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道人看到弘晝如此知禮的樣子,心中甚是滿意。
覺得有句話真的是沒說錯,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想必四爺回去後將這小崽子狠狠教訓了一頓,所以這小崽子如此聽話。
不得不說,弘晝這張臉還是很有欺騙性的,瞧著是人畜無害,很容易叫人相信。
若弘晝知道雲山道人的想法,定要說他一句:活得長,見識短。
如今弘晝麵上露出幾分感激的笑容來,道:“對了,敢問道人最近小豆子在您身邊可還聽話?若是他不聽話或對您不尊敬,我來教訓他。”
說起小豆子,雲山道人就更滿意。
雲山道人隻覺得小豆子不愧是雍親王府出來的奴才,雖年紀不大,但很是機靈懂事,人又勤快,不過幾日的時間,就得到了白雲觀上下所有人的一致好評,更不必說小豆子捏肩捶背的手法十分了得,每每他煉製丹藥累了,總是會將小豆子喊過來替他捏捏肩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叫雲山道人生出務必要讓自己的道教事業更上一層樓的決心。
來日若是他能得皇上青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不是指日可待?
雲山道人一甩拂塵,倨傲道:“這小豆子不過尚可而已。”
演技派·弘晝一聽這話是眉頭一皺,自顧自嘀咕道:“這小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臨走之前我明明叮囑過他,要他好好侍奉道人的。”
“這小豆子竟然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定要好好訓斥他一頓!”
說著,他更是含笑看向雲山道人:“道人,我馬上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後可能見見小豆子?”
雲山道人聽聞這話對橫州市愈發滿意,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下來。
弘晝則去找小豆子。
隻是他找了一圈,並不見小豆子身影。
他問了好幾個小道士,這次找到小豆子。
堂堂雍清王府五阿哥身邊的貼身小太監小豆子正在後山菜地,一邊與一個小太監嘮嗑,一邊在菜地裡澆糞水了。
弘晝看到這一幕隻覺得感動極了,覺得回去之後定要好好犒賞小豆子。
殊不知小豆子卻是樂在其中。
有道是有其主便有其仆。
有弘晝這樣的主子,小豆子自然也是好八卦的,雖說道觀雖是清靜之地,但白雲觀可不是什麼正經地方,裡頭的八卦多的很,小豆子每日有聽不完的八卦,不知道有多開心。
如今他更是聽八卦聽的開心極了,一直到弘晝喊了他幾聲,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到弘晝跟前,高興道:“阿哥,您來了?”
弘晝板著臉點點頭,衝小豆子使了個眼色後,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頓訓斥:"小豆子,你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不成?”
“當日離開白雲觀之前我是怎麼與你說的?要你一定好好侍奉雲山道長,可如今雲山道長隻說你表現尚可,可見是你對雲山道長不儘心。”
“你信不信我回去之後就將這事兒告訴阿瑪,要阿瑪狠狠打你的板子!”
小豆子是何等精明之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聽這話就會過意來,連連道:“阿哥,奴才的確是對雲山道人儘心儘力啊。”
說著,他更是抹起眼淚來:“您若是不信,奴才帶您去見雲山道人,要雲山道人還奴才一個公道……”
主仆兩人推推搡搡地走遠了,一邊走一邊吵,可謂回頭率頗高。
到了無人的僻靜之地。
弘晝這才道:“小豆子,你可打聽到了什麼?”
小豆子頭點的宛如小雞啄米似的,麵上更是浮出幾分雀躍之色來:“阿哥,這白雲觀的八卦可真多啊!”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是什麼,所以隻撿了重點說,剩下那些無關緊要的八卦回去之後再說也不遲:“不過這雲山道人十分謹慎,奴才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不對勁。”
弘晝道:“你直說便是。”
小豆子瞅了瞅四周,見附近的卻是空無一人,這才低聲道:“奴才觀察到雲山道人雖時常下山,但每每他下山辦正事時身邊都會帶上幾個小道士的。”
“但每隔一日傍晚時分,他就會獨自下山,到了第一天早上才回來。”
“奴才問白雲觀的尋常小道士,他們直說不知道,奴才拿了銀子去找雲山身邊道人身邊的道士,那人收了銀子,卻對這事兒忌諱得很,更要我彆多打聽,還說這等事知道了對奴才沒好處。”
“後來那人一看到奴才就繞道走,大概是怕奴才將銀子要回去……您說,這事兒到底要不要緊?”
“自然是要緊的。”弘晝麵上一喜,低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雲山道人一看就不是那種潛心修道之人,吃肉喝酒對他來說應該隻是小事。”
“如今白雲觀上下對這事兒閉口不談,可見肯定是有什麼不能為人知道的事兒。”
說著,他就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笑著道:“你繼續在這裡好生待著,爭取早日奪取雲山道人的信任。”
小豆子重重點點頭,隻覺得這任務他還挺喜歡的。
接下來,弘晝則裝模作樣拉著小豆子去找雲山道人評理。
主仆兩個一個是連連求饒,一個是高聲嗬斥,惹的雲山道人麵上更是多了幾分笑容,覺得弘晝對自己敬重得很。
最後,他是笑容滿麵指揮揮手道:“弘晝小阿哥,你不必再責罰小豆子,貧道乃是修道之人,講究慈悲為懷,這小豆子年紀不大,平日裡雖很多地方沒做好,但貧道斷不會與他一般計較的。”
就是好性子如小豆子,聽聞這話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上雲山道人幾句。
要知道他伺候雲山道人可比伺候祖宗都要積極。
弘晝一副“雲山道人真善良”的表情,更是衝著小豆子道:“小豆子,你還不快謝謝雲山道人!”
小豆子則連忙上前道謝。
弘晝又與雲山道人寒暄幾句後,這才離開。
等著弘晝前腳剛回
去雍親王府,後腳四爺就將他身邊的兩個小太監叫過去問話。
四爺聽聞弘晝今日的確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相反對雲山道人還十分尊重,便沒有繼續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日子,弘晝仿佛愛上了白雲觀似的,每隔兩三日就要往白雲觀跑一趟。
有的時候他會纏著雲山道人問一些道法問題。
有的時候他會專心致誌看著雲山道人煉丹。
有的時候,他甚至會表示自己想要跟著雲山道人煉丹。
……
弘晝本就擅長與人打交道。
再加上這次他得皇上叮囑過的,對著雲山道人是格外耐心。
這不,剛到了初秋時節,他與雲山道人處的就像忘年交似的。
這一日弘晝前來白雲觀時天氣不大好,天色黑沉沉的,看著像有一場大雨即將落下的樣子。
弘晝更是與雲山道人說道:“我與阿瑪可是誌趣相投,都對丹藥很是感興趣。”
“可惜阿瑪每日忙於公務,不能時常來白雲觀,我今日過來之前與阿瑪說了,想要在這白雲觀住上一晚,不知道人可否願意?”
說著,他更是笑眯眯道:“您放心,我不會在這裡白吃白喝的。”
這話說完,他就遞上了一張一百兩的票子。
雲山道人雖覺得弘晝出手有些小氣,可還是點點頭道:“弘晝小阿哥既一心向道,貧道自不會攔著你。”
弘晝裝模作樣又與雲山道人說了幾句話,就打起哈欠來,更解釋自己昨夜沒睡好。
正好今日又到了雲山道人今日要下山的日子,便吩咐小豆子將弘晝帶去廂房,更是允許小豆子今晚在弘晝身邊伺候。
小豆子帶著弘晝吃飯沐浴後,更是從裡頭將門鎖了上來,更是提醒外頭的幾個小道士道:“我們家阿哥若是沒睡好,脾氣可是大的很,若是一不高興又放火,燒了白雲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你們可彆前來打擾他。”
幾個小道士一聽這話,紛紛表示雖說雲山道人派他們盯著弘晝,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們都覺得弘晝是個很好的人,不會前來打擾弘晝。
再說了,他們就算不相信弘晝,難道還不相信相處了這麼些日子的小豆子嗎?
等著天擦黑時,秋雨落了下來。
弘晝與小豆子一起換上了小道士的衣裳,穿上鬥笠,偷偷摸摸來到了半山腰處等著。
如今主仆兩人貓著腰躲在草叢裡,成功與夜色融為一體。
小豆子低聲解釋道:“……奴才跟著雲山道人好幾次,他每次都會從這條路上下山,先前奴才倒也想過跟著他去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隻是奴才剛來白雲觀不久,生怕出去久了會惹人起疑心。”
有些話他沒好意思說。
如今已經入秋,天黑得早,若要他一個人黑燈瞎火回去,還是怪嚇人的。
若有人與他作伴,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弘晝點點頭,兩人便繼續躲在草叢
中。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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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就見到一身常服的雲山道人撐著傘,哼著曲兒從他們身前走過。
弘晝與小豆子不近不遠跟了上去。
想必這雲山道人心情很好,一路上,他嘴裡的小曲兒就沒斷過。
很快雲山道人就走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院子裡,說來也奇怪,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裡竟有這麼大個院子。
雲山道人推門走了進去,揚聲道:“娘子,我回來了。”
娘子?
弘晝與小豆子交換了個眼神,這雲山道人不是修道之人嗎?何來的娘子?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叫他們大開眼界,他們不光見著一個貌美的婦人迎了出來,更是有三個孩子也跟了出來。
最大的孩子約莫十來歲的年紀,年紀最小的那個也就三兩歲而已,三個孩子一看到雲山道人就齊齊喊道:“爹爹,爹爹,抱抱!”
彆看雲山道人在白雲觀,在弘晝跟前拽的像一五八萬似的,可對自個孩子卻是沒話說,一手抱著小兒子,更是問起兩個大兒子道:“大牛,一牛,這兩日你們有沒有乖乖聽娘親的話?可有胡鬨?”更
大牛與一牛齊刷刷搖頭。
那個叫大牛的正色道:“爹,這兩天我們可聽話了,隻是,隻是……爺爺這幾日病了,身體不大好。”
爺爺?
聽聞這話,弘晝再次忍不住與小豆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不明白這爺爺又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人。
很快,弘晝就見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走了出來,他仔細一看,雲山道人幾乎與這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雲山道人更是連忙扶著那老人道:“爹,您病了怎麼還出來了?身子可還難受?要不要我給您請大夫……”
看到這一幕,弘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哪裡有什麼長生不老,不過是一代傳一代罷了。
弘晝很快就帶著小豆子回去了白雲觀。
翌日一早再見到雲山道人時,隻見雲山道人麵上帶著幾分擔憂之色,可見是為他爹的病擔心。
事到如今已是真相大白,弘晝也懶得在白雲觀浪費時間,便含笑道:“……雲山道人,昨日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些日子我時常到白雲觀來,知道白雲觀的規矩,說是你們觀中主持不是以資曆論斷,而是以水平評斷。”
“我跟在您身邊學習道法這麼久了,想要與您比試一一。”
“不知道您可敢應戰?”
雲山道人因擔心他父親的身子,昨晚上並沒睡好,猛地聽聞這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定睛一看,瞧見弘晝麵上滿是鄭重之色,拂塵一甩,冷哼一聲:“弘晝小阿哥,不是我說你,你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些,我活了八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與我比試道法的。”
他雖隻有三十出頭的年紀,可每日行走於京城高門大戶,若是沒點真本事,豈不是早就露餡了?
弘晝胸
有成竹笑了笑,道:“不比試道法,那就比試煉丹吧。”
說著,他更是道:“阿瑪不是覺得您煉的丹藥很好嗎?正好這些日子我也時常看到您煉丹,覺得您煉丹也不是很難,所以與您比試一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雲山道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弘晝卻正色看向他道:“賭注就是一萬兩銀子。”
“若是您贏了,我給您一萬兩銀子。”
“若是您輸了,從今往後您就關了白雲觀,離開京城,該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您說如何?”
愛財如命·雲山道人是眼前一亮,如今他媳婦肚子裡又懷了一個,如今他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與弘晝賭煉丹,他閉著眼睛都能贏。
如今他也不管什麼勝之不武了,斟酌道:“比試煉丹,又是個怎麼比試法?”
“丹藥並非神藥,等吃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看出效果來,因人的體質不同,藥效也不同,可不好論輸贏的。”
弘晝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說起煉丹,我也知道些皮毛,您更是其中行家。”
“到時候我們就在雍親王府比試,互相交換彼此煉好的丹藥,若誰能叫對方輸的心服口服,親口認輸,那才是高手,您說了?”
雲山道人一口就答應下來。
他又不是傻子,沒道理有人給他送銀子他還不要吧?
兩人一合計,就將比試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後。
弘晝胸有成竹離開了白雲觀。
回到雍親王府後的第一件事,他就到了外院書房,將他要與雲山道人比賽煉丹一事告訴了四爺。
比起雲山道人來,四爺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顯然覺得弘晝在胡鬨,最後更是冷哼一聲,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你與雲山道人賭一萬兩銀子?我問問你,你可有一萬兩銀子?”
弘晝一滯,強撐到:“阿瑪,雖然我沒有一萬兩銀子,但是皇瑪法有啊。”
“若是我輸了,我就去找皇瑪法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