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陳慶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
如果是後世的腐儒,他哪有耐心講那麼多道理。
無非對方確實有可取之處,將來說不定能用得著,所以不想結下死仇。
徐正等人握著劍柄,齊刷刷逼上前,表明不容拒絕的態度。
儒家門徒神色緊張,又驚又怒,腳下情不自禁往後退去。
“師長,子良豁出性命不要……”
呂子良衝到兩位大儒身邊,眼神視死如歸。
“住口!”
“事已不可為,暫且打道回府。”
一名大儒無奈地擺了擺手。
陳慶深得始皇帝信重,黨羽眾多。
就算他們偷偷溜進鹹陽,可很快會被對方找出來。
到時候恐怕就沒這麼容易說話了。
“陳府令,儒墨相交數百年。”
“不知我等改日可有幸登門造訪?”
他遙遙地作揖詢問。
“待殿下登臨大寶之後,隨時歡迎諸位再臨鹹陽。”
陳慶爽快地笑著說。
兩位大儒終於鬆了口氣。
能得到這樣的許諾,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將來如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墨之人看著兩輛馬車調頭折返,緩緩離去。直到駛出他們的視線,才算放下了心。
“未來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啦!”
“順應時勢浴火重生,還是凋敝敗亡一蹶不振,全在你們自己手中。”
陳慶感慨地歎道。
“承蒙諸位同門前來相助,陳某感激不儘。”
“些許銅臭之物,大家拿去擺酒慶功!”
成功把儒家門徒擋了回去,接下來自然要論功行賞。
陳慶可沒小氣,直接讓宋墨拎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打開後,裡麵裝著金燦燦的二十枚金鎰。
然而財帛並沒有打動楚墨、齊墨眾人的心。
徐正拱手道:“三墨本是一家,秦墨的事,自然也是我們楚墨的事。”
相夫敬慢條斯理地說:“儒墨相爭三百年,若他們再敢來犯,齊墨義不容辭。”
???
陳慶霎時間覺得不太對勁。
這……
不像是你們倆的作風呀?
徐正、相夫敬先後彆過頭去,躲避他的眼神。
傻子都知道,陳慶輔佐扶蘇登基,將來有天大的好處。
他們千裡迢迢趕來鹹陽助拳,按理說不得分潤幾分功勞?
可陳慶拿出來的是什麼?
二十枚金鎰!
我們幾十號人奔波勞碌,就圖你這點錢?
“諸位高義,慶自愧不如。”
“那就把這些當成回去的盤纏,本官不能虧待了大夥。”
陳慶很快猜測出了他們的意圖。
擱這兒演我呢?
當初對我愛搭不理,現在才明白我高攀不起?
“山水有相逢,咱們有緣再會!”
陳慶乾脆利落地跨上馬匹,衝眾人作了個環揖,扭頭打馬離去。
煙塵彌漫,馬蹄聲漸漸遠去。
徐正和相夫敬的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我都主動示好了,你怎麼就不接話茬呢?
三墨同源,你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