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打破的聲音是pop!-28 冰冷水鳥……(1 / 2)

完美反派[快穿] Madaao 14502 字 11個月前

藥水味濃烈刺鼻, 然枕芯軟綿如雲,使醒來變成一件煎熬難事。

【係統Z:早上好,主人】

擇明雙眼睜開縫隙大小。

察覺附近不止一人在場, 他微笑進行‘心語’。

【早上好,Z, 我這是又躺了幾天?】

【係統Z:七天。順便一提,您險些丟了命又差點截肢,鑒於您此前有過同樣不重視自身安危的行為,我在此誠懇勸告您, 平時多關注自己身體健康。最起碼,不要將醉酒和高燒混為一談】

以機械語調譴責,它停頓片刻後說。

【係統Z:另外, 您沉睡期間,您的權限有所變動】

尚未仔細追問,擇明身邊響起薩沙的吸氣聲。

“貝內特醫生, 萊特先生他是不是醒了?”

床帳內昏暗度變化, 伊凡掀起帷幕一角,與睡眼惺忪,抿唇輕笑的擇明目光相會。

“好久不見,伊凡。”

數天發燒昏迷,病患嗓音沙啞低沉。

不算難聽, 但偏偏令人心中不適。

伊凡悶聲不響掀開被子一角,檢查擇明紗布包裹的雙手, 結束體溫與心率測量後, 他直起身摘掉聽診器,冷哼道。

“確實好久不見。我原以為再過那麼四五十年,我會在天堂入口見到你分發入場券, 工齡就從今年今月算起吧。”

擇明乾笑,順勢坐起。

薩沙主動將枕頭墊在他腰後,沉默著為他重新掖好被角。

最後按捺不住,撲向他將頭埋進腿上的薄毯。

見女孩眼眶發紅,抽噎顫抖,擇明輕拍人後背。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們聰明能乾,勇敢善良的薩沙小姐?”

偷偷抹去眼角淚水,薩沙沒一會兒起開叉腰,橫眉怒目氣勢淩人。

“你還問是誰?”

她指向擇明鼻子,高聲譴責。

“你說說看,是誰一聲不響消失幾十天?是誰毀約,一次都沒來看我們?是誰、是誰拋棄——”

哽咽貿然打斷女孩的憤怒聲討,青年朝她攤手,敞開懷抱。

“我很抱歉,對之前所有擔心我的人。但我從沒想過拋棄離開你們,哪怕一秒”,擇明眼珠右轉,短暫思考後佯裝失落,“除非哪天你們長大成人,嫌棄我老人家礙手礙腳了,那時我會識趣識相,離你們遠遠的。”

溫柔語調自附魔力,予以變相承諾與真誠歉意。桌旁,伊凡邊清洗雙手邊無奈輕歎。

“某些人沒變老就夠礙手礙腳了。”

如他所料,這月來一直安撫年幼同伴,以堅強示人的薩沙淚如雨下,頓時撲向青年哭嚎。

“我才、我才不會呢、就算把我手腳打斷我也不肯!”

“我絕對不會離開您的、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

“我知道!我們都打聽來了,是那家人、是他們一直關著您,虐待您,把您害成這樣,如果您真出事的話,我一定會給您報仇,把他們家燒了······”

抽泣中,薩沙斷斷續續說著凶殘狠話,伊凡蹙眉正欲叫停,房門外突然傳來動靜。

砰!

門板與女孩一樣不再堅強,被那群孩子破開,猛磕牆壁。

目睹他們密密麻麻衝向床邊圍住,嗚哇哭喊傾訴思念,伊凡揉捏眉心,頭疼得厲害。

屋外,老管家擦拭冷汗道歉。

“實在對不住,先生,您懂得······我根本攔不住他們。”

與中產階級包括普通安穩家庭教育出來子女迥然,記事起,這群孩子便於冰冷街頭謀生,他們是森林走迷失的幼獸,即使自卑出身,卻天生附有難馴的桀驁。一旦觸犯其禁忌,毀壞力無人能出其右。

回想數日前,這群孩子擅自組隊在大街小巷尋找線索,老管家為本職隻能跟著他們,操碎了心。伊凡沒轍擺手。

等擇明將孩子一一安撫,他才猛搖鈴鐺,聲音冰冷不容反駁。

“現在,全都回自己房間去。病人身體虛弱,需要十分安靜的休息環境。”

瞥見尼爾緊挨青年正為瑪吉擦拭鼻涕,而另一邊,某男孩滿是淚的臉狂蹭衣袖,伊凡扶額,深深吸氣補充道。

“以及,非常乾淨的環境。你們不會還想他再傷口感染,真躺棺材裡?”

縱使依依不舍,孩子們仍懂事退去。當然,半數是被醫師所言嚇得。

四周終於恢複清靜,擇明不禁失笑道。

“希望我結完這次的醫藥費給您後,還夠我置辦自己的葬禮。”

“關於這點,你大可放心”,伊凡說著踱向窗戶,拉起深藍色窗簾讓光透進屋內,“有人替你付清賬單了。包括之前的。”

“這······是哪位慷慨人士?”

“現在的霍家掌權人之一,霍子鷺。”

轉頭將萊特·萊恩的詫異神情收入眼中,伊凡倚著窗框,一聲感歎後開始敘述。

“真是一出荒誕鬨劇。”

那晚酒宴,本是為迎接貴客林威廉,給未來兩家交好打下基礎舉辦。

經營名流階層偏愛的安士白劇院,明顯不同霍家深藏地底的兵器販賣,換而言之,不會上不得台麵見不著光,時刻膽戰心驚。

從戰亂時期起走私酒水,霍家一直依仗易打點的私家銀行或酒莊洗|錢,近年又與本地食品服飾等行業巨頭勾搭。

但說到底,這批同行不過是本地幫派崛起的匪徒後裔,各自手中牽涉臟汙舊案,難免大難臨頭各自飛。

如若入股劇院,霍家不僅獲千載難逢的機會,為自家臉上貼金,算不準能發掘新途徑,更巧妙地處理盈利。

那晚,所有赴會者心知肚明,隻等林威廉表態看是否有合作機會。

卻不想,先等來一幕幕如炮|擊的家庭怨仇。

宴會不歡而散,暴雨未曾止歇。

以‘霍驪小姐’自居多年的瘋癲大少爺,煥然一新出現,向現任家主發起進攻。

他找回巴爾弗家逃亡多年的律師,與霍昭龍對峙,且似乎手握母親遺囑之外的把柄,令霍昭龍極其被動,一直未敢正麵答複。

名義上,他霍子鷺為莊園第一繼承者,霍夫人都不敢公然與他叫板,過去就更不敢命誰綁走身患瘋病的大少爺,或‘大小姐’。

如今他思維清晰,舉止正常,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缺陷。

甚至,優秀得出類拔萃。

他懂得如何向賓客道歉,按對方喜好挑選‘賠禮’,次日親自登門,哄得那些老頭老太笑逐顏開,將宴會上的不快拋之腦後,承諾保密,還主動幫忙封鎖消息。

因而關於那晚霍家的負麵流言,沒有半個字成功傳開。

除了‘霍家長子霍子鷺自幼留學在外,今年九月學成歸家’這一事不脛而走。

他懂得恩威並重立威信,從糾正仆人稱呼開始嚴格管教,揪出幾個重罰殺雞儆猴看,準許仆從間彼此監督舉報,若誰揪出隻不安好心的‘壞蟲子’,重重有賞。

此番舉措效果甚佳,立馬處置掉莊園裡好吃懶做,中飽私囊的慣犯。

不知是否是巧合,這些人個個在欺淩萊特·萊恩的惡仆名單上,功績‘位列前茅’。

“霍家,是要冒出一位凱撒大帝了。”

伊凡沉聲總結,眼中無波無瀾,難辨喜怒。

他望向床中麵色蒼白的人。

病患頸間的淤青清晰可見。由於是被鐵器長期勒著刮擦,新傷蓋舊傷,未來痊愈也會留疤。至於罪魁禍首,那副年代久遠的刑具,是他七天前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拆掉的。

“這就不得不牽扯到另一個問題。那段時間,你到底跟他一起做了什麼?”

接觸霍家以來,他一直知道‘霍驪小姐’患有精神方麵頑疾,發狂時猶如化身凶惡野獸,四五名成年壯漢都製她不住,隻能使用鎮定藥劑。

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霍驪並非真正的小姐,是男人裝扮成的。

擇明食指點著腦門,佯裝沉思道:“我做了什麼——唔,應該是,和您職責類似的事?”

伊凡困惑皺眉。

“你是說,你在治療他?這不可能。”

身為醫者感知敏銳,伊凡回想種種跡象,縱使難以置信,卻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他呢喃問道。

“但是······你怎麼做到的?這幾乎不可能。”

窗外動靜吸引注意,伊凡湊至窗邊,發現有輛車正駛入他家前院。

他這彆墅不比霍家莊園廣袤,有誰到訪樓上就看得一清二楚。於是,盛裝打扮的霍子鷺出現在他視野裡,被門童迎進家。

作為屋主與受雇者,伊凡·貝內特無論怎樣都要親自接待。

大廳裡,霍子鷺右手拄杖仰頭賞畫,儀態隨意閒散,再轉身麵朝樓梯下來的伊凡,他摘去高禮帽身體微傾,端莊從容。

“希望我貿然前來,沒擾了你的清淨,貝內特。”

伊凡搖頭以示否認,順勢想將人迎向會客室。

可對方抬手製止道。

“我出發得匆忙沒給你準備什麼,一是時間緊迫,我還有行程要趕。二是,我其實是特地探望我那位朋友的。”

猶豫片刻,伊凡放棄推辭,轉身領對方上樓。

他直覺一向精準,此刻告誡他最好彆對霍子鷺有所隱瞞。即使這人笑容親切,舉止和善,絲毫沒浪費這張天賜絕色的臉。

當二人抵達房門前時,擇明已下地試圖打開窗戶。

同樣單手拄拐,可他架著的並非鑲金帶銀‘文明棍’,而是木架塗抹慘白外漆,纖細撐腳難抵他全身重量,使他搖晃不定。

霍子鷺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手扶穩人,一手推開半邊窗。

光束裡,房內的粉塵顆粒狂喜亂舞。

“雖然很高興能看到你恢複活力,不過你若是又因為‘摔倒’而垂死,豈不是得不償失?”

霍子鷺打著趣,將對方攙回病床安頓,自然而然坐上看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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