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的意識開始昏昏沉沉。
明時野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突如其來的困意將他迅速拽入深沉的黑暗之中,他隻來得及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勉強維持住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意識。
房間裡傳來輕微的響動聲,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像是蛇類在地上蜿蜒爬過的動靜,也像是有人拖著行動不便的腿發出的聲音。
那聲音離床越來越近,沿著木質的床柱向上攀爬到床上。
明時野試著動了動胳膊,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禁錮著,連一分一毫都動彈不得。
他清楚的感覺到,那爬到床上的東西輕輕挑起被子的一角,順著細小的縫隙爬進被子之中。
在一通毫無章法的摸索過後,那細長的東西似是找到了目標一般,驟然探入他的衣擺下方,在他的腰側輕蹭了兩下,漸漸有逐漸向下滑去的趨勢。
明時野呼吸一窒,身體驟然緊繃。
什麼東西?!
草草草!
他臟了啊啊啊啊!!!
明時野驟然加大掙動了力量,在自己的技能背包中瘋狂翻找,幾乎把所有技能都試上了,終於在那詭異的、疑似觸手的物體真的玷汙他清白之前,成功掙脫了禁錮著他的那股力量。
身體重新恢複到自己的操控之中,明時野驟然從床上坐起身,身體上那奇怪的‘觸手’幾乎同時消失,待他視線掃向身上和床邊時,那詭異的東西卻早已消失不見。
明時野:“……”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明時野眸色陰沉,幾乎咬牙切齒:“你要是敢再來一次,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我必把你削個粉碎!”
可惜,空蕩蕩的房間並沒有任何回應,隻有蘇澤平緩安詳的鼾聲連綿不絕,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房間裡剛剛發生的那一切。
翌日,待蘇澤終於從沉睡中醒來時,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他伸了個懶腰,隻覺得這一覺睡得舒服極了,然後便聽見身邊傳來小夥伴冷冰冰的聲音:“醒了?”
昨天夜裡入睡前的記憶驟然浮現,蘇澤從床上彈起來,驚叫一聲:“臥槽!我竟然睡著了?!”
明時野衝他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蘇澤
滿臉震驚,還不忘問:“昨天夜裡沒發生什麼事吧?有人來敲門嗎?”()
敲門沒有。明時野說,但是有個敲窗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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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連忙問:“怎麼樣?有沒有抓住他找到什麼線索?”
在看見明時野模樣的那一刻,蘇澤聲音一頓,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臉側問:“時野,你這裡是怎麼了?”
明時野眉頭輕蹙,從背包裡找出一麵小鏡子照了照,這才發現自己的臉側不知何時印出一條紅痕,那紅痕蜿蜒細長,順著他臉側延伸到脖子再到衣領下方。
不用看明時野都知道,他衣服下麵的身體上,定然也布滿了這樣的痕跡。
“不知道。”明時野臉色陰沉,語氣裡透著些隱約的陰森感,“可能被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爬了吧。”
蘇澤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直覺告訴他,他的小夥伴並不想多說此時,便及時打住話頭。
明時野把昨夜蘇澤睡著之後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當然,他略過了那奇怪‘觸手’對他上下其手的事。
“來敲了窗戶卻什麼都不做?這也太奇怪了吧?”蘇澤皺著眉,“還是說,他本來是想做什麼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做,就被你嚇跑了?”
“誰知道呢。”明時野冷笑一聲,“行了,準備準備就出去吧。”
兩人簡單洗漱一番,出門時正好碰見旁邊屋的美術生和體育生。
四人結伴往村子裡走去,沒走兩步,卻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村民們的驚呼:“不好!祭品跑了!!!”
四人對視一眼,默契加快腳步往村裡走去。
待他們抵達喧鬨的地點時,村民們已經亂成了一團,年邁的村長臉色極差地站在人群之中,怒道:“找!一定要把祭品找回來!不能讓他跑了!”
明時野望向一旁的倉庫,果然發現,昨日村長所說存放活物祭品的小倉庫,不知何時房門大開,而裡麵空無一物。
美術生上前兩步問:“村長爺爺,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老村長周圍的人已經四散開去,往不同的方向去尋找逃跑的祭品。
聽到美術生的問話,老村長歎了口氣,衝他們笑了笑說:“沒事,你們是遠來的客人,就不麻煩你們了。”
蘇澤也道:“沒關係,我們借住在村子裡,當然不能白吃白住,能幫的忙我們儘量幫。”
“昨日不是說,倉庫裡都是山上獵來的動物嗎?”體育生說,“我們可以幫忙去獵一些小型動物。”
“那怎麼能一樣!”村長用力敲敲拐杖,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了些,連忙放緩聲音說,“獻祭給山神的祭品,都是找人做過法事的,現在再去山裡抓就來不及了。”
老村長歎了口氣,目光在身前四位年輕的身影上掃過,眼底怪異的光一閃而逝。
“山上有野獸出沒,山路複雜,今天又是大霧天,你們就在村子裡好好休息吧。”他說,“等真的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會來找你們的。”
說完
() ,老村長正準備拄著拐杖離去,卻突然看向了站在後方的明時野:“孩子,你臉上這是……”
“過敏了。”明時野搖了搖頭,長馬尾在身後一甩一甩,“我皮膚比較敏感,隻要換環境就會過敏。我已經塗了過敏藥,過兩天就能好,不礙事的爺爺。”
“那就好,那就好。”老村長連連道,又似是不放心地問,“你們昨天晚上沒有開門吧?”
明時野說:“我們都記著呢,都沒開門。”
開窗不是開門,他倒也沒說謊話。
老村長這才放心離去。
另一位村民似是得了他的命令,讓他好好照看這些遠來的客人,於是上前兩步說:“讓你們看笑話了,走吧,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回去的路上,明時野一直沉默無聲,直到回到客房關上門之後,明時野才開口道:“祭品是人,不是動物。”
蘇澤點頭:“我猜到了。”
“我看到他逃跑的腳印了。”明時野說,“腳印往村子裡延伸,一直到村子後門,從村後左邊的岔路口上了山。”
蘇澤眼神一亮:“那還等什麼,趕緊追上去啊!”
他說著就想推門而出,卻被明時野及時攔住。
“門外有人守著我們,你就這麼出去,小心被勸反哦。”明時野指了指房間另一側的窗戶說,“走窗戶。”
蘇澤下意識聽從他的話,直到跟著明時野的步伐,一直偷偷從村後溜到山路上,他才出聲詢問:“他們在監視我們?”
明時野嗯了一聲說:“祭品跑了,他們當然不能讓備用的祭品也出事。”
“備用祭品?”蘇澤一驚,“我們是備用祭品?!”
明時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呢?恐怖片場的NPC怎麼會無緣無故對陌生人這麼友好?”
“古堡主人不就是?他還追求你呢!”蘇澤嘀嘀咕咕,“哦,也不能這麼說,他那是見色起意了,也算是有目的。”
明時野便又不說話了,腦海中閃過青年精致矜貴的容顏,眸光暗淡了些。
兩人身體素質很好,沒多久就順著看不見的腳印抵達了儘頭。
接近半山腰的位置佇立著一座破舊的古廟,古廟門窗緊閉,屋頂上的瓦片甚至已經掉落了大半,整一個危房的模樣。
蘇澤語氣遲疑:“這……莫非是山神廟?”
明時野上前兩步彎下腰,拂去廟前已經掉落的牌匾上的灰塵,上方的‘靈山神廟’幾個字已經模糊不清。
“靈山村的村民們祭奠山神,卻讓真正的山神廟這麼破敗不堪。”蘇澤喃喃低語,“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明時野微微眯起眼睛:“恐怕祭奠山神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
他起身推開廟門,破敗的門發出吱呀一聲。
“走吧。”明時野說,“裡麵一定有線索。”
蘇澤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廟裡的破敗程度甚至比廟外看起來更甚,窗外光線艱難的順著縫隙滲透進來,廟裡依舊很是昏暗,視野極差。
古廟大堂擺著一尊高大卻破舊的神像,神像外殼已經斑駁不堪,前方的供台上空無一物,就連祭拜的蒲團都灰撲撲的,甚至還被老鼠咬破了不少洞。
兩人分頭往兩個相反的方向在大堂裡逛著,試圖搜尋出線索。
蘇澤從大門處向一側出發,而明時野則從神像處向另一側出發。
就在此時,明時野突然察覺到,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突然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揉了一下。
明時野心頭一動,正欲側身掙紮,卻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壓低的、卻讓他覺得格外熟悉的嗓音。
“噓,”那聲音似是壓著笑一般,“動靜小一點,你也不想被他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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