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哼唱的聲音是hum!-19 去鼩鼱成……(1 / 2)

完美反派[快穿] Madaao 26540 字 11個月前

笑絕對是賈亦宸最痛恨的表情。

他反感曖昧的微笑, 嫌惡衝動的大笑,若是有如花般天真的笑靨,他非要踩上一腳再罵罵咧咧走開。

以上事例的總前提為——對象是他自己。

原因顯而易見, 他與快樂有著血海深仇,立誓將其驅逐出後半生。

可人到底是受情感支配,那從淌自心底的感情就如物理法則不可違逆, 像水濡濕紙張, 輕易改變表情。

所以儘管他全天臭著一張臉, 但近日來他眉宇間的鬱氣已不複往日深沉。

作為賈亦宸的觀測員之一,零是這麼認為的。

但潭中死水搖搖晃晃, 下方隱約醞釀著彆種情緒。

固定的複查時間, 零在結束後脫口問道。

“醫生,最近您哪裡不舒服嗎?”

隔間隻有她和賈亦宸, 男人背對她收拾器械,動作一頓。

“我沒有, 怎麼突然這麼問。”賈亦宸反問道。

少女一指繞著發絲,下意識扯動。她思考的環境並不太平, 因為即使隔著兩扇門和一堵牆,那笑聲仍如鑽頭穿透障礙。

根據近來經驗猜測, 這是蘇羅與馮在玩攻城遊戲。

劃分陣地,挑選武器, 決定戰略,嚴格執行種種步驟之後,雙方開始認真‘廝殺’。

廝殺是指蘇羅單方麵追打馮,次次將大人對手碾壓在地。碾壓在地還不是比喻,是真實情況。

“嘖,又在我地盤上搞破壞, 一群狗崽子……”

聽著外麵乒乒乓乓一頓響,賈亦宸低聲咒罵,加快雙手速度,他顧不上欲言又止的零,重重推開門。

前廳裡,馮戴高舉白旗投降,他被蘇羅逼到角落武器不知所蹤,可謂是一敗塗地。

贏家男孩雙手叉腰,神氣地翹著腦袋,連那對尖牙也在耀武揚威。

“勝負已分,你是我方俘虜,按照我的律法,你要跪下向我求饒並宣誓效忠。否則,我就削了你的腦袋串起來!”

青年可憐巴巴往牆縫貼,不願接受這丟人的局麵。

“遊、遊戲而已,為什麼要這麼認真啊?”

“嗯?”

男孩一眯眼,看著憨厚的小臉竟無端生出些戾氣。

鴕鳥青年驀地打顫,他一雙腿識趣彎曲,仿佛在催他趕緊向萬物之首跪伏,否則小命難保。

說時遲那時快,小國王的腦瓜被檔案盒一拍,半邊黑發炸開。

“我答應你養父騰地方給你住,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我?”

賈亦宸巡視一圈,隻見桌椅東倒西歪,雜物七零八落,他慍怒得又提高聲調。

“看看你們乾的好事,你!還有你!十分鐘內給我收拾乾淨!”

“啊?我也要嗎?”馮傻了眼。

“哈哈!當然是隻有你啦,你是我的俘虜,這種雞毛小事當然你替我完成!”

蘇羅搶先一頓奚落,但幸災樂禍的笑聲卻在男人雙雙扣住他與馮後休止。

賈亦宸他深諳控力技巧,他蓋著兩個混蛋的頭頂,像搓球一樣抓著晃。不至於疼,可暈和被罰的感覺是真的。

而他放聲咆哮。

“你們、兩個、全都給我去!”

戰局因第三者的乾擾崩盤,小蘇羅沒反抗沒回嘴,他跟著馮走開,嘴裡嘟噥了一句‘共和國遭難,亟需援軍啦’。

援軍指誰賈亦宸心知肚明,既然要教訓搞破壞的混賬,縱容者也逃不掉。

他大步流星走出門,殺到擇明跟前。

不似賈亦宸鐘愛躺椅,擇明端坐圓凳之上,像之前的人形機板板正正,但他嘴角噙著的笑額外增添了一分鬆弛感。

他閉著眼,率先出聲。

“您這麼快就出來了,看樣子零恢複得很好。”

賈亦宸麵露厭煩,剛一張嘴又古怪地收聲,繼而轉向屋內。

六天了。

有人監視他們整整六天了。

其實剛得知那會兒他半信半疑好一陣子,夜裡白天時刻偵查四周。

從門內望向門外的四方之景,街道冷冷清清,行人鮮少逗留,清潔機器與巡邏機是老主顧,嗶嗶嘟嘟叫喚。彆說可疑身影,地上連一根人的頭發絲都找不到。

然而前天他獨自閒逛,無意間瞄到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棟倒U型大廈,全套的棱鏡外牆是天然後窺鏡,他百無聊賴地穿過路中段,忽然有股衝動驅使他抬眼。

倒影如錄像清晰,後方約五十米外的街口,跟蹤者的影子一閃而過。

之後他幾乎不再出門,也禁止零與馮走出前廳。他堅信自己不是小題大做。

那是條無人問津的老街,平日隻有移動廣告牌巡回。也就像他這不務正業的貨色才在工作時間遊蕩邊緣地帶。

一想到某處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賈亦宸全身發涼如置身冰窖,他用力揉著肩膀,仿佛能借此卸掉脊背上的涼意。

說來也奇怪,他已習慣應付機器日夜不停地監察,不懼於與高智能的造物周旋,可對象一旦換成人類,壓力竟逼得他喘不過氣。

人不罕見,不陌生,論威脅程度遠不及強悍的人形機器。他應該沒有畏懼的理由。

“這大概是因為,被喚醒了‘狩獵’的原生記憶吧。”

擇明站一旁冷不丁地發話,成功地嚇到賈亦宸。

對方麵上不顯,重重吸氣散去怒火,眸中厭煩暴漲。

“彆跟我講這些專門騙幼稚小孩的話,我不想聽。”他嗤笑著用眼神叫人滾遠點。

一如既往的,擇明深諳裝傻裝聾之道,轉回臉繼續道。

“吃與被吃,這是起源生命間的初始狀態。當直接汲取能量的進食不再滿足日新月異的存活方式,那麼隻能適應新的環境和彼此,否則下場就是淘汰,消失,直至徹底剝離出循環。”

大廳內,蘇羅又追起了馮打鬨,故技重施把青年逼到角落。

擇明目光緊隨那道小身影,笑意愈深。

“相聚有限空間,彼此感應磨合,那時的生命體為了比周圍的活物存在得更長久,學會啟動演化開關。而在同類間,性狀分歧不斷累積,篩選,定向。到猿人出現,這現象已愈發成熟,也更易觀測。家父曾在日誌裡用一種荒誕主義的說法指代它,不是正經理論,卻蠻有意思的。”

聽眾賈亦宸早早扭過臉,想以此證明自己的不屑。他那雙腿卻牢牢紮根,一直沒挪開過。

講述者擇明笑得和善,可察覺那偷偷刺探的目光,反而沉默得更來勁。

拜此所賜,賈亦宸難得親自展示了一回他口中的‘幼稚’,不走也偏不問,就是繼續耗著。

二人無聲無息較量,蘇羅忽然亂入這小小冷戰場。

“爸爸,明天那金魚還來嗎?”蘇羅抱著擇明兩眼眨巴,麵露期待。

金魚是他給餘天麒起的代稱,無論賈亦宸糾正多少次他就是不改,理直氣壯地等價兩者。

擇明抱起打哈欠的男孩,一邊擦拭這臟兮兮的小臉,邊走向他的倉庫臥室。

“當然會啊,他是賈醫生的病人,要來治療。”他回道。

“咦——”蘇羅發出嫌棄的音調,模仿老人聳肩攤手,“可我覺得他沒救了呢,攤上一個狂躁庸醫。”

“沒關係的,因為有我在啊。”

“嗯!這裡還是爸爸最厲害了,其他人都是笨豬,大笨蛋帶著小笨豬們哈哈……”

話音落,門合上,剛好把後知後覺咒罵的賈亦宸屏蔽。

零躲藏一旁觀察,為所見所聞哭笑不得。

比起從前的賈醫生,她更喜歡如今表情生動、活躍的他。與之相對應的,她心中的天平已然偏向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家。

她每天提心吊膽,唯恐又要回到從前倉皇奔逃的生活,藏身於一個又一個不見天日的暗室間隙裡,隻有影子與她作伴。

如果用家庭成員指代,她有照料自己的長輩賈醫生和哥哥馮,有比她年幼愛搗蛋的弟弟。她還是怕蘇羅,但他們實際上相處得不錯。

蘇羅甚至願意分她玩具,不過男孩大概也像她會難為情,不敢太親近她。

那蘇先生呢?

這個人又對標自己的誰?

大腦的回憶區域收到提示,自動拚出一道模糊剪影,是手術那晚映入她眼中的暗色輪廓。

她依稀記得傷口如火灼燒的痛,記得輸液針往血管注入的冰冷,還記得牆角裡靜默的賈醫生,天花板上蜿蜒的裂縫。

可她就是無法補全那道人影。

明明此後他們共處同一屋簷下。

思忖間,少女幾度張嘴又閉合,恍惚著退回內屋。

床底藏有幾張紙,上麵是文詞與算式,旁附簡筆示例圖。那字跡規整堪比印刷體,出自許久未歸的尼莫之手。

偷偷翻看這些,零心虛又愧疚。

她答應賈醫生不與尼莫接觸,私下卻多次請教對方,見縫插針地避開彆人學寫字。

沒去找最該信任的馮和賈醫生,跳過屋裡學識最高的ARK-1特級人員,反而求於一個不熟悉又無常人情感的機器。

少女扯著頭發回想,為自己的矛盾哀歎。

她最終搖頭否認自己。

尼莫不是她見過的第一個人形機器,而且要她說,某些仿生人比尼莫生動多了。

零暗歎自己胸中無墨,隻會說‘尼莫是好人’的結論。

正想著她羞愧地撓撓臉。

她親近蘇先生多過尼莫,也更受前者幫助,可不知為何,她的結論隻在後者身上成立。

那麼,另一個就是惡者嗎?

“爸爸你好壞啊。”

倉庫小床上,蘇羅趴著翹起雙腳抱怨。

“我都要睡覺了,你還在寫字不來陪我。”

頂燈已關,暖色壁燈照亮書桌一方,擇明聞言放下筆,沒有起身。

“是還不困嗎?”

擇明以問句回答,男孩頓時氣鼓了腮幫,抱著枕頭亂滾亂嚎一通。待泄憤完畢,他鑽進被窩靠牆蜷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還是不讓我出去玩,尼莫也沒回來,說好讓我看金魚但壓根沒兌現過,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出來,嗚……我要換爸爸,那躺椅大叔就很好,他有趣多了。”

擇明無奈一笑,這才坐到床沿。

“明天小金魚也會來,他正在努力康複中,有希望平穩下來哦。”

“賈先生說這兩天快到'下雨日',而且因為定期替換,排水量會多一兩倍,到時候會很壯觀。”

“剛剛好,上回那位客人又邀請我們欣賞表演,這次可不能讓零和馮錯過。但如果尼莫趕不上的話,就隻能我們先去,之後再分享給他……”

擇明一聲聲解釋,不像安撫倒像是彙報,說到最後他頓住片刻,仔細辨彆著。

屋內寂靜無聲,他轉頭緩緩扯開對方蒙臉的被子。

蘇羅已然睡著,平躺著兩隻小手右擱在腦袋兩側,恬靜宛如嬰兒。

見狀擇明放心退開,趁夜深人靜獨占洗浴室。

來不及等水放滿,他和衣躺倒,任水麵慢慢升高埋起身體。

一旦閉上眼,其餘感官放大數倍,他能指出體內哪裡正進行一場激戰,微小的細胞組織互相廝殺,戰場即他的身體一片狼藉,哪些地方又像惡性腫瘤作孽,瓜分他所剩無幾的血肉。

承受這些病變繼續工作,他感歎持家不易。

他也由衷感慨季海灃和他是難兄難弟,為研究人魚勞苦。

這位俊才帶領一幫人連續數周觀測,吃喝住全在研究所解決,幾乎與家人失聯,通訊器積滿了消息。

而滾動屏下,助理餘天佑第二十五次無視緊急通訊,冰冷氣場無差彆向外輻射。

也就季海灃敢大大咧咧去觸|雷。

“小餘同誌,我收到你家發來的消息哎,問你在哪在做什麼。我要幫你回複嗎?”

在實驗室呆久了,新人吳信德基本掌握核心成員們的個性,他一聽季海灃的話就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偷看著餘助理。

不出所料,助理聲音冰冷,殺意外漏。

“哪能那麼麻煩您呢,季博士。所以,請您把您的通訊儀拆掉,然後吃下去吧。”

季海灃不以為然,背過身不知做了什麼,再回頭神情昂揚宣布道。

“嗯,吃下去還是太勉強了,憑我的消化係統承受不起。所以——明天開始大家放假三天!”

寂靜陡然蔓延,擴散每個角落,那十一人皆以同種驚懼交加的眼神注視他,隨後不約而同爆發。

“你在想什麼老大!休息?現在這節點上?”

“昨天是誰說的馬上要對人魚進行組織化驗,不能鬆懈啊?”

“我微縮采取儀剛調試完,不是你說要用了嗎?”

……

哀嚎質疑占據最多,活似一場現代版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好像比起主負責人,他們才更心痛那‘三天’所浪費的時間和行程。

季海灃笑著聽完全部,用力而緩慢點頭。

“嗯,我當然知道此次任務重大,但我更不希望我的團隊會為此遭罪,賠上不該犧牲的東西。再者,適當的放鬆更能激發活力和靈感啊,實驗室這邊暫時交給‘守門人’,沒有問題嘛。”

闡明自己的理由,青年拍手示意全員回歸狀態,以便趁早回家。

這下無人再起怨言,各線有條不紊工作。許是有感激推動,眾人比原先更賣力了。

但這裡麵不包括始終默然的助理。

淩晨兩點,所有成員離場,終於剩下他與凝望人魚的季海灃。

“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麵對助理兼好友的逼問,季海灃和盤交代道。

“是你母親,她不知哪要來通訊編碼找到我。她說怎麼也聯係不上你,希望我轉告你,讓你儘快回去。”

餘天佑一言不發,臉龐如有冰霜覆蓋。那種疏離已冷漠到不屑表露厭惡。

深知對方決然的脾氣,季海灃趕在他被連坐前解釋。

“如果隻是這樣我當然不會大動乾戈叨擾你,但另外一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下。”他語氣逐漸凝重,“你弟弟他最近正在接受療養。”

“療養?”

“是的,就在七區北院,已經六天了。據說還在進行中。”

季海灃雖沒明言,但餘天佑立馬聯想到一事。

七區北院,不就是那異類蘇澤明調遣去的地方嗎?

飛快思索一遍,餘天佑還是剝除不了那深入人心的危險形象,他本就擔心兄弟,這下表情愈發焦灼,兩手緊緊攥拳。

“彆那麼緊張啦,”季海灃寬慰道,“前輩主業不是醫學,可他當年是拿過全科滿分成績的。”

對方不禁白了他一眼。

“沒人想聽你誇他,我又不是擔心這個……算了,不提也罷,我會回去的。不然就白讓季博士您煞費苦心安排了,對麼?”

季海灃雙手揣進兜裡,他微微晃身,笑得像個調皮學生。看著這樣一個樂天派,助理默默壓下心中的忐忑。

他最在意的不是家人與那異類接觸,而是一向健康的弟弟怎麼突然生病。

出於某些原因,他厭恨生養他的女人,但他必須承認對方在照料子女起居方麵無懈可擊,更彆提家裡時刻有智能係統把關。

他實在想不到當今世上有什麼病能擊垮一個年輕,健康,明確無任何遺傳疾病和先天缺陷的孩子。

“……”

吟唱低柔如漣漪,輕輕拍打屏障,人魚不知何時浮在他們上方,俯視著雙唇微張。

察覺二人視線彙集於自己,他才甩動夢幻的漸變色魚尾,一點點下沉。

他適應得比季海灃預料中更快,像人們對他求知若渴,他也好奇海水牢籠外的世界,一有機會就湊到這些兩條腿的生物跟前。

三方無言相對,餘天佑緊盯那腰身上的尖刺,季海灃卻追隨著水下閃爍的細鱗,顆粒分明的氣泡。

那浮沫飛散,競相上升又破裂,其中一些附著白皙肌膚,迎光如同鑽石發亮。

少年全身赤|裸,他用手捧掬起一捧水淋到頭頂。

“舒,服。”

他嗓音沙啞,聲調詭異,表情更是僵硬,可接診的賈亦宸知道,這才是餘天麒清醒時的狀態。

前天有好轉跡象,昨天來時會斷斷續續回應,到今天少年神智接近從前水平,能與人自主交流。

“賈,醫生。我是不是,會死。”

說這話時,餘天麒像木偶硬化的臉流露出一絲傷感。

有偌大水療機的襯托,少年顯得格外孱弱,兩旁水泵嗡鳴,壓過他虛弱的呼吸聲。

賈亦宸靠近俯身道。

“現在這不是你要想的。你要努力把狀態調整好,我不會讓你再出事。”

“我,媽媽。”

隻幾個字賈亦宸領會其意,他點頭鄭重道。

“你放心,我的助手和她一起在外麵,不會讓她進來的。”

餘天麒垂下臉,脖頸彎折的角度令人聯想起初秋枯荷。腐爛根莖根本撐不起蓮蓬,整棵植株搖搖欲墜。

這可不是安心的表現。

腦中搜刮一番,賈亦宸發現他沒有用於安慰的話,他隻好以慣來的醫者口吻叮囑。

“回去後你按我說的,不要隨便吃東西,分量我會在這給你計算好,發送給你母親。就算你再想吃也要忍住。還有睡眠,無論睡不睡得著你都要休息,靜躺也是一種恢複體力的方式……”

時間在他的‘單口相聲’中度過,餘天麒一一應著,最後自己爬出水箱。

少年動作笨拙而遲緩,活像第一次學穿衣走路,那肌膚下的血管呈現詭異的青藍色,占據手腳與腹部。

親眼目睹種種,賈亦宸無聲哀歎。

他上一個病人與餘天麒年齡相仿,同樣先出現性情大變,關節與腹部疼痛的症狀。

差彆是那小患者極度畏水,哪怕脫水到吐血也不肯喝水。

當餘天麒費勁穿好外套,大門叩叩響了兩聲。

賈亦宸上前打開,隻看見擇明一人。

“餘夫人說是有事離開會兒,馬上回來。”他微笑解釋,探頭望向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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