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燈光下,水島川宴趴在太宰治懷裡,比起被爐的烘烤,他現在更喜歡人類的體溫,也更刺激食欲。
他其實非常想吃……
可是他不知道這玩意是否有益於孩子的健康,所以他忍耐著,隻蜷縮在太宰治懷裡,索要擁抱和撫摸。其實人偶也能完成這一任務,但時間久了,他明白自己原來是想要一些其他人的氣息,人偶隻能完成最基礎的貼貼,治標不治本,貼貼過後還是會發作。
雖然太宰治不好抱,但怎麼說也能完成任務。
“阿宴,你真的要把他生下來嗎?”
水島川宴動了一下。
他不是很高興太宰治提這個問題。
“我想要。”他賭氣似的回答,“它已經和你沒關了。”
水島川宴換了一個不會壓到肚子的姿勢,側躺在太宰治懷裡,左手抬起,放在小腹。他神色柔和:“未來的它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它又沒做錯什麼,雖然我不確定我能否照顧好它,但總要試試的。”
即便吸入了過量甜膩的氣體,太宰治也萎了下去。他的人生一團悲劇,沒有未來可言,太宰治搞不懂為什麼水島川宴可以自然而然地接受各種變故,永遠保持樂觀——除了發病的時候。
水島川宴抓住太宰治的手,牽引著把他的手掌放在肚子上,似乎是想讓他也理解這種奇妙的情感。然而他小腹上的愛心紋路正在活躍,從暗紅轉化成亮紅,敏感至極。太宰治的手掌一貼上去,他就一個激靈,沒忍住叫出聲。
“!”
太宰治也跟著一激靈。
他不受控製地把腦袋轉向廚房,非常心虛,覺得馬上就要有一根鋼棍伸出來把他腦殼打爆。
可心虛歸心虛,他還是沒有鬆開懷抱。
他承認他被誘惑了——這誘惑的力度實在太強,沒有人能拒絕。
廚房的門嘎吱一下被推開了。
太宰治睜圓了眼睛,看著星川走出來,對方好像沒彆的特殊表情,也許,並沒有看見他們抱在一起。
“我先去休息了。”星川說著,離開了。
“你看,他不會介意的。”水島川宴小聲地說,“這個家我說了算。”
太宰治:“……”他的汗都冒出來了,方才開門的那一瞬間心臟差點跳出來,他真的覺得自己會死掉。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才是得了好處的那個,卻非常同情星川——一半的腦子同情星川。另一半的腦子則若喜若悲的,伸手抱住阿宴,一方麵覺得自己真該死啊,一方麵又覺得真好抱,很容易抱著抱著忘記時間。唉,星川不能滿足阿宴,那也沒辦法嘛。
他甚至覺得自己還能抽出四分之一的腦子來思考書的問題,為什麼平行世界所有的記憶裡,都沒有阿宴。
太宰治大腦裡阿巴阿巴地轉過了天南地北的事情,低頭發現水島川宴已經閉上眼睛,呼吸平穩,要睡著了。
“彆在被爐裡睡。”
“我沒
睡著。”水島川宴睜開眼睛,撐坐起來,俯視著看下去,兩頰鼓鼓的,有點賭氣的樣子。
太宰治悲慘地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對那種甜膩的氣味產生抗性了,就像愛情從猛烈的荷爾蒙轉化到了更加溫和穩定的催產素,他開始對這種親密的懷抱產生一點微妙的依賴——可是他們才貼貼多久?
他肯定是中蠱了。
水島川宴不知道太宰治在那裡茫然,他正在壓抑自己的欲望,debuff導致的各種問題正在他身上發作,擁抱隻能短暫地進行壓製,時間久了,身體就無法滿足於這樣簡單的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