也不知道如何賄賂,隻會往人身上貼。他記得好多人喜歡揉他尾巴,太宰治剛剛也捏了好久的耳朵,就主動低下頭,把耳朵湊在太宰治麵前,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尾巴上:“求你了……做什麼都可以。”

【……】係統炸了,它也想揪住水島川宴的耳朵反複揉,【彆和他求情,你不知道求饒隻會使這種混蛋更興奮,惡劣想法變得更多嗎?說點彆的。】

於是水島川宴曉之以理:“我有個警察朋友,明天就要來找我……”

“你威脅我?”太宰治的尾音上挑,惡意滿滿。

水島川宴噎住,順著係統的提示換了個方向:“星川很會占卜的,他給你算了一卦……大凶,而且就在這兩周內。”

太宰治:“我不信什麼占卜。”

水島川宴壓低聲音:“和你的朋友有關。”

……

水島川宴又回到了有些熟悉的地方,隻不過是以另一幅麵目。

織田作之助的家不大,很擁擠,大部分地方都變成了孩子們的空間。騰挪了幾遍,才收拾出來一小塊書房,鋪了榻榻米——本來是要給貓住的。

現在水島川宴被塞進去,頸子上套了一個項圈,太宰治惡趣味地加了條鎖鏈,把他鎖在閣樓。他確實沒把水島川宴帶回Mafia,卻也沒好到哪去。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乾淨了,隻留了一件白色的T恤。太宰治自己會開鎖,以己度人,覺得水島川宴身上也藏了些小器具,為了防止上回的事情發生。他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連尾巴毛都不放過。

確認沒有任何道具了,他也沒把衣服還給對方。水島川宴就隻能光著兩條腿,蜷縮起來抱住膝蓋。他赤足踩在榻榻米上,腳踝纖細仿佛一握就斷,又光潔如玉石。

“水島川。”

“嗯?”

“彆搞小動作。”

“沒搞……”水島川宴隻能抬起頭,支起身,還分開兩條腿,向太宰治展示了一下他沒搞任何小動作,鎖鏈還牢牢纏著。期間他驀然想起係統說過的一段話,沒頭沒尾的,可能是之前忘記的記憶片段,說是要把他放到透明的展台裡,一天到晚被不同的人觀賞,且完全看不見是誰在看他。

他有點羞恥,腳背忍不住弓起,連腳趾都蜷縮起來,伸出一隻手按住正前方的衣服下擺,往下扯。

太宰治:“……”他隻想讓人抬起頭,好看清表情,結果水島川宴做得太過徹底,倒像是刻意展示、賄賂了。然而他詭異地不想出聲提醒,就讓水島川宴保持這個動作。

“說說你和星川之間的關係,還有占卜。”他輕咳一聲,“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水島川宴緊張起來,他問係統:“係統,你可不要亂說。織田是個好人,即使他是太宰治的朋友,也不應該利用他們的感情來開玩笑、騙人,而且就算現在糊弄過去了,以後被拆穿怎麼辦?”

【我讓你背的占卜,不全是謊言。彆忘了,我是老板,部分NPC的後續走向我是知道的。】係統頓了頓,【把腿收一收,這樣敞開來像話嗎?】

水島川宴要把腿合攏,太宰治又說:“彆動,不要做任何動作。”

【彆聽他的。】

水島川宴:“……”這樣下去十分鐘都要糾結腿的問題了。

他直接開始背稿:“星川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在國外認識。我以為他已經不要我了,但他前兩天主動找上我,說沒有不要我,隻是記憶錯亂的問題。之前他找我說話,我都不記得他了,都是我的錯。”

太宰治打斷他:“說說你的記憶問題。”

水島川宴就慢吞吞地說:“我也不清楚。他說我的記憶不對,忘了很多東西。其實我也知道自己記憶不全,但我相信他不會騙我。而且我有想起來一部分,他、他肯定是愛我的。”

“星川是占卜師。”水島川宴開始說瞎話,“他不會說謊,說謊會受到懲罰,隨意動用能力也會受到反噬。具體是什麼懲罰,我想太宰君你也知道了,每次都不一樣。他……他其實不是自願做這行的,隻是沒有辦法,這是他的命運。”

太宰治“嗬”了一聲,他自然是不相信命運的。而且水島川宴似乎仍舊不知道,星川和他存在血緣關係,恐怕占卜師不能說謊,都是假的。他聽織田作說了星川住在他家的三天,似乎狀態非常不妙,像是受了極大反噬。

“你又是怎麼回事?”太宰治問,“星川會收到反噬,你身上的異常也是反噬嗎?”

水島川宴偷偷摸摸地把腿收攏。

“不算,但……也不能說不是。”他低下頭,“我……自願分擔的。他太苦了,一個人承受那些。有一種辦法可以把他身上的問題嫁接過來,兩人一起承擔,也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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