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打破的聲音是pop!-17 夜之樂章……(1 / 2)

完美反派[快穿] Madaao 13812 字 11個月前

口紅,撲粉,潤膚膏,羊脂油,最高級的香水,逐一擺放化妝台上,整齊如同陣隊。

女人膚白如雪,五官秀美,未上妝的臉足夠像花蜜,可迷倒成片男人。麵對鏡子,她幾次打點發型仍舊不滿,索性任鬈發披散。

側過臉,仿佛同誰的鏡像細致對比。

——像嗎?

她用著沒睡醒的聲線詢問。

——我足夠像嗎?

化妝,梳發,戴上時髦圓帽,她推開門時露出一截白若嫩藕的手腕。

夢境不受邏輯約束,超乎常理限製,因此她燒成黑炭的屍體畫麵飛閃而過,促使人焦急上前,製止她離去,以防慘劇發生。

掌心觸感柔軟且真實,霍子晏倏然睜眼,目光正對被他緊握手腕的人,也看清自身處境。

畫室暗沉無光,他躺在軟榻上枕著萊特的雙腿。

而確定他徹底清醒,對方才挪開他額上降溫用的毛巾,輕聲調侃道。

“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子晏,除了喂你喝藥喝水,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差點以為你是要當一回睡美人,等待哪位英勇王子來解除魔咒。”

閉眼睜眼隻覺得幾秒不到,但身體的沉重無力告訴他對方所言為實。

發覺自己還抓著人家,霍子晏手猛然一鬆道歉。

“抱歉,萊特······”

喉嚨像火燒乾澀,當他扶著腦袋坐直,適應狀態後,一杯水已送到麵前。

溫水加了糖和薄荷,一飲而儘堪比沙漠中尋獲甘霖,瞬間滋潤全身。

喝完三杯,霍子晏不再抗拒擇明端來的餐盤,甚至狼吞虎咽幾次噎住。食物和水同樣是暖的,他知道,有人為他每天更換,精心存儲保溫。

當叉子第五次戳向麵包小籃,擇明抬手一攔。

“你剛醒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過會兒我再拜托米婭送新的上來。”

霍子晏連同飽嗝咽下最後一口黃油麵包,意猶未儘撒開餐具。

進食補充完體力,觀察思考的能力亦恢複。他細細端詳著無微不至照料自己的人,因對方身上未換洗的衣物深感詫異。

他不禁問。

“萊特,你是一直,在這陪著我嗎?”

即使有所預料,但見人點頭承認時霍子晏仍難掩欣喜觸動。

他昏睡發燒那幾日,大可讓仆人執事看護他,對方卻事事親力親為,且態度遠超儘職儘責的‘照料’。

霍子晏鼻頭酸澀,又一次伸手握住對方手腕,製止人收拾餐具。

“這些你以後不要再碰了,給仆人處理,那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

“但是——”

“沒有但是。”

想起萊特·萊恩在霍家尷尬的身份地位,霍子晏麵露悲憤,固執將人拉回軟榻。

他堅持道:“因為我,你已經兩天沒能休息,若要再眼睜睜看著你累垮倒下,我簡直罪不可赦。所以,這次聽我的。”

口吻多少有點無理取鬨,然話確實在理。擇明索性配合,並於坐下後好奇打量著霍子晏。

大抵是在外露宿風餐多日,受寒回來又酗酒,霍子晏這一病仿佛重症患者瀕死。請來伊凡為其診斷,都得動用數量有限的針劑。

不過年輕體質較好,被悉心照料後他雖臉無血色,但勝在雙目有神。

唯一費解的是,他依舊回避所有視線接觸。

猶如尿床後藏起床單的小孩,因愧疚深感不安,因逃避自我矛盾。隻能等心中有數的大人,巧妙將這份拙劣掩飾戳破。

擇明抬臂,手伸向對方,指尖觸及臉頰。

動作毫無預兆,霍子晏瞪圓眼縮脖子。

原來是他唇邊不知何時勾住幾根深色發絲,被人輕撚彆至耳後。

親昵接觸令心間再生悸動,也迫使他被追問時難保鎮定。

“你看起來,有話想跟我說。”

“沒。我沒什麼······”

霍子晏的掙紮在擇明側過身,特地背朝他時停歇。

擇明語氣歡快道:“你知道‘我是誰’這個遊戲麼?”

進過學院,曾加入學生團體組成的兄弟會,霍子晏對這常見的派對遊戲談不上熟悉,卻也知曉其規則。

玩法因人數差異多種多樣,固定條件無外乎提供一件‘事物’,由‘考官’在不直接形容的前提下描述,受測者憑線索一一聯想、與人問答,直至找對答案。

“作為幫助你調整病後心情的遊戲,這再適合不過。當然,我聽你的最終決定。”

“我敢打包票,我從沒在這遊戲上輸過誰,”擇明翹起下巴,故意洋洋自得著,“因為我不跟彆人玩,我隻跟自己玩。”

霍子晏陰霾頓消,不禁笑出聲。

緊張時不受注視反而更能解除防備,他終於放平心態,嘗試開口道。

“那是······一個故事。”

他作為‘出題人’提出首個特征,答卷人拋出疑問。

“它是真實的嗎?”

“是真實的。”

“那——它是過去發生過的嗎?”

“是,”霍子晏喃喃重複道,“是的。”

從這開始,提問逐漸扯東扯西,‘有豬肉派出現嗎’、‘有人摔跤出洋相嗎’,全身諸如此類滑稽不著邊際的問題。

全程回答是與否,霍子晏思緒化作風箏,越飄越遠。唯獨一雙眼睛,自始至終映著那道依靠軟榻扶手,慵懶且賞心悅目的背影。

像是鵝毛絲絨鋪滿床沿,如雪銀麵因微光泛出柔和暈層,青年健談,聲線悅耳,說話間不經意側過臉,下頜襯在花邊衣領裡,好一朵靜待采擷的白薔薇。

‘我像嗎?’

‘我足夠像嗎?’

夢境伸出無形觸|角,陰險蠕動著將聲聲瘮人詢問攏到耳邊。

霍子晏心中發寒,莫名顫栗。

就在這一瞬,他突然聽問。

“它是跟我有關的嗎?”

“是的——不是、我說錯了,和你無關。”

先是脫口而出,而後立即改口,霍子晏大驚失色,隻慶幸沒和人麵對麵。

擇明斂聲,手支起腦袋向一側傾去。

由於看不見他表情,霍子晏邊猜測他的想法,邊陷入瘋狂的埋怨,握拳小聲敲打自己腦門,自我譴責。

畫室門被叩響成了及時救兵,霍子晏搶先起身。

“我去開門,萊特你繼續坐著就好。”

說完頭他也不回小跑離開,呼氣如釋重負,雙肩垮塌。

擇明轉身,注視著不禁感歎。

【霍子晏二少爺,真的要變成小鼴鼠了】

【係統Z:那現在您有充分的理由,在秋天為他準備一件黑褐色毛衣了,主人】

擇明小聲發笑道:“你可真話不饒人,Z。彆被小心眼壞脾氣的人聽去,不然你肯定是要被套麻袋教訓的。我到時候幫不了你哦。”

【係統Z:主人,您這說法在我這並不成、唉······】

戲弄屢試不爽,係統無可奈何選擇沉默。

而這時,霍子晏已打開門。

外頭是前次送餐的女仆米婭,她尚未清人就先小嘴一張,喋喋不休。

“萊特你快出來,我跟你說,有一件超級不可思議的大好消息,明天好像大家都要去——啊、二少爺?!”

認出門後的高大身影是誰,米婭臉色陡變,連退三步。

由於米婭是近期臨時調換來,霍子晏不眼熟她的臉,當即皺眉質問。

“你上來有什麼事?”

字詞間滿是驅趕意味,再加男人大病後的陰沉臉色,儘顯拒人千裡之外的氣場。米婭受驚不輕,咋舌解釋。

“沒、我就是上來送餐、送給您,二少爺。”

霍子晏低頭,對方兩手空空。

哪來的送餐?

就在他快憋不住發火時,屋內另一人叫住他。

“子晏,米婭是我叫上來的。我拜托她,這幾天如果有什麼要事,就到這找我。誰讓我得寸步不離你這‘睡美人’?我之前還在想,如果你真一睡不起,那我不得不依照童話故事,喚醒你了。”

調笑是一根翎羽輕撓逗趣,霍子晏耳根忽燙,支吾答不上話。為掩飾臉不自然的泛紅,他連忙退開,逃出女仆米婭視線。

“進來把東西收拾了。”

他最後沉聲命令著,麵前穩住形象。

小女仆很是配合,儘管詫異又好奇,乖巧低頭進屋收拾。

東西多且重,她又是第一次踏入仆人口中盛傳的‘恐怖畫室’,難免惶恐。更可怕的是,那位二少爺雖然站在角落,可卻死死盯著她,雞皮疙瘩抖爬滿身。

米婭心快跳出嗓子眼,還是擇明開口緩和這微妙氛圍。

“對了米婭,你剛才說要告訴我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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