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讓江瑭關注的並非這些,而是資料中有關宮家的一筆帶過的一句話——
宮家擁有上古鮫人血脈,雖然這樣的血脈傳到如今已經非常稀薄,但帶給宮家的好處依舊不少。
可以說,宮家至今經久不衰,每一代的新生血液都能擁有出眾的天賦和實力,和這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鮫人血脈戚戚相關。
看完資料後的江瑭沉默片刻,忍不住道:【所以……這一次我是人類,他的身份卻奇怪起來了?】
233也同樣沉默片刻,小奶音小心翼翼道:【好像是的呢,宿主。】
想到這個空間堡壘中的小世界和俞行舟的潛意識連接在一塊,江瑭突然
() 有些想笑。
每個世界都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身份出現……他的愛人似乎真的對此有種莫名的執念。
思索間,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不能動’的江瑭被人抬出房間,安置在早已準備好的花轎上。
“吉時已到!起轎——”
聲音落下,身下的花轎搖搖晃晃地被抬了起來。
原身天賦低弱,親生母親的出身也不好,一直不受江家主母的待見,更因為家主和主母那所謂的‘不希望江家長子是個天賦極差的廢物’為由,而被當成女子養了這麼多年。
如今江家終於有機會把這麼一個廢物‘小姐’扔到彆處,全江家上下都喜不勝收,就差擺宴設席慶祝了。
花轎被人抬著往江家外走去,江瑭聽見江正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他說了什麼江瑭並不在意,隻是在花轎離開江家之後,轎中的‘少女’回頭,藏於寬大婚服衣袖間的手輕動了動,一抹肉眼看不見的能量波動迅速竄進江家大宅之中,落在了江家嫡係身上。
233好奇問:【宿主,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啊,我什麼都沒做。】江瑭眨了眨眼做無辜狀,【他們運氣不好,食用了過量的有毒靈草,導致所有人中毒經脈受損,那是他們的事,和我一個廢物二小姐有什麼關係呢?】
233無言片刻,果斷點頭說:【沒錯!和宿主沒有關係!】
片刻後它還是沒忍住問:【這毒可解嗎?】
江瑭頷首:【自然有解毒的法子。】
233歎息一聲:【宿主還是太仁慈了。】
【這麼容易解開豈不便宜了他們。】江瑭失笑,【隻有覺醒了鮫人血統的人才能解,這個設定如何?】
233微微一愣:【那豈不是隻有宮家人……也不對,宮家已經有上千年沒有人真正覺醒過鮫人血統了。】
【馬上就能有一個。】江瑭說,【唯一、絕無僅有的一個。】
233哦了一聲,意識到江瑭說的人是誰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收了聲。
江家距離宮家並不遠,沒多時花轎便抵達了目的地。
一係列的流程過後,江瑭被帶到了拜堂之地。
即便宮郢隻是宮家不受寵的大少爺,但大大小小諸多家族依舊給足了宮家的麵子,前來參加婚典的人依舊極多,大堂裡烏泱泱的全是人。
江瑭頭頂上被蒙著紅蓋頭,隻能從下方看見些許情況。
即將和他成親的宮家大少爺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到了他身邊。
成親的流程相當乏味,加之宮郢腿腳不便,許多流程都被簡化了。
直到最後夫妻對拜時,江瑭微微躬身,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驀的握住了輪椅男人搭在膝頭上的一隻手。
男人似是受驚一般,幾乎立刻就想要將手抽走,卻聽見一聲輕如耳語的聲音:“不想被人發現的話……就彆動。”
這話似乎真的挺有用,宮郢立刻就不
動了,卻在下一秒手腕一翻,用力反握住江瑭的手,似是想用這種方式發泄自己被‘偷襲’的不滿。
江瑭眨了眨眼,壓低聲音似撒嬌似抱怨:“嘶,輕點,很痛。”
握著他的手僵了僵,竟真的放鬆了力道。
江瑭在心裡無聲的笑了笑。
他現在已經完全確認,這位宮家大少爺就是俞行舟,對方和自己一同被卷入到這個空間之中,卻並沒有帶上自己本身的記憶。
不過……有沒有記憶都無所謂,人是那個人就行,江瑭如是心道。
婚典結束之後,兩位新人被送入洞房。
江瑭坐於床邊,隻能從紅蓋頭下看到,宮郢的輪椅就在床邊,而對方正坐在輪椅上,似乎沒有一點要過來掀蓋頭的意思。
宮郢的確沒有這樣的打算。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婚事,於他而言無異於一場鬨劇,而他隻能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被迫演完全程。
至於和他一起進行演出的另一位嘉賓——
聽說對方是某個小家族的小姐,不惜嫁給他這個命不久矣的殘廢人,無非就是看中了宮家這個名頭罷了。
甚至有可能,對方是接了宮家主母的好處,是對方光明正大安排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人,甚至是找機會讓他早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一位新婚妻子,彆說喜歡了,宮郢自詡自己沒有當場翻臉,已經算是給足了對方麵子。
至於掀蓋頭喝合巹酒甚至入洞房……想也彆想。
宮郢眸光淩厲,視線在床邊端坐著、身穿豔麗紅色婚服的‘少女’身上一掃而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新房內一片死寂,絲毫沒有新婚之夜的熱火朝天,反倒是房外的大堂內,依舊傳來眾人歡慶的聲音。
——他們才是這場婚事的真正受益人,宮郢冷著臉心想。
卻聽見那‘少女’突然開口,打破這一室寂靜:“夫君。”他聲音輕緩,卻不似普通女子那邊嬌柔,“為何還不來掀蓋頭?”
宮郢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話,心頭微微詫異,卻還是一聲不吭,沒有回應對方的打算。
但讓宮郢更沒想到的是,似是因為沒有等到他的回應,他的新婚妻子突然站起身,緩步走了過來,在他身前蹲下來,緩緩仰起腦袋,似是隔著那塊紅蓋頭在看著他一樣。
宮郢眉頭一蹙,雙手按住輪椅就準備離遠些,卻發現輪椅怎麼也滑不動。
他低頭一看,這才看見‘少女’竟先他一步按住了輪子,讓輪椅一點也動彈不得。
宮郢:“……”
力氣還挺大的。
他壓下心頭的煩躁,努力緩聲說:“江小姐,你應該也很清楚,這場婚事你我二人都並非你情我願,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彆人看。既然如此,那些場麵事,能不做就不做吧,你我二人也都輕快些。”
“誰跟你說我不情願了?”‘少女’卻一歪頭,聲音似埋怨似難過般,“江瑭傾慕宮大少爺已久,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嫁給大少爺,心裡歡喜得很,少爺說這些都是場麵事,江瑭聽在心裡可難過著呢!”
聽到他這番話,宮郢的表情空白一瞬,隻覺得這話聽起來比這場婚事還來得更荒謬一些。
對方一個妙齡女子,傾慕他一個殘廢人多年?不論誰聽見了都得說一聲‘可笑至極’吧?
宮郢也同樣這麼認為,甚至覺得這也許又是宮家那主母耍的什麼把戲,好讓人看他的樂子。
於是他冷哼一聲說:“可惜江小姐一番情誼,實不相瞞,宮某不喜女子,承不了小姐的情。”
卻聽見‘少女’哎呀一聲,語氣好不欣喜,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喜訊一般:“這麼巧的嗎?江瑭也不喜女子,而且……也不是女子,這豈不正合了少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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