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p6(修正禦河的bug)……(1 / 2)

【6月1日, 朱允炆方派尚寶司丞李得成來求和。

尚寶司丞(正五品),這個官主要是管寶璽、印章、符牌。比較清閒,洪武年間一般是勳貴子弟任職, 像耿炳文的兒子耿瑄等。

永樂年間由燕王府舊臣出任, 如袁忠徹。

後來就漸漸改為文官重臣兒子蒙蔭的職位,比如夏原吉的兒子夏瑄。】

耿炳文訝然:“夏主事,你兒子的名,倒是與我兒子的名字一樣。”

他不禁覺得夏原吉看得順眼了些, 笑道:“不知這夏小瑄生了否?”

忽然就知道自己兒子名字的夏原吉:“……慚愧,還未。”

他這時候, 突然感覺緊張了起來。

怎麼這福澤, 還會說自己兒子的事情?

自己的兒子,居然不是靠科舉考上,而是蒙蔭受官,他感覺頗為失落。

朱棣是很關心夏原吉的, 看夏原吉這樣, 連忙說:“維喆不必多想!許是我自作主張,愛屋及烏, 不待他科考有成, 就將他蒙蔭了呢?”

夏原吉雖然十分感動, 但還是希望, 燕王暫時不要太過靠近他。

【這個夏瑄還蠻有意思的, 堡宗二年,他帶著隨從小弟們在通州狩獵, 騙當地守將是為了給堡宗生日獻禮,於是興州衛調了一百多個騎兵,又征發了玉田縣上千民夫跟他一起乾。

沒想到酒足飯飽事情暴露了, 他被抓了起來,灰溜溜的交錢贖罪,調回京城時,堡宗特旨赦免了他。

考慮到這時候堡宗才10歲,還是三楊主政,估計是看在死掉的好同事夏原吉的麵子上,尷尬的放他一馬。】

現場突然沉默了。

剛剛還親切地叫夏瑄“夏小瑄”的耿炳文,決定回家連夜給兒子改個名——等等,真的要自己改嗎?夏原吉恐怕也會想要給兒子改名的吧?!

朱棣也是尷尬。

沒想到虎父真的生了個犬子來,唉,罷了,看在夏原吉的麵子上吧!

朱元璋的關注卻是:“堡宗那時候才10歲?那他登基的時候,不就才8歲?還什麼三楊主政……”

朱元璋眉頭緊皺。

雖說那時候,堡宗才10歲,確實不能理政。

但不會也是這時候,文臣係統開始拿到相權,然後有了所謂內閣和內閣首輔吧?

【按李東陽給他寫的墓誌銘,他是夏原吉的二兒子,從小聰明,記憶力好,喜歡偷看夏原吉的奏章,夏原吉每次退朝都纏著爸爸問,他老爹笑著說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但心裡很高興兒子關心國事。

張輔稱他為小友,蹇義和他關係不錯,由於他喜歡兵事,楊榮、王驥曾想推舉他,但都因未記載的阻撓而不成,一生止於南京太常寺卿。

北京保衛戰時曾積極出謀劃策,後期的表現都比較憂國憂民(雖然一些觀點眼界不夠寬,如認為貴州不必設省),大概堡宗二年有受到三楊等叔叔們的“親切”教育吧。】

從剛才開始,便沉默了的夏原吉,忽然高呼三聲:

“這孽子!何止需要親切的教訓,應該把他下獄,下獄,下獄!”

大家:……

夏原吉兀自憤怒:“若我還在!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他進朝廷,這孽子,誤了自己尤可,若誤了朝廷軍機大事,雖百死,莫贖也!”

老朱此時倒是和夏原吉惺惺相惜,安慰他:“沒事啦,咱懂你,這孩子,都可以教。”

朱棣覺得再說下去可能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於是,為了自己和夏原吉,他決定轉移下話題,幫他們解圍:

“看這段的意思是,堡宗時期,就發生了北京保衛戰嗎?難道土木堡之變,誘發了北京保衛戰?”

“這樣子說的話,”傅友德說,“也先也許不是後來的清麻祖,而是在這時候過來攻打北平,導致北京保衛戰發生的人?”

他們還記得,之前說過,也先帶著三萬兵馬,兵臨北平城下。

郭英沉思過後,疑惑道:“若是仁宣之治後,就到了土木堡之變,那就算是土木堡損失了十幾萬人,也不至於傷筋動骨啊。為何能夠如此輕易的兵臨北平城下呢?不過三萬人,想打北平,這也先,可能猶在夢中吧!”

耿炳文點頭,覺得區區三萬人,甚至不用自己出馬坐鎮。

“可是,”李景隆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他謹言慎行,因為自己,動輒得咎,“如果北平守得很容易的話,南邊的儒醫為什麼人心惶惶?以臣之愚見,這中間,恐怕還有些蹊蹺之處。”

朱棣一聲冷笑:“這有什麼好蹊蹺的。必是有那麼一波人,與我們朱家,不是一條心,想要逃去南邊!”

朱樉提出:“哎呀,老四,你不要太一口斷定嘛,萬一皇帝也害怕呢?”

朱棣:“我朱家子弟——”

朱棡糾正:“你朱棣一脈。”

他表示:大家不要共沉淪。

朱棣:“——我天子守國門!”

朱棡:“那也是你自己。”

朱樉:“你兒子就想回南京。”

朱棣破大防。

老朱都同情他了:“唉,不要對兒子抱有太大期待,唉,看看維喆的兒子吧!”

這時候破防的絕不止朱棣一個人。

【不過李得成並不是勳貴子弟,而是洪武年間,以孝行舉薦當的尚寶司丞,後來永樂年間,朱棣欣賞他能言民間不便事,升他為掌實權的陝西布政司左參議(從四品)。

嘴上求和,實際上隻是為了延緩燕軍攻勢這件事,朱棣當然是懂的。

他可太懂詐降、求和此類借口了。

永樂八年,他第一次北征,帶著哨兵們探查地形,然後交代金幼孜先把招降敕寫好,等來詐降的蒙古人到了,直接遞給他們。

果不其然,“聰明”小夥蒙古人來了。

朱棣瀟灑陣前一遞,裝逼極了。

要知道行軍途中如果臨時寫敕書,是得趴在馬背上草書一番,然後再下馬坐在地上,放在膝蓋上寫,很狼狽的。

所以說,所謂的鐵鉉詐降,朱棣怎麼可能會信?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也彆想得到。這句話對攻不下濟南的燕軍如是,對鏵山之戰敗亡的朱允炆朝廷亦如是。】

朱元璋與朱棣斷喝一聲:“好!”

什麼好?

自然是這句話好!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也彆想得到。’這句話,說得真是開宗明義啊!也不知是哪位高明的政治家,才能將這件事看透?”朱元璋說。

朱棣倒是想起了之前他們屢屢稱讚的那位戰略家。

但是,打仗厲害,不一定政治也厲害。

於是,便歎道:“未來實在人才濟濟,真如當頭棒喝,敲碎了那些前怕狼後怕虎,總想苟合的怯弱之輩的妄想啊!”

朱元璋這時候對夏原吉招招手。

夏原吉不明所以,但趨步至朱元璋身前:“陛下?”

朱元璋握住夏原吉的手,正色道:“此話,非隻武將要記住,你們文臣,更要明白。若不明白,便隻能,‘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了!”

【7月1日,李得成帶著朱棣的一封信回去了,up幫你們翻譯一下。】

大家雙目一亮,站著的站直,坐著的坐直,已經準備好了!

朱棣:“……”

朱棣隻想把被老朱握著的夏原吉奪出來,捂住他的雙耳。

但他做不到。

他心如死水。

【複習曆史,你這樣的,都得死。】

大家再度翻譯:“侄兒,都得死,都得死,明白嗎?”

朱允炆:青筋冒起,但還要微笑。

【叔叔我啊,天子以下第一等的富貴人,已經那麼凡爾賽了,怎麼還會奢求皇位呢,你是被害妄想症。

我搞自衛反擊戰,隻求獲得呼吸權,很卑微的好嘛。】

大家高呼一聲:“呼吸權,呼吸權!”

朱允炆:“我還能管到你在北平呼吸不呼吸?!”

朱棣:“你把我殺了我還能呼吸嗎?”

朱允炆忽然垂淚:“叔叔啊,是你要殺了我啊,該獲得呼吸權的,是我啊。爹,您張開眼睛看看,爺爺,您也張開眼睛看看吧……”

大家滿足了:“你們果然不愧是一對叔侄。”

【你送來的信,叔叔我啊,很失望。

失望,uand?

所以,想保平安嗎?很簡單。diss我的人全殺了,放了我兄弟,改了的政策改回去,解除武裝,彆再搞我。

那叔叔我啊,可以回去守北平,順便幫你罩整個北部。

你好,我也好,何苦打打殺殺,對吧?】

大家聽明白了:“罩著北部,就是把整個北部都送給朱棣對吧?搞南北朝是吧?”

朱棣:“……你們何必對著翻譯了一遍的話再翻譯一遍?”

大家微微笑道:“我們是翻譯給夏主事聽的,萬一夏主事聽不明白,不知道朱棣你茶祖的真麵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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