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都給我滾!”
“快看看,詔書上到底寫什麼。”
陳慶坐在茶坊的二樓,看著他們心驚膽戰的神情,麵如死灰的臉色,禁不住嗤笑一聲。
“信兒,準備傳信吧。”
“諾。”
韓信再次跑了出去。
不多時,商賈們心慌意亂地回了裕豐樓。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相裡尚書不是親口說過,朝廷興建的兩艘巨舟是去往海外,不是用來獵殺巨蛟的嗎?”
“太子殿下怎麼想的,造那麼多船隻為了捕魚?”
“晦氣!今日煩躁得很,誰還要提貨券的?我手裡有十三張,二十二倍票價。”
在場的大多數人已經慌了心神,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把手裡的券拋售出去。
馮誠喝了杯冷茶,定下心神。
他回憶著陳慶當時麵不改色的樣子,站起來鎮定地說:“大家不要慌,不過是技術性調整!”
“巨舟靡耗錢糧無數,哪是說建就建得起來的?”
“若是陛下的詔書,馮某也就認了。”
“這天下怕不是太子殿下說了算吧?”
話音落下,大堂裡寂靜無聲。
商賈們皺眉苦思後,紛紛點頭。
馮誠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富貴險中求。
沒有潑天的膽子,怎能賺來數之不儘的錢財?
“諸位誰想拋售提貨券的,二十倍票價儘管來尋我。”
“馮家世受皇恩,哪怕拚著傾家蕩產,在下定然不教皇家顏麵受損。”
他大義凜然地說道。
眾人猶豫了下,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也有不顧及臉麵的,急匆匆朝著馮誠走來。
他所有的家底,包括借貸的錢財全部買了提貨券,此時根本身無餘財。
然而馮誠仍舊波瀾不驚。
他小聲和對方商議,先把提貨券壓在自己這裡,日落之前一定把錢付清。
馮誠混跡此地多日,唯有陳慶的出現,讓他有種耳目一新,醍醐灌頂的感覺。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隻要做到這一點,先手就贏了八成。
裕豐樓裡的態勢漸漸穩定下來。
興建巨舟非一日之功。
哪怕真如太子殿下所願,等獵殺了蛟魚,煉製成油料再送回鹹陽,那起碼也是一兩年後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還慌張什麼?
提貨券的價格穩定在二十三倍票價,交易者寥寥無幾,全都在觀望形勢。
馮誠麵色淡然地笑著,招手叫來小二換茶。
一切都如此簡單。
剛才抵押在手的提貨券又小賺了一筆。
假以時日,裕豐樓必然以我為尊!
“家主!”
“家主!”
“大事不妙!”
一個仆從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臉色青白得好像見了鬼一樣。
“孽障,你鬼喊鬼叫的乾什麼?!”
肥頭大耳的商賈站起身來,言辭激烈地大罵。
“家主,小的來時路過百巧樓。”
“門外掛出了招牌,年底之前,香皂產量要翻百倍不止。”
“如今征求天南海北的豪商提前下訂,結算金額僅需票價的八成。”
夥計話沒說完,就發現店裡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票價的多少?”
肥頭大耳的商賈雙目暴突,像是瘋了一樣撞翻桌案,一把揪住了仆人的領子。
茶坊裡。
陳慶漫不經心地品著茶。
“信兒,過來看。”
他招了招手:“各就各位,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