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言便追問他:“還想要什麼?”
“真的真的什麼都可以嗎?”江瑭又問了一遍,“哪怕是很過分的要求也可以嗎?”
祁斯言不厭其煩地說:“什麼都可以,隻要是你想要的、你希望我做的,全部都可以。”
少年垂在身邊的手指蜷了蜷,迅速鬆開,又緩慢蜷了起來。
片刻後他說:“我想吃煎蛋。”
祁斯言:“好。”
江瑭:“外邊煎得焦焦脆脆,裡麵是流心的那種。”
祁斯言:“好,想吃幾個。”
江瑭:“兩個。”
祁斯言應下:“還想吃彆的嗎?你從昨天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就進食了一次血液。”
江瑭想了想:“和昨天一樣的麵條。”
祁斯言彎著眼睛說好。
他的廚藝很好,哪怕是簡簡單單的煎蛋掛麵,也格外誘人。
但江瑭隻吃了一半不到就不吃了,剩下的全進了祁斯言的肚子裡。
江瑭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男人吃完麵條後,才輕聲叫他的名字:“祁斯言。”
就和祁斯言很少叫他‘江瑭’一樣,江瑭也幾乎沒有直接叫過祁斯言的名字。
雖然少年語氣依舊很輕,祁斯言卻從中聽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意味。
他放下碗問:“怎麼了?”
江瑭說:“我不想你隻做我的監護人,這樣的要求也可以嗎?”
“那你希望我還是你的什麼人?”祁斯言便問他,“親人,還是……戀人?”
“如果戀人我都覺得不夠呢?”江瑭垂眸,“祁斯言,我很貪心的,就算你說喜歡我,說我們可以是戀人,我也覺得不夠。”
他抬眸去看床邊的男人,黑眸不再像以往那樣柔軟平靜,透出滿滿的、讓人膽顫的占有欲。
“我想把你捆在我身邊。”少年輕聲說,“哪都不能去,隻能看著我一個人,隻能一輩子和我待在一塊兒,我甚至不想讓彆人多看你一眼——”
他咻然俯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鼻尖幾乎都碰撞在一起。
“就算是這樣,”江瑭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你也願意嗎?”
從這個距離看,少年的瞳眸黑得不可思議。
祁斯言從那雙眸子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認真思考片刻後說:“有點難度。”
少年抿了抿唇,眸光垂下。
“我是指不讓彆人看我這件事。”祁斯言說,“畢竟眼睛長在彆人身上,我控製不了他們的目光,但我能保證我隻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你一個人。”
“把我捆在你身邊,哪裡都不能去這一點……說實話,也有點難。”他想了想,“小瑭,你今年才不到十九歲。”
江瑭
() 低笑一聲,似嘲道:“十九歲又怎麼了呢?你要以我年紀小,認知不夠來反駁——”
他的話還沒說完,祁斯言便打斷他說:“不,我的意思是,十九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少年猛地怔住。
“哪裡都不能去不太現實,但是我們也許可以換一種捆法,如果你願意的話。”祁斯言說,“等你年紀夠了,我們可以去國外領證。以後我去哪都帶著你,你去哪我也都跟你一起去,這樣的捆法,能讓你滿意嗎?”
江瑭沉默了片刻,問:“你是在和我求婚嗎?”
“不算是求婚,求婚不會這麼簡陋和輕率。”祁斯言認真道,“我隻是提出一種未來可實踐的發展路線,如果這能讓你覺得更有安全感的話。”
少年靜靜地看了他許久,偏頭小聲嘀咕:“光是說說而已,誰都會。”
祁斯言還想說些什麼,江瑭卻突然轉移了話題:“讓我咬一口。”
這語氣聽起來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祁斯言反倒很喜歡這種語氣,這說明少年逐漸在他麵前放開了性子,不再像之前那樣壓抑自己的本性了。
這是好現象,他心想。
然後他坐到床上,隨手扯開了衣領,一副任君采擷的順從模樣。
江瑭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探過頭,柔軟溫熱的唇印在他的頸側。
但下一秒,頸側傳來的卻並不是熟悉的輕微刺癢感,而是更加劇烈一點的鈍痛。
少年並沒有探出血族的尖牙,屬於人類的牙齒用力咬在了他的頸側。
江瑭並沒有收力,平滑整齊的牙叼著一塊皮/肉撕磨著,像是在發泄著什麼一樣,淡淡的血腥味從皮下溢出,卻讓他的動作更用力了些。
祁斯言毫無防備,下意識地繃緊了肩頸,隻一瞬間便又放鬆下來。
他保持住上半身的穩定一動不動,甚至抬手輕輕摟住江瑭的肩背,好讓他能更輕鬆地發力。
這點疼對於祁斯言來說算不上什麼,如果這樣做能讓少年覺得心裡好受一些的話,他巴不得對方多對他做一些這樣的事,而不是一直把情緒憋在心裡。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祁斯言覺得頸側的鈍痛都開始變得有些麻木的時候,少年終於鬆開牙齒抬起了頭。
江瑭舔了舔唇,把唇角蹭到的一絲血跡卷走,目光著迷似地落在男人頸側。
那裡印著一個深深的、還在往外滲血的牙印,小小的一圈印在小麥色的肌膚上,就在喉結不遠處,格外惹人注目。
“痛嗎?”他輕聲問。
祁斯言搖頭說:“不痛。”
卻見江瑭皺起了眉,似乎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你要說痛。”
祁斯言便順從改口說:“嗯,很痛。”
少年便輕挑了下眉,對他聽話的模樣很是滿意的樣子,殷紅的唇角都向上翹了幾分。
“痛就對了,這是我給你做的標記。”他抬起手,柔軟微涼的指腹落在牙印旁,輕輕摩挲著那裡的肌膚,“不許塗藥,不許包紮,傷口好了以後如果沒留下疤痕,我就再咬一口,一口不行就兩口、三口……一直咬到這裡留下去不掉的印子為止。”
“祁斯言,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