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希點頭,乖乖的等在房中,卻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便打算給吳鐵花的男人海叔送信去,她寫了個條,告知了祁子涵自己的去處,將紙條塞進了祁子涵的門縫後,就帶上挎包和手機、錢還有信,搭乘公交車去了信封上寫的地址。
其實祁子涵安排他們住的賓館本來就偏,屬於省城將將開發起來的地區,而海叔的地址,就在這片地區的附近,不過還沒開發完。
秦予希上輩子,在省城這個地方住了大概有快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所以公交車的路線都很熟,隻花了20來分鐘,就到了海叔居住的地方。
然後找到了海叔所在的那條街。
根據吳鐵花的敘述,前幾年海叔寫信給她的時候,說自己在外麵已經找到了一份工作,讓她不用擔心她,但是自那封信之後,海叔就再也沒有寫過信給吳鐵花了。
而且也依舊沒有給吳鐵花寄過一分錢。
海叔寫給吳鐵花的信,距今已經五六年時間了,所以吳鐵花也不確定海叔還在不在這個地址,秦予希順著地址找過去的時候,在一排即將拆遷的磚頭老房子前麵,找到了一家門麵。
周圍人煙荒涼,街上一個行走的人都沒有,因為這裡即將拆遷,很多人都搬走了。
遠處有推土機在推著樹林,打算在片地方建起高樓大廈。
而秦予希找到的這家門麵,是做賣肉生意的,一條條血紅的豬肉掛在鐵鉤子上,一串蒼蠅在豬肉上麵飛舞著。
一個男人,大約50來歲,穿著兩根筋的白t恤,嘴裡叼著一根煙,手裡握著一把斧頭,狠狠的往下一剁,砧板上的筒子骨就被剁開了。
“請問,這裡有個叫庹林海的人嗎?”
秦予希站在門口,看著門麵裡剁肉的男人,隻覺得這環境有些血腥,入目到處都是一條一條的肉,瘦肉和肥肉交雜著,蒼蠅橫飛,看起來讓人都沒有進去的欲望。
剁肉的男人斧頭一停,仿若鏡頭被卡住了般,然後緩慢的,緩慢的轉過了頭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秦予希,一言不發。
秦予希覺得這個人好麵熟啊,於是用土家方言又問了一遍,
“請問,您是庹林海,海叔嗎?”
男人緩緩的點了點頭,沒說話。
秦予希便高興的往門麵裡走了一步,背後陽光大盛,她卻宛如踏入了陰詭地獄猶不自知般,將挎包裡的信,遞交給了海叔,
“海叔,這是吳嫲嫲讓我給你的,她說您已經12年沒回家了,讓您回家看看去。”
“進來吧。”
庹林海伸手接過信,也沒看,一臉漠然的提著斧頭轉身,打開了門麵房的後門,邀了秦予希進去坐,緩緩回頭,緩緩出聲,
“進來吧,裡麵涼快!”
此時,法醫鑒定中心裡,祁子涵看著專家們,利用頭骨做了出來的頭像,拍了照後,拿出手機來,給了東山駐軍點打了個電話彙報這邊的情況。
彙報完後,電話那邊的人,才是說道:
“那具骸骨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怎麼查出來的?”
“他的腳骨用很明顯的變形痕跡,應該是少年時候腳骨折過,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導致成年後,腳有些跛,我們根據這個線索,現在界山寨篩查了一遍,符合這個腳跛條件的,就隻有吳鐵花家的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