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饑餓,四肢好像慢慢地在融化,思維被欲望牽著走。
是的、他需要營養……腹中的孩子也需要營養……對他現在的魅魔體質來說,最好的營養就是……可是他又本能地覺得這樣會傷害到孩子。埋在被爐裡的兩條腿蜷起來,互相磨蹭,小腹上的紋路愈發滾燙,輕輕一動就會有難言的電流感竄過,從天靈蓋一直麻到尾椎。
太宰治大概是在發呆,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他的後背,挺不認真的。水島川宴想被觸碰更多的地方,於是把自己往前送了送,他自以為非常隱蔽,然而他急躁的動作誰來了都能發現。
太宰治拂過他的腰肢,腰線流暢,到臀部的位置陡然上升出一條曲線,不是特彆誇張,卻很美好。
水島川宴猛地抖了一下,抓住太宰治的衣服,埋進大衣裡麵。
“怎麼了?”
太宰治低下頭,還沒懂自己引發了什麼。水島川宴自顧自地低頭喘氣,小聲地嗚嗚嚶嚶,張口就啃上了太宰治的鎖骨——老毛病了,他之前被吸血鬼的debuff禍害地太深,下意識就喜歡咬人。
咬著也不疼,吸血鬼的尖牙已經消失了,更像是用自己的犬牙在人身上磨蹭,濕熱溫軟的氣息一下一下地撲在太宰治頸側,又癢又勾人。
他好像變得更加偏向動物本能了,水島川宴模模糊糊地想。以前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理智還會攔一攔,現在完全沒辦法,想吃什麼東西的時候就特彆想吃,就算是半夜去便利店找快要下架的食物,也要嘗一口。
嚶,滿足自己的欲望之後還可以推鍋給孩子:絕對是它想吃而不是他自己想吃。
但是這會兒,水島川宴很明顯是他的欲望發作了。
他啃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眶裡含著一點淚水,特彆委屈。
太宰治更加不能理解,又隻能小心翼翼地扶著水島川宴,手臂穿過他的腋下,把他提起來,換成更舒服的抱法:“怎麼了?”
水島川宴:“我是不是很自私?”
太宰治一愣:“怎麼會?你那麼好,完全稱不上自私。”
水島川宴真的特彆委屈:“但我不顧孩子的感受。”
“但你的感受應該排在第一位。”太宰治撫摸他的頭發,拇指指腹抹去他的眼淚,“你比它更重要。而且你哪裡不顧及孩子的感受了?”
“就是……呼……”水島川宴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下來,額頭抵著太宰的肩膀,眯著眼睛,看起來像難受,體溫也很高。
他引著太宰治的手往後,順著脊柱往下。
“我總是動不動就……”水島川宴不好意思說下去,“很影響生活,就像個辦法堵上了,總覺得這樣對孩子不太好。”
太宰治僵在那裡:“你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所以臉色根本不是因為吃飯的熱湯熏紅的,而是那個嗎?
水島川宴微不可查地點頭,聲音小到快要哭出來了:“我一個人取不出來。”
都是係統的錯,係統忽悠他做了這些,結果自己掉線了,根本沒教他收拾接下來的事情。水島川宴覺得等係統再次上線也不是不行,就自顧自地窩著吃飯,然後太宰治來了。
——他的debuff開始劇烈發作。
原本用作堵住欲望的工具,反而開始催化欲望的生長,存在感極其猛烈。
水島川宴非常難過,覺得自己真是一點也不為孩子著想,壞死了。越想越難過,他趴在太宰治肩頭,掉了幾l顆眼淚。
太宰治也非常難過。
剛剛壓下去的、甜膩氣味造成的影響,又要壓不住了。這顯得他很丟人,尤其是連孕期的人都想欺負,對方在哭,結果他興奮了,他的道德已經低到負數了。
可是阿宴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
“隻用手好不好?”太宰治終於還是聽從了本能,“小聲一點,不要吵到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