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借一借皇瑪法的威風(四……(2 / 2)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得不上前打斷道:“三伯。”

老三終得以脫身,麵上不知是笑還是哭,掃了弘晝一眼:“弘晝,你出宮了!”

弘晝點點頭,率先告狀起來:“三伯,你一定要替我哥哥主持公道啊!”

若一個人的眼神能夠殺死人,那弘晝現在已經死了有千次百次。

老三一愣,不明所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弘晝看來,自己這可不是惡人先告狀,而是迫於無奈保護自己,便一五一十將昨日弘曆如何如何受欺負這事兒道了出來,最後更是道:“……我相信三伯肯定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昨日一事您仔細一查就能知道我哥哥有沒有撒謊。”

說著,他更是微微歎了口氣:“至於弘晟堂兄說什麼我不得皇瑪法喜歡,皇瑪法將我留在身邊管教這等話,若三伯能夠秉公處理的話,我就不會告訴皇瑪法的,若不然,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說出什麼話來……”

方才弘晟好不容易熄滅的怒氣頓時又被點燃,即便有兩個小太監攔著他,他也一副要上前來同弘晝理論的架勢:“你這個小崽子,方才你不是說我與你道歉這事兒就了了嗎?如今你又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弘晝掃了他一眼,一副“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咋咋呼呼”的眼神,正色道:“對啊,我與你的事兒是了了。”

“弘晟堂兄,虧得之前還有人誇你學問了得,子不教父之過這話,難道你沒聽過?我與你的事雖已經了解,可與三伯之間的賬還沒算了。”

他已將話說的很明白——三伯,若你不處置你那寶貝兒子,你就等著去皇瑪法跟前解釋吧。

若換成從前,老三興許還不會將這話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死不承認就行了。

隻要臉皮夠厚,怕什麼?

可如今他已不敢再冒險。

他本就得皇上厭棄,若皇上一個不高興,他落得與老大,老二一樣終身幽禁的下場怎麼辦?

想及此,老三也顧不得身上沾的那些屎啊尿的,強撐著笑道:“這是自然,弘晟做的不是,我肯定要罰他的。”

說著,他也不看弘晟,冷聲道:“來人,將世子禁足三個月,這三個月裡,世子哪裡都不能去!”

弘晟隻覺得天都要塌了:“阿瑪!”

弘晝勉為其難點點頭:“既然三伯決定對弘晟堂兄小懲大戒一番,那我就不計較這事兒了。”

這話說完,他這才高高興興離開。

弘晟卻是萬萬沒想到,這隻是他不幸的開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在弘晝的刻意渲染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京城上下人人都知道誠親王府世子不大聰明,若真是個聰明的,誰會一身屎尿追著自己堂弟喊打喊殺的?

甚至連與弘晟定了親的富察家聽說這消息,也尋了個理由退了這門親事。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今日弘晝宛如戰勝的公雞一般,牽著弘曆的手雄赳赳氣昂昂離開了誠親王府。

方才那一幕實在太過於駭人,以至於上了馬車,弘曆才緩過神來,低聲道:“弟弟,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好?若是叫阿瑪知道了……”

弘晝老氣橫秋拍了拍弘曆的手道:“哥哥你彆怕,他們不敢將這事兒告訴阿瑪的。”

“就算告訴阿瑪也無妨,阿瑪責怪我也無妨,大不了我請皇瑪法管教阿瑪一頓,明明是弘晟堂兄有錯在先,難不成我們就要站著由他打罵嗎?”

“這世上可沒這樣的道理,誰要是欺負了你,那就是欺負了我,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弘曆彆提多感動了,隻覺得有弘晝在可真好。

懷著忐忑且感動的心情,弘曆是半夜都沒睡著。

弘晝倒是睡得正香,正做著美夢呢,卻被叩門聲吵醒了。

他一個激靈就起來了。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敲門,要麼是四爺來了,要麼是年側福晉生了,如今年側福晉產期在即,顯然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等弘晝穿好衣裳趕去耿格格屋子時,偷偷來送信的小太監已經走了,隻剩下常嬤嬤一臉喜氣與耿格格稟告:“……說是年側福晉生了個小格格,說來也是怪了,那小格格本是足月出生,卻瘦弱的像貓兒似的,想來是年側福晉身子弱,所以小格格也是如此。”

耿格格倒不是很計較這些:“罷了,這事兒與咱們也沒什麼關係。”

她不由想到了弘晝剛出生時身子也不好,便道:“甭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當娘的心頭肉。”

她說這話時,一掃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弘晝,含笑道:“弘晝,你怎麼起來了?可是被敲門聲吵醒了?”

弘晝乖乖點了點頭。

迎著燭光,他隻覺得耿格格和當年不大一樣,雖說耿格格的性子仍是溫溫吞吞,算不得強硬,卻不像從前一樣一味任人拿捏,更是在內院有些眼線,若不然今日也不會有小太監前來緩福軒送信了。

他湊到耿格格身邊,笑著道:“額娘,您也給我添個妹妹吧。”

常嬤嬤等人是忍不住連連點頭。

耿格格卻是將他抱住,含笑道:“額娘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

翌日一早,弘晝與弘曆都沒有前去誠親王府。

家中添丁進口是大事兒。

更不必說年側福晉誕下小格格,眾人生怕自己落得個輕賤怠慢年側福晉的名聲,一大早皆齊齊去探望年側福晉與剛出生的小格格。

等耿格格牽著弘晝的手去年側福晉院子時,年側福晉正躺在床上養身,身邊擱著個搖籃,搖籃裡躺著個皺巴巴的女娃娃。

小娃娃尚未長開,但眼縫長長的,可見以後定是個眼睛大的,皮膚紅紅的,可見以後定是膚白勝雪。

弘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小的娃娃,正想要湊上前去看一看,可乳娘就已眼疾手快將小娃娃抱了起來。

弘晝:……

怎麼說了,他知道尚連動物都有領地意識,可他隻是個四歲的小娃娃啊,又是當著年側福晉的麵,難道還敢害這孩子不成?

年側福晉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卻並未出言訓斥,足見乳娘行徑是得她授意的。

她雖一直心心念念想替四爺生個兒子,可女兒都已經生了,她自也將女兒看的如珠似玉,寶貝的不得了,生怕有人要害她的孩子。

耿格格瞧見這一幕心裡卻不大舒坦,卻還是含笑與年側福晉說話:“……小格格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您看,這眉毛長得像王爺,眼睛長得像您,長大了後定是個美人胚子。”

年側福晉昨夜生產極儘凶險,方才又已應付了福晉等人,如今精神有些不濟,心不在焉與耿格格說著話。

耿格格也不似當初那樣沒眼力見,略說了幾句話後就帶著弘晝離開了。

三日之後。

小格格舉辦洗三禮。

她雖是個女兒,但卻是四爺心尖尖女人所生的女兒,洗三禮辦的極盛大,越過了王府中的所有孩子。

像鈕祜祿格格等人瞧見小格格洗三如此排場,心中本是不大高興的,可洗三禮將要結束時,也不知是小格格娘胎裡帶來了病弱之症,還是方才受了涼,竟大口大口吐奶起來。

好端端的喜事兒最後是草草收場。

李側福晉等人麵上隱隱可見笑意。

弘晝也是在場的,瞧見這一幕並無太多感觸,隻是心疼剛出生的小兒罷了。

誰曾想這一切隻是開端,當天晚上小格格就止不住吐奶,不僅雍親王府內的陳老大夫來了,年家送的大夫來了,就連宮中的太醫都來了兩位……可診來診去,並未診出小格格有什麼不對勁,一眾大夫們的意思皆是小格格太小的緣故,興許大些就好了。

年側福晉心裡一個咯噔。

在這個年代,康健的嬰兒都不一定能夠平安長大,更彆說生來帶著病弱之症的孩子。

到了最後,年側福晉已是誰都不肯相信,派人送信去了四川,請在四川任總督的二哥年羹堯替自己尋摸兩個名醫進京。

可惜這封信還未來得及送到四川,小格格就沒了。

這一日,雍親王府落下了第一場冬雪。

年側福晉悲痛的哭聲傳遍了半個雍親王府,哀哀戚戚,叫人聽著就難受。

弘晝與弘曆剛下學回來,原本兩個小娃娃正高高興興商量著一會在碳盆子裡烤紅薯吃,就聽到了這等哭聲,更見著一眾太監是步履匆匆,當即就猜到了什麼。

果然,等著弘晝與弘曆回到緩福軒,就聽說小格格沒了的消息。

昨日弘晝瞧著天氣陰沉沉的,就與弘曆說好若今日下雪他們就聚在緩福軒吃鍋子,吃火鍋這等事嘛,就該人多才熱鬨。

故而鈕祜祿格格也在緩福軒內,如今更是將聲音壓的低低的:“……我聽說年側福晉說是李側福晉害了小格格,更是將人證都揪了出來,是小廚房的一個小丫鬟,福晉已帶人從那小丫鬟的屋子裡搜出些許紅花來。”

“年側福晉的意思是就因這紅花,所以害得小格格體弱,早早沒了。”

暫不提這話耿格格相不相信,正忙著烤紅薯的弘晝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

年側福晉多聰明的人啊!

當初她剛進王府時興許有些心高氣傲,驕兵興許會敗北,但自她被四爺雪天罰跪後,便將自己的小性子與傲氣都收了起來,深知王府裡過日子不容易,拿出十二分耐心來。

這樣的她,可是李側福晉拍馬都及不上的。

弘晝猜想以年側福晉的機敏,隻怕一早就查出小廚房宮女的不對勁,卻一直穩而不發,想將李側福晉的小辮子攥在手裡,可如今女兒沒了,傷心欲絕的她總要找幾個人與自己一起難受才是。

可憐的李側福晉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耿格格如今在雍親王府雖有眼線,但這等辛秘八卦卻是探聽不到的,低聲道:“真的?”

鈕祜祿格格點頭道:“自是千真萬確。”

說著,她的眼神掃向弘晝與弘曆兄弟兩人,見他們仍在專心致誌烤紅薯,便低聲道:“這事兒李側福晉都已經承認了,不過她卻說年側福晉害死了郡主。”

耿格格雖聰明了些許,但骨子裡卻還透著幾分憨厚的:“郡主?哪個郡主?”

鈕祜祿格格與她耳語道:“咱們王府還能有哪個郡主?自是得皇上親封的懷恪郡主。”

“李側福晉更是拿出郡主死前留下的遺書,說這封遺書並不是郡主的字跡,還說當日莊子附近曾有人見到鬼鬼祟祟之人,更書什麼是年側福晉害死了郡主,想逼的她與三阿哥自亂陣腳,好給年側福晉肚子裡的孩子騰位置。”

說到這兒,鈕祜祿格格是直搖頭,低聲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可憐王爺本就心煩,還得處理這些糟心事兒,不管最後落得什麼答案,都狠狠戳了王爺的心窩子。”

弘晝仔細想了想這番話,隻覺得鈕祜祿格格這番話便非全是真的,卻也是八九不離十,隻覺得年側福晉看著是柔柔弱弱,沒想到是真狠啊!

不過他又仔細一想,覺得年側福晉若不狠,當初也做不出想要去母奪子的事情來。

隨著弘曆一聲“弟弟,紅薯好了”,弘晝的注意力就全落在烤紅薯上。

這可是弘晝最近最愛做的事情之一,雖說其中滋味不算太好,時常烤糊了或烤焦了,但好玩比好吃更重要,甚至還命大廚房送來了一小筐子紅薯來,專供弘晝烤著吃。

不得不說,四爺的確是雷厲風行,還未等冬日的第一場雪融化,事情就已真相大白。

李側福晉收買年側福晉院裡小丫鬟是真,隻是年側福晉是個極謹慎之人,紅花根本沒能被下到她的吃食之中。

年側福晉買通人殺害懷恪郡主更是真,雖說她有年家相助,但四爺抽絲剝繭一層層查下來,很快就真相大白。

剛曆經喪女之痛的年側福晉正在月子裡,顧不得悲痛欲絕,跪在地下道:“王爺,妾身隻是一時糊塗,妾身承認的確是有私心,隻是王爺您向來聰明,您也該知道郡主一直留下來不是好事兒。”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郡主做下的醜事傳到旁人耳朵裡,甚至傳到皇上耳朵裡,您該怎麼辦?”

這話看似處處為四爺著想,但四爺聽聞這話卻是怒火中燒。

他是相信年側福晉的,若非如此,斷然不會將懷恪郡主做下的醜事說與年側福晉聽,卻沒想到年側福晉卻直往他的軟肋插刀子,插得是鮮血淋淋,插的是心如刀絞。

四爺聽到她這番辯解什麼話都沒有,甚至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抬腳就走了。

雍親王府眾人雖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從四爺那陰沉沉的麵色也能窺探一二,王府上下整日宛如被一片烏雲籠罩。

就連頑皮的弘晝都不敢去招惹四爺。

像他這等無臉無皮的倒不怕四爺心情不好斥責他,隻是覺得四爺未免太可憐了些,不願再見四爺心情不好。

彆說弘曆,弘晝生辰沒有大辦,一直到冬月,雍親王府還是半點喜氣都沒有。

但這一點不影響弘晝的心情。

雖說在雍親王府日子過的略有些壓抑,但到了誠親王府他卻是可以暢快做自己。

弘晝依舊每日與弘曆一起去誠親王府念書,自弘晟在弘晝手上狠狠吃癟一次後,倒也有心想報仇,可卻發現施行起來比登天還難,一來是弘晝比兔子還警覺,二來是整個學堂的皇孫們都與弘晝交好,幫弘晝盯著他了。

弘晝念書依舊是三天打魚三天曬網,每日陪著弘曆到了誠親王府,這裡瞧瞧那裡看看,霍霍了不少老三的好東西。

請神容易送神難。

老三再次覺得古人誠不欺我!

倒是四爺偶爾碰見弘晝,覺得這孩子聽話的簡直不像他,心中有些許欣慰。

很快,朝中就發生了一件叫四爺高興的事兒。

前些日子皇上率領一眾臣子前去熱河巡視,帶上了老八等一眾皇子,老八這隨行機會可謂得來不易,乃是老九與老十等人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求來的。

本就有心將水攪渾的皇上沒道理不答應,到了熱河,恰逢老八生母良妃娘娘的的忌日,近些年來鬱鬱不得誌的老八愈發悲痛,隻差了兩個小太監與皇上說了一聲,則脫離隊伍私自去拜祭良妃娘娘。

孝順並不是壞事兒,可老八此舉分明就是沒將皇上放在眼裡。

更過分的是前去拜祭良妃娘娘的路上,老八也後知後覺知曉這事兒做的不對,差人送了兩隻上等的海東青送給皇上賠禮。

誰知兩隻海東青送到皇上跟前時,已是奄奄一息。

皇上勃然大怒,當眾斥責老八行事毫無忌諱,更是道出當年老二初次被廢,四處結黨營私,甚至當年對老二起了殺心。

這話皇上可沒冤枉老八,想當初朝中擁護老八之人可是不少,像佟國維,馬齊,阿靈阿,納蘭·揆敘等人都是他的擁護者,這些年皇上發落的發落,降職的降職……卻沒想到老八仍在朝中有不少支持者,甚至還有人以“術士張明德嘗相允禩必大貴”這等言論。

彆說皇上了,誰聽到這等話都會不高興。

這消息送到雍親王府時,四爺臉上總算泛起了點喜色。

這會子他正在花園散步,見弘晝與弘曆正撅著屁股在花園裡烤紅薯,瞧見兩個孩子忙的是熱火朝天,淡淡道:“隻怕以後老八再無翻身之日。”

一旁的戴鐸點頭稱是,低聲道:“真是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

說著,他更是遲疑道:“可奴才思來想去,隻覺得這事兒實在不對勁,就算八貝勒再傻,也不會傻到如此地步,先是不與皇上請示就私自離開熱河,又送了兩隻死鷹給皇上?隻怕有人故意害八貝勒。”

這與四爺的想法是不謀而合,點頭稱是:“過些日子皇阿瑪就會回來了,如今咱們不可輕舉妄動,越是這等時候,皇上越是忌諱我們與朝臣來往過密,稍有不慎,皇阿瑪就會降罪的。”

戴鐸想了想,卻搖頭道:“王爺,可若錯過此等良機,隻怕就再沒這般好的機會了。”

四爺知道戴鐸的意思。

這幾年來,四爺一向對外展示的是與世無爭的形象,這等形象雖能叫皇上放心,卻怕眾臣子以為他真的對皇位一點想法都沒有,便是有人有心想要支持他,見到他這等態度也會作罷。

四爺膝下的謀士是在精不在多,戴鐸在其中更有“小諸葛”之稱。

他的眼神掃向不遠處正捧著黑漆漆烤紅薯吃的起勁極了的弘晝,含笑道:“奴才記得上次王爺說隆科多似乎很喜歡五阿哥?五阿哥與隆科多見第一麵就熟稔起來,更是邀請隆科多來雍親王府做客,奴才覺得可以從五阿哥下手……”

四爺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絕道:“不成,弘晝還小,哪裡能身涉險境?”

許多時候戴鐸覺得四爺聰明絕頂,不過一直對外藏拙罷了,但有些時候戴鐸又覺得四爺將家人看的太重要了些,比如今日:“王爺莫要擔心,不過是以五阿哥為由頭與隆科多等人親近而已。”

“若這事兒真鬨到皇上跟前,皇上難道還會斥責一個小孩子?”

“更何況,皇上如此偏疼五阿哥,定不舍得責怪他的。”

話雖這樣說沒錯,但四爺卻覺得弘晝像如今這般挺好的。

他膝下子嗣本就少,一個弘時已被養廢了,唯剩下弘曆與弘晝,他半點都舍不得這兩個孩子冒險。

戴鐸再次相勸,卻見壓根勸不動四爺,索性揚聲將弘晝喊了過來。

方才弘晝就一直感覺到有目光緊緊追隨自己,聽到戴鐸喊自己,邁著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過來,手上與嘴上還黑漆漆的。

四爺微微皺眉道:“你手上嘴上都沾的什麼?”

弘晝正色道:“阿瑪,我方才吃了烤紅薯還沒來得及擦嘴了。”

說著,他似猜到四爺要說什麼,忙道:“你們不是喊我過來嗎?我一著急,就沒顧得上擦嘴擦臉。”

戴鐸掃了四爺一眼,見四爺麵上並無怒氣,含笑道:“五阿哥,您可喜歡您的舅公?”

殊不知弘晝的嘴甜已成了習慣,猛地一想根本就沒想到這個所謂的“舅公”是誰,小眉頭一皺,道:“舅公?什麼舅公?”

戴鐸提醒道:“就是故去孝懿皇後的弟弟,隆科多大人啊,奴才記得聽王爺說過,說您在乾清宮門口碰到他,還邀請他來王府玩了。”

弘晝拉長聲音道:“哦,我想起來了。”

說著,他的眼神就落在四爺麵上,那眼神有點像看傻子似的:“不過我那說的隻是客氣話,我與舅公隻有一麵之緣,實在說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四爺:???

戴鐸一愣,繼而卻是笑了起來,道:“那您可願意跟著王爺去佟佳府上看望舅公?”

一聽說能出門,弘晝頭點的宛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道:“願意,我願意的!”

四爺皺了皺眉,正欲開口說話時,戴鐸卻是袍子一撩,跪下來正色道:“還望王爺三思而後行,如今八貝勒勢微,這對您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往前數上幾年,佟佳一族當家作主的還是佟國維,這人可是不折不扣的老八黨,如今他年紀大了,佟佳一族已交由隆科多做主,若能得佟佳一族支持,四爺最後成功的機會可謂大大增加。

弘晝很快就會過意來,拽著四爺的胳膊道:“阿瑪,我要去看望舅公,我可喜歡舅公啦!”

他小腦袋瓜子裡清楚得很,隻有四爺當上皇帝,他才能有美好的未來。

為了日後美好的鹹魚生活,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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