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怕官,換了彆人遇到這種情況,結果大概也一樣。
“那和丁武又怎麼扯上了關係?”
他聲音低沉地問道。
苦主抹了把眼淚,哭得更加悲切:“原本此事無人知曉,小的雖然心如刀絞,也……無能為力。誰知那全三酒後吹噓,被丁將軍給聽了去。”
“二人不知怎麼商議的……”
陳慶豎起手掌:“彆說了。”
丁武一見大事不妙,飛快地轉回身跪在地上:“陳少府,你莫聽這等山野村夫胡說八道,小人絕未乾過這等惡行!”
“就是他乾的!”
“我親眼看見全三和丁武衣衫不整地從房裡出來追人。”
“陳少府明鑒,此事和丁武脫不了乾係!”
遊俠兒紛紛叫嚷起來。
丁武臉色變幻個不停,心中悔恨至極。
往常因為遊俠兒多少有幾分關係故舊,他也不敢欺壓過甚。
“丁武,你還有何話可說?”
陳慶不動聲色地掏出了火槍,按部就班填入火藥,壓緊鉛丸。
“陳少府,您不能聽信他們一麵之詞啊。”
“小的……”
丁武麵色慘白,話還未說完,冰冷的槍口就頂上了他的額頭。
“小的有軍籍在身,您不能殺我。”
他抱著死中求活的想法,輕聲說了一句。
“哦?”
“軍籍在身啊……”
陳慶狀作思索狀。
丁武瞬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振奮地喊道:“小人犯錯,自有軍法處置,陳少……”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淡淡的青煙升起。
丁武額頭上多了個血窟窿,至死仍舊不敢置信地盯著陳慶。
“咦?”
“本官也沒扣扳機啊,它怎麼自己就響了?”
“原來是走火了啊。”
陳慶自言自語著,從身旁的鐵鷹劍士手裡接過通槍條,清理乾淨槍管後,又填入火藥槍子。
宋默單手提著半死不活的全三,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崇敬之情。
“我……是太子府的人。”
“陳少府……手下留情。”
轟鳴的槍響,讓全三清醒了幾分。
他嘴角溢血,憑著對生的渴望發出了微弱的求饒。
“扶蘇殿下一向善待百姓,手底下怎會有你這種人?”
陳慶大步上前,把槍管懟進了全三的嘴裡。
“本官替殿下清理門戶了。”
砰!
全三的腦袋猛地震蕩了一下,刹那間就沒了聲息。
宋默鬆開手,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一股熱血豪情從心底湧出,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大丈夫當如是也!
不光是他,遊俠兒也看得目不轉睛,大感快意。
以往在街麵上乾些懲奸除惡的俠義之事,就自視甚高,目空一切。
如今見陳慶眨眼間連殺兩人,還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還有誰與此事有關,主動站出來。”
“否則禍累親族,可彆怪本官沒給你們機會。”
陳慶目光威嚴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無不膽戰心驚。
“大人,小的有罪!”
“全三仗著他叔叔是太子府的管事,命小的往糧食裡摻了兩成的陳糧。”
一名瘦高的中年男子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主動跪在地上。
“小的……”
加上陳慶名聲在外,許多膽小的驚駭欲絕,不待詢問就主動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先押下去,待本官稟明太子殿下,再做處置。”
陳慶淡淡的一揮手。
“你們倒是好膽氣。”
他對著遊俠兒笑了笑:“王公子不惜舍身飼虎,求本官繞過你們。”
“看在她的麵子上,就免了你們這遭。”
“爾後……”
陳慶的話還沒說完,領頭告狀的青年雙膝跪地:“小人願為陳少府效犬馬之勞。”
“小的也願意追隨大人。”
遊俠兒刷刷地跪了一地,態度誠懇地想要拜在他的門下。
“你們呀。”
陳慶笑而不語。
這裡麵起碼有七八成是豔羨他的權勢,真心投靠的才有幾個?
不過嘛……
能站出來替百姓申訴冤屈,本性倒是不壞。
雷火司那麼大,總有地方安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