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衝著走廊儘頭喊道。
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牛東諂笑著問:“陳府令,您在外麵散步呢。”
“牢門……”
他瞥了一眼,牢門這不是敞開的嗎?
“誰讓你開那扇門了。”
“把李大夫的牢門打開。”
陳慶催促道。
“這……”
牛東猶豫不決,矗立在原地遲遲未動。
“讓你開你就開,出了什麼事自然有本官擔著。”
“實在不行,你把趙崇叫來,我讓他開。”
陳慶不耐煩地說。
牛東露出討好地笑容:“怎敢勞煩統領大人,小的這就打開。”
“陳府令,黑冰台規矩嚴謹,他出來可以,千萬不能出大獄。”
他一邊開鎖,一邊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啦。”
陳慶擺擺手揮退了對方。
“李大夫,閒來無事,過來飲一杯水酒?”
他主動邀請道。
“你是內府令陳慶?”
李左車驚愕地盯著他,語氣中充滿難以置信的意味。
“正是陳某。”
陳慶得意地發笑。
“你,你怎麼會進了這裡?”
李左車久居鹹陽,當然聽過陳慶的名聲。
不過他的官實在太小,還沒有出入麒麟殿的資格。
先前被掃出朝堂的禦史大夫,官階是上大夫,在陳慶麵前尚且如螳臂當車,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中大夫。
“趙崇乃是我至交好友,本官過來坐坐,順便體驗生活。”
“李大夫為何不出來?”
陳慶主動往後退了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牢裡體驗生活?”
李左車腳下像是踩著雲朵,機械性的邁步走出了監牢。
他回頭望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輕易就出來了。
“實不相瞞。”
陳慶拉著他的手臂:“本官一時莽撞,痛打了樂平公主一頓。陛下動怒,才將我打入黑冰台大牢。”
李左車猛地回過頭:“你說什麼?!”
“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嘛。”
“下回再見到那個賤人,咱們兩個一起打。”
陳慶喜氣洋洋地帶著他回了自己的監室,“稍等,我讓人再上一桌酒菜。”
“不用了!”
李左車腳下如生根一般,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去。
陳慶跋扈之名,鹹陽街知巷聞。
可這回他打的是樂平公主!
那太子殿下過來……是給他送行的?
自己吃的鵝腿,當真是斷頭飯!
“李大夫,你怎麼不進來?”
陳慶問:“可是嫌寒舍簡陋?那咱們去老趙那裡,他的辦事廳寬敞明亮。”
李左車神色變幻不停,麵色萬般複雜。
死期將近,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從容淡定的呢?
就在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鐵鷹劍士如潮水般湧進,比扶蘇來的時候人還要多。
趙崇滿臉無奈之色,陪伴在嬴詩曼一行人身邊。
王芷茵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壞笑,等著看陳慶狼狽的模樣。
相裡菱滿臉關切擔憂之色,踮著腳尖望眼欲穿。
羋瀅、熱巴等人尾隨在後頭,對周圍壓抑的環境很不適應,小心地挪動步伐。
“李兄,我夫人來了。”
陳慶笑容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夫人來得好早。”
“我在牢中認識了一位新朋友,乃是武安君李牧之後。”
“這趟來得不虛此行呀!”
嬴詩曼臉上陰雲密布,差點被氣哭了。
她聽到消息後嚇得魂都快沒了,陳慶居然如此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