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哼唱的聲音是hum!-20 去引力指……(1 / 2)

完美反派[快穿] Madaao 27986 字 2024-03-20

最優先。

此為布裡奇·霍克最為熟悉的字眼, 一柄無形的權杖。

自詡最高審查會的主心骨,他被默認為與亞當比肩的安全防線,曆來獨他憑此權杖施壓, 屢試不爽。

當這一杆杖經彆人之手敲下,霍克有沒有被打蒙難說,但他今日在八區受挫已是不爭的事實。

本想借著八區患者發狂的由頭重審蘇澤明,他反被另一大腕唐納德的‘爪牙’截胡。

回憶霍克吃癟時的表情,賈亦宸直惋惜沒觀賞到底,那他絕對會捧場地放聲大笑。

此刻身處八區的集會禮堂, 他得空思考種種疑點。

他收到消息,赴往八區, 兩步中間耗時四十分左右,霍克·布裡奇一不主管醫療,二不曾踏足八區, 卻搶在他們之前抵達,這絕非巧合。

顯然, 中間有誰通風報信, 沒準還竊取到他的通訊內容。

一直以來卓斌與他都掠過係統提請環節, 他往返兩地治療, 儘量不使用七區倉庫在冊的藥物, 既省去繁瑣流程,也避免某種隱患。

犯人其一定是那些神秘跟蹤者,而論到其二,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到身邊。

嫌疑當屬某異端分子——蘇澤明最大。

男人細細回憶推敲, 名為疑心的頭羊昂首踱圈,可每當快要尋到出路卻又都無功而返。

無論如何,他始終不信任曾多次相助、指點迷津的蘇澤明。

他總有一種念頭, 哪怕他們長久共事,日漸熟稔,那也是對方認為需要。

哪怕他們親密無間,相濡以沫,隻要他被劃入障礙名單,對方就會一筆塗去他的名字,他的存在。

像寓言裡那養不熟的毒蛇,對背德負罪遲疑一秒都堪稱奇跡。

他賈亦宸起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接受蘇澤明任何幫助。

“好無聊啊,叔叔,你陪我玩吧。”

耳畔傳來稚嫩童音,賈亦宸歎著氣回話。

“彆煩我,我不是你父親找的保姆,自己玩去。”他想了想,冷聲強調,“也彆亂跑,在這安穩坐著。”

男孩低頭掰著手指,兩腿撲騰著撞擊金屬椅,乒乒乓乓直響。

忍耐十分鐘,賈亦宸大手一揮結結實實蓋住蘇羅腦袋。

“彆吵,我在想事情。”

省略臟話是他最後的溫柔,偏偏這兔崽子不領情,掙開他跳上座椅。

“大叔,剛才他們是在打架嗎?地上流了那麼——多的血,我還看到空中有顆腦袋飛起來啦。”

腦中回憶搶跑,勾勒出殘肢劃空的軌跡,賈亦宸像被針一紮,下意識地板起臉。

“那是大人處理的事,小孩子彆摻和。”

“可是我爸爸說——”

“坐下!我可不是你爸,會任你造次。”

再三碰釘子,蘇羅罕見地有耐心,他一屁股坐回原位,挨著男人擠了擠。

“可是我聽爸爸說,也有小孩也生了那種病哦,如果還和過去一樣治不了病,未來大家都會死光光,哈哈!”他嗤嗤怪笑,完全是副挑釁嘴臉。

電光火石間賈亦宸捂住這張該死的嘴,他兩眼檢視一周,低下頭。

“閉嘴!你要再說一句話,我馬上把你關進單間裡,你跟你自己聊吧。明白?”

男孩眨動黑眸,無辜的眼神詢問緣由。

“沒有為什麼。”賈亦宸淡淡回應,鬆開手。

世界回歸清靜,他內心反而翻騰無法集中,也因此發現側門鬼鬼祟祟的人。

他沒想驚動對方,奈何蘇羅原地蹦起小手猛戳空氣。

“嗚?嗯嗯、嗯!”

男孩守約緊閉著嘴怪叫,人影也緩緩移向亮處。

那是一位極其瘦削的少年,他臉色蠟黃,額前兩塊汙漬顏色深如胎記,那身統一發放的衣服又舊又短,甚至遮不住他小腿手臂上的紗布。

賈亦宸認出來者,詫異起身。

“小韓?”

少年慌忙鞠躬,問好後道出來意。

“我來找蘇醫生,聽說他今天也來了。”

“你媽媽又生病了?”賈亦宸眉頭一皺,“還是你哪不舒服?”

“不不!我就想謝謝前次他幫忙,沒有要看病、她——我媽媽她好轉很多了。”

少年極力否認,回答卻徒勞地兜著圈子,暴露絲絲惶恐。

揣著疑惑,賈亦宸準備追問幾句,但見蘇羅幾步蹦到少年身前,他就知道沒戲了。

“嗚嗚,唔嗯唔?”

蘇羅晃悠上前,不介意少年身體散發的怪臭,換在七區醫院,平時馮稍微流點汗他都要捏著鼻子,大呼小叫。

更奇妙的是,小韓聽懂了他不知所雲的咕噥,連忙鞠躬。

“原來你就是蘇醫生的孩子嗎,不好意思,我沒認出來。”

“嗯,唔呃唔嗯?”

“是嗎,謝謝你喜歡我的禮物。”

……

兩人無障礙溝通,相隔半步的距離隨之變化,慢慢並排而坐。他們逐漸挪遠,一直到與賈亦宸斜對角,獨立的長椅區。

吵鬨小鬼離開本該欣慰,可賈亦宸總是被交談聲和笑聲勾去注意。

“剛好,我還做了很多其他玩具。你要是喜歡,我全送你。”

小韓手搓褲子,布料吸收著掌心汗漬。難得有一回他與同齡人相談甚歡,儘管對方沒正經說話。

蘇羅難以置信,雙眼眨動似是反問他是否真的願意。

小韓鄭重點頭解釋。

“今後我要花很多時間照顧我媽媽,所以……那些我都來不及照看,有點可惜,裡麵有七成其實都培養成功了。”

“你們在說什麼?”

循聲抬頭,小韓瞬時局促起來。

“我想送蘇羅弟弟禮物,上次蘇醫生說他原來住的地方沒有玩具。但那不是值錢的東西。”

他的解釋像剛才處處彰顯著強裝的鎮定。

“生態瓶,對麼。”賈亦宸蹲在二人跟前,肯定道,“我聽說你對生物研究很感興趣,也很擅長。八區海道和內區不一樣,連接著外海域,那些偶爾混進來的正常魚苗隻有你救得活。”

誇讚起到安撫作用,小韓對他彎起嘴角,眉頭舒展。

這抹笑十分複雜,苦澀又羞赧。

“因為我很喜歡。”

少年說著一停,看向自己腳尖。

“而且我想進裡區,至少是前進一座城市。那樣我就能帶媽媽離開這。這裡讓她生病。”

話中渴求不假,最令人在意的當屬那股強烈的遺憾。

就好像他已明確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

賈亦宸右手探向衣兜,頓了數秒掩上自己雙唇。胡茬刺著手掌,焦躁紮著他的內心。

小韓一般的孩子,八區數不勝數。

上一輩是初代篩分來的居民,整個群體數量龐大可老多幼少年齡結構失衡,日常中又頻繁與ARK的能源核心接觸,說沒影響是不可能的。

塞壬病毒爆發初期,八區死亡數占比最高,隻是基數龐大死亡率不驚人。

八區的子代永遠落在起跑線後一位——這是如今默認的事實,‘三月期’的人才篩選是魚躍龍門的跳板,然而另一道坎依舊屹立不倒。

人類移居海底,文明因勢遷移,而ARK誕生出了新的社會與自然體係。

在動植物都要擇優培育的時代,人類中出生清泉的‘沙丁魚’與腐泥孕育的‘金槍魚’,二者有著天壤之彆。

考慮所有生存因素的亞當,更有可能選擇留下‘沙丁魚’繁衍子孫代代。

“你能做到。”

說著有違理性的話,感性驅使賈亦宸與少年堅定對視。

“我相信你能做到。”

小韓瞪大雙眼,活像個誤入鬼屋的遊客,臉色刷白。

對方反應古怪,賈亦宸不解一愣,隨後才轉過頭。

門邊幽暗處,一個女人佇立其中,她的身形與腳下陰影相接,軀體仿佛拉長了兩倍。

單看輪廓,賈亦宸隱隱覺得對方眼熟。

“媽!”

少年大喊一聲,跑去拉起女人想走,可賈亦宸腿長步子大,三兩下追到他。

“好久不見,秋姨,你氣色看起來……”

剩三步走近,賈亦宸在第二步打退堂鼓,問候消失在喉中。

小韓母親人稱秋姨,曾從海塔內的頂層跌落掉進底池,自那起她大病小病不斷,憔悴得像個骨架模型,一碰就散架。

但她從不像今天,病態得堪稱詭異。

她的臉上,眼窩深深凹陷,嘴唇如發紺泛紫,上下唇瓣薄得包不住滿口黃牙。

一直臥病在床的她現在臉頰乾癟,可兩條細竹竿般的腿竟能支撐站立。

見慣各種病患,賈亦宸被這種反常難倒了。

她仿佛沉睡千年後蘇醒的吸血鬼,是具同時具備死氣與另一種銳利生命力的乾屍。

“秋姨,您這是——”

他嘗試呼喚,心下一凜。

對方聽見他的聲音,是先轉動脖頸,然後才是兩顆眼珠。

那微微凸起的眼球無比緩慢地滾向同側,不禁令人聯想起深海蟄伏的鮟鱇魚,吊詭至極。

“……”

她閉合不了的嘴裡傳出一種悠長微弱的聲音,與禽類啼叫相近,又像人饑餓時的腹中腸鳴。

“媽,這是賈醫生。醫生,我先扶我媽媽回去,我不在她可能是擔心了。”

少年火急火燎說完,扯著母親的手向外走,不知到底在急什麼。

‘我必須阻止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強烈的不安催生這一念頭,賈亦宸已然做出攔截動作。

豈料他褲頭驟緊,雙腳沉重,低頭一看居然是那兔崽子抱住了他。

“嗚嗚、唔!”

蘇羅激動搖晃,力道是遠超同齡人的生猛,晃得賈亦宸頓時失衡。

“鬆手、你這兔崽子快給我鬆開!”

男人用力抽回左腿,蘇羅立刻膝蓋壓上人家腳背,對方倒退挪開,他乾脆學樹袋熊四肢捆死小腿。

拉鋸戰消磨著賈亦宸的耐心,他幾次沒忍住用了全力,折騰數回合才勉強掙脫,等他回身再看,那母子早消失不見。

他暗罵著再轉頭,蘇羅竟也溜之大吉跑沒影。

怒火無以宣泄,賈亦宸猛踢一腳長椅。

可惜,他低估了材質硬度,腳拇指頓時向大腦傳回鑽心的痛。

“嘶——該死,誰挑的桌子硬得跟防暴盾似得……”

他齜牙咧嘴吸氣,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笑。

“原先那次我以為你是一時衝動撞的,這下看來,硬碰硬似乎是您的絕技啊。”

賈亦宸變了臉色,側身望去。

蘇擇明穿過半個禮堂,身邊不見原本同行的卓斌與霍克,隻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喲,你還活著啊?我是出現幻覺還是怎麼了,你屁股後頭跟著的是幽靈還是死神啊?”賈亦宸奚落道。

“您難道不認得了?”擇明停下示意旁邊,“這位是我的助手及監督者,尼莫。”

“公民A1010,注意你的言行。依照新的合約守則,你隻被準許以‘NEMO-02’、‘一級監督者’稱呼我。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執行合約以外的事項,‘NEMO’所持有的記錄已存檔。”

NEMO-02人如其聲,他注視監督目標,目光冷然而深邃。

“根據你五分鐘前的供詞,你目前尚未完全洗清嫌疑。即使你已不用接受審查會的調查,但你依然得由我綜合評判。以上是否知曉,請你回應。”

擇明點頭乖乖說是,看向賈亦宸時又聳肩攤手。

他的表情仿佛是在感慨‘瞧,我正生不如死地受刑呢’。

小心觀察著NEMO-02,賈亦宸陷入更深的沉默。

容貌,嗓音,言辭行為,新監督者不變的地方一目了然,而某些改變也不言而喻。

NEMO-02不再是甘願跑前跑後,任人使喚的保姆助理,屬於尼莫真實且原始的經曆,到他手中僅是毫無瓜葛的數據案例。

現在的他正似一座海塔探照燈,以數千倍的強光照射縫隙,動因唯有一個——尋找罪證。

自己就窩藏著兩名‘不法分子’,賈亦宸捏緊垂在身側的手。

NEMO-02可不比尼莫好糊弄,他必須想辦法先送走那兩人。

“對了,這次我想申請用掉我之前積攢的休息額度,家中有事需要我親自處理,您是否批準呢?”

擇明又在最恰當的節點開口,男人情緒舒緩,深深地看他一眼,而後飛快嘖嘴道。

“快走快走,一天到晚看到你這張破爛臉,我飯都吃不下去了。”

NEMO-02突然用那缺乏起伏的聲音插話。

“食欲不振首先是考慮身體內病灶,肝功能異常、心衰、神經性厭食,這是目前最常見的生理性因素。考慮到內職人員食物都直接配給,定期體檢,不存在身體方麵的健康隱患,建議你及時進行心理疏導,妥善治療。”

賈亦宸:“……”

擇明看熱鬨不嫌事大,笑眯眯接茬:“賈先生,熱心腸的一級監督者是在說您有病呢。醫不自醫,人不渡己,需要我幫您的話儘管開口。”

感到自己被聯合數落,男人憤恨難當,生硬轉移話題。

“你家那小鬼自己亂跑,跟著小韓不見了,一會兒出事可彆算我頭上。”

談到蘇羅,擇明笑得了然又寵溺。

“啊,他肯定去追小韓了。那孩子就是這樣,對喜歡的人黏得緊,遇上討厭的就躲遠遠的,從頭到腳都嫌棄。我去接他。”

語畢他轉頭,專門向自己的‘監考官’請示,獲得首肯才出發。

抵達黑暗蜂巢般的住房,他打頭陣敲響門。

靜靜等待的時間裡,通道另一端出現位訪客。

那名短發的年輕女子懷抱白箱,發現他們便小跑過來。她是八區的生活員之一蔣薇薇,也是小韓的遠房親戚。

寒暄兩句她打量著擇明,兩條好看的柳葉眉微微皺起。

“蘇醫生,聽說您阻止審查會的‘掃清指令’,這是真的麼?”

“嚴格來說,我隻是搭話被拒絕而已。”擇明誠實道,“我當時想問問霍克先生的手套是在哪買的,不會被弄臟也不會留下痕跡。真希望我也有一雙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習慣他這德行,賈亦宸知道無視就好。

不過,新上任的監督者十分嚴格。

“這是錯誤回答,公民A1010。你親口供述你是有意阻撓公民A23執行公務。但A23的行動偏移了審查會正常章程,所以你們雙方都必須終止並立即進行檢討。”人形機雙手背在身後,全臉就一張嘴在動,“居民公約與合同都要求誠實守信,現在警告你一次。”

擇明微笑頷首:“您所言極是,我一定改正。”

有那麼幾秒,賈亦宸感到同情,接著是由幸災樂禍掌管主場。

可當NEMO-02盯著他時,他笑容消失了。

“身為ARK-7北院第一負責人和總管理,你有義務教導好下屬,規範行為。正式任職時你們都有背誦誓約,原話是……”

說教過程猶如幾世紀漫長,賈亦宸麵無表情聆聽。他不敢多嘴反駁,生怕這機器又給他加一段。

中間趁NMEO-02背過身,擇明用手肘輕碰同樣煎熬的夥伴。

他一聲不吭,偷偷遞去棉絮捏成的簡易耳塞。

賈亦宸默不作聲收下,完全把十幾分鐘前的誓言拋之腦後。

古板老師喋喋不休,兩名學子雙雙塞耳避難,就剩局外人蔣薇薇憂慮地嘀咕著。

“奇怪,怎麼今天也是這麼久還沒開門?”

“這家人最近狀態如何?”賈亦宸乘勝追擊地問。

“小韓出來得少,好幾次沒來領儲備食物。秋姨就更是了,我基本上見不到她……”

回憶一番,蔣薇薇看著擇明欲言又止,在他眼神鼓勵下又繼續道。

“那次蘇醫生來看過病後,我就沒再看過秋姨了。”

兩道審視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擇明這一處,一個毒辣,一個冰冷。

喀噠一聲響,門開出條縫,小韓半麵掩在門後,警覺的樣子神似偷食的浣熊。

人堆裡瞅見擇明,他飛快閃身出來又將門抵得嚴實。

“蘇醫生,您來了。蘇羅弟弟在我這休息,馬上出來。”

同樣是局促,和擇明交談的小韓少去一份和賈亦宸時的緊張,不過等他與尼莫對上眼,他又像被蜜蜂蟄到撇開臉。

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擇明俯下身,視線落在少年包紮過的手臂。

“蘇羅很喜歡你和你送的玩具,他周圍都沒有同齡人能陪他玩。小韓,你今晚要和我們一起睡嗎?可以的話,明天跟我們去ARK-3。”

他的提議一秒改寫了其餘人的表情,其中當屬蔣薇薇反應最大。

“蘇醫生!這是違規的!”作為生活管理員的她立刻勸戒,“沒有正式的申請審批,彆說小孩了,我們都很難連跨那麼多區。要是、要是追查起來怎麼辦?”

“先不說能不能走,你要帶他去哪去做什麼。”賈亦宸加入逼問陣營。

“作為父親招待一下孩子的新朋友,順便向我伯父引薦一下可塑之才,請問這有問題嗎。”

擇明說著抬望二人,露出最能糊弄人的童稚笑臉。

“我不是讓小韓獨自走,我會陪同。此外,今天卓斌先生說欠我一個人情,如果我拜托他從中調劑——那就不是要按規章的公事,是私事吧。”

當著監督者的麵曲解規矩,他滿不在乎,隻注視那眼神飄忽的少年,繼續道。

“至於秋姨,我相信她現在能照顧好自己的。對麼?”

少年不敢直視他,緊咬著唇,良久後輕輕搖頭。

擇明將手放上對方左臂,他指腹摁著紗布,漸漸察覺某種濡濕感。

“真的不跟我們走嗎?”他問第二遍,表情並非失望或困惑。

“不……”

少年抬眼,回以一樣深沉的目光。瞬息間他仿佛成了大人,口吻比眼神更成熟堅毅,沒了顫音。

“謝謝您,蘇醫生。可我想和媽媽在一起,她不能沒有我。我也是。”

原因是什麼,其答案已標注在豆芽般的少年臉上,擇明鬆手站起,不再強求。

而後方掐著點出現第二人。

“爸爸!”

蘇羅撞開門,左右各抱著小瓶,裡麵盛著綠色溶液,仔細看還有一群移動的迷你線條,大抵是魚苗蝦苗之類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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