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大哥孟賢卷入了朱高煦叛亂事件,這位有過不錯戰績的將領甚至未能發揮能量,就被發配雲南。】
“還要靠彆人來救!”耿炳文越發大怒,“而我可以出城打他娘的!”
耿炳文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在罵那連名字都叫人記不太牢的孟善嗎?
顯而易見,他隻是在罵給老朱聽的。
他想告訴老朱,看看老部下吧,老部下嗷嗷待哺。悲傷的老部下甚至不指望活著的時候變成國公,但是,死了之後可不可以追封了。
卑微。
而老朱正拉著朱棣,顧左右而言之:“咳,這高煦孫兒,這事犯的,唉,真是叫你本就不富裕的R卡,更加捉襟見肘了呢。”
朱棣配合老朱的表演:“是極,是極。這兩個臭小子,晚上回家了我一起打,打得他們明白什麼叫親親兄弟,血肉相連。”
朱允炆已經開始思考,明天之後,要不要選個時間過去串門。
欣賞一下他兩個堂弟的屁股。
然後和他兩個堂弟一起罵罵他的四叔。
到時候他們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共同語言。
說不得,自己還能在仁宗朝討個好生活……咳。
【梁銘是跟隨朱高熾守北京的將領。
朱棣北伐期間,隨侍朱高熾監國,因擅自使用一個有過錯的帶刀侍衛被人告發,下獄,後被釋放調去搜捕倭寇。
他恐怕是朱高熾的人,仁宗即位以後重新重用了他。封他為保定伯,讓他鎮守寧夏。
此人貪汙受賄多次被彈劾,私自出境捕野馬並買賣,坐視城池腐壞不修,聚斂士卒錢財,私自放軍士還鄉,索要已故都督韓觀南京舊宅(人遺孀還住在裡麵)。
仁宣兩任都放過了他,隻是加以斥責,最後死在平交趾的過程裡,是病死的。
反腐倡廉永遠是軍隊建設最關鍵的環節之一,廉潔是部隊的靈魂,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我們規定軍隊不允許經商的原因。一旦腐化,就會喪失戰鬥力。
邊防大將選這種人,無怪乎後來邊鎮糜爛了。】
大家聽得一愣。
便是反腐最激烈的老朱,也不禁咋舌:“未來竟連這經商都不允許嗎?這也著實嚴苛了。不過什麼經商不經商的,咱們都是屯田,還得靠鹽引把糧食運過去,總得和商人打交道。”
自然,與腐敗早做過許多鬥爭的老朱,是知道那些人貪起來,能貪成什麼樣子。
隨便挑幾個出來,便是開了眼界了!
雖然說後邊什麼文官十幾萬畝地,人人震驚。
但是,其實現在,軍官侯爵侵占民田的事情,已經屢禁不止了。
唉!
老朱這樣想想,決定折中選取:“不過規則和處罰,還得再議議,若是有什麼違法之事,不得輕易寬宥。你做一百,他們隻有八十。你若做五十,他們便隻得零了!”
武將們都縮著脖子。
而老朱同時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民生再提起來。糧食才是一切的根本。有了糧食,能叫那軍隊吃飽飯了,才有底氣去反腐。否則,一切都是一紙空談。
清廉的鬱新則注意到了彆的:“那韓觀……是如今的廣西都指揮使吧,也是上麵說的攻打保定的將領。如今這兩人應該都在燕王的朝廷共事許久了吧,這梁銘竟還指名道姓的索要他遺留下來的宅邸,氣量實狹。”
老朱被這麼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那韓觀一貫以來在廣西剿蠻的政績。
覺得對方做得倒是不錯,可以酌情升一升。
還好這個想法沒有被耿炳文窺見。
否則,今日少不得來一場“耿將軍哭倒靈堂”。
【不過,在彼時的孟善看來,孟瑛和梁銘那就是天兵天將。孟瑛向父親遞信,約好半夜時分城裡城外一起發動夾擊。
最終,以弱勝強,以寡勝多,大破朝廷軍隊。
孟善也因此得封保定侯。】
耿炳文聽到這裡,多少決定了點阿Q精神,心想:這保定侯也好,保定伯也好,都不是什麼很保定的東西。
還是我這長興侯,保我長興。
此時耿炳文已經選擇性地忽略了曆史上的自己很可能戰死的未來了。
反正現在,他的長興穩穩當當。
【孟善的作用是策應。
朱棣的大軍才是關鍵,他的完縣離西水寨約80裡。
那兒,地勢非常險要、唯有一條道能攀登而上。房昭挑選了百姓裡年富力強的,和軍隊一起占據了此寨。
並打算以此為跳板,隨時對北京發動打擊。
這是非常聰明的選擇,已經不再是打正規軍了,而是玩遊擊隊的敵後根據地那一套,騷擾你的大後方。】
朱元璋恍然大悟:“這就是他們後麵變聰明了的辦法吧。這法子要是在開始搞,就沒有永樂盛世了!”
“還有個專門的說法‘敵後根據地’,”朱棣在玩味這個美妙的詞語,“這未來是不是經常這樣搞?”
【西水寨,這個名字大家很陌生。
若是從它往上繼續攀登,會到達棋盤陀,那裡建了一座塔,名叫狼牙山五壯士紀念塔,塔西的小蓮花峰,是五位壯士跳崖殉國之處。
1941年9月25日,麵對日軍的大掃蕩,麵對那毫無人性的“三光”政策。】
大家一聽這個,先是一驚。
“這難道就是那日本侵華嗎?”
“這大掃蕩,不會就是如清軍一般,四處屠城,把人全部殺光吧?!”
“若是1941年還在麵對日本入侵,那後輩這個國家,豈不是最多才建立了八十來年?”
“好生氣!”朱樉很不爽,說,“要不為了預防未來日本屠了我們,我們先去屠了日本如何?”
“行了,說什麼胡話呢。”朱元璋罵道,“從長計議吧!”
他雖罵了朱樉,卻沒有扣死說不行,隻是說:
“未來不是還說什麼‘世界人民大團結’嗎?”
“沒錯。”朱棣很懂老朱的心思,“隻要夷入華夏,那便是我們大明的子孫!至於其他那些,我們也可以看準時機,吊民伐罪。”
這樣說完了之後,老朱又說:
“不過,那‘民族主義思想’,似乎也是需要警惕的。得警惕那納入我們大明的日本布政司的這類思想。”
【為了掩護約2萬人民群眾和大部隊的撤離,隻剩下五人的七連六班戰士,依然頑強的執行著組織下達的“第二天中午前,不準讓敵人越過棋盤陀”的命令。
他們最大的隻有28歲,最小的才21歲。
5個人要麵對200餘日軍。
他們本可以撤離,但為了身負重傷的七連袍澤,為了廣大人民群眾,水壺都被打穿的他們毅然而然的向棋盤陀的絕路走去。
用地雷埋伏,用手榴彈偷襲。
他們五個人真正的打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打退了敵人十數次衝鋒,打死打傷100多人,成功讓日軍以為茫茫的狼牙山頂真的有我軍主力。
子彈打完了,就用石頭,石頭也扔完了,他們高喊著“同誌們,我們都是有骨氣的中國人,寧死不投降!為祖國、為人民犧牲是光榮的!”,從容跳崖赴死。】
大家聽到最後一句話,心中的血液,便似乎也為這句高喊而沸騰起來。
鬱新當場嗷嗚一聲,又哭了。
對地裡熟悉的他,此刻已經知道那狼牙山在易縣,而易縣是哪裡呢?
他喊出了那句千古流傳的名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壯士兮,魂歸來兮!”
【五人中,三位烈士死去,另有二人幸運的被樹枝掛住存活。
聶元帥在塔上題詞:“視死如歸本革命軍人應有精神,寧死不屈乃燕趙英雄光榮傳統”。】
老朱也動容道:“怨不得韓愈說,燕趙古稱多慷慨悲歌之士!”
朱棣張張嘴,他在想那革命軍人的代稱。
——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
自古改革之人已是幾多孤勇之輩,每一條政策的博弈下,都是血腥的政治鬥爭,更殘酷的還會引發軍事衝突。
後輩國家的軍人,竟然人人以革命自稱。
他們在革誰的命?!
革掉的是皇權,革出的是共和!
【講完了這段耳熟能詳的往事,諸位想必也能對西水寨的重要有所了解,這山若是不險要,五壯士如何與那麼多的敵人纏鬥?
現在,我們要看看六百年前的燕趙男兒們如何在這樣的地勢上拚儘刀刃上的最後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