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吳紮庫格格就端著茶盅走了進來。
弘晝見著吳紮庫格格四平八穩走了進來。
他不得不承認,吳紮庫格格是個長得很美的女子,縱然年紀不大,卻仍是五官出挑,膚色白皙,可見以後定是個傾國傾城之姿的美人兒。
偏偏她麵容謙遜,行為端莊,似半點不知自己容貌出眾。
這世上的美人兒有很多種,其中之一就是美而不自知。
美貌之中帶著嬌憨,帶著純善,帶著天真。
彆說弘晝,就連四爺瞧見這吳紮庫格格,見吳紮庫格格穩穩當當為他們奉上茶水,都忍不住微微頷首。
吳紮庫格格替弘晝奉茶時,更是雙頰微紅,一副害羞的模樣。
四爺見了,隻覺得這小姑娘果然是招人喜歡。
吳紮庫格格的露麵隻是曇花一現,四爺再次與五什圖閒話家常起來,略說了幾句話,他就起身告辭。
平日頑皮活潑的弘晝今日像變了個人似的,話格外少。
等他跟到四爺身後行至吳紮庫府門口時,想了想,到底還是與五什圖開口道:“伯父,我想見一見吳紮庫格格。”
“我有幾句話想要與她說。”
五什圖微微一愣。
這事兒並不合乎規矩。
他下意識掃了眼四爺,見四爺並未說話,這才應好。
自弘晝幫著他們一家後,他就聽說了弘晝做的些不著邊際之事,也知道這位小阿哥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
弘晝很快跟在丫鬟身後到了花廳。
他略等了等,吳紮庫格格這才姍姍來遲:“弘晝小阿哥……”
弘晝掃了她一眼,見她麵上帶著幾分擔心,幾分羞赧,便道:“吳紮庫格格,你彆擔心,我今日過來隻是有幾句話要與你說的。”
他一五一十,半點沒隱瞞的將他與吳紮庫格格這門婚事的來龍去脈說了,眼瞅著吳紮庫格格眼眶泛紅,卻強撐著不要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他忙解釋道:“……你彆哭啊,我今日過來並不是要退親的,我隻是有些話想與你說清楚。”
“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緣分,反正……我還是挺信的。”
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既然咱們之間陰差陽錯得皇瑪法賜婚,這大概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
“以後我不會娶側福晉,不會納妾,隻是……我當初想的是娶個我喜歡且又喜歡我的,今日是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麵,我對你雖印象不錯,但喜歡卻是談不上的。”
“若能成親,我定會好好對你,會努力喜歡上你,會努力當個好丈夫。”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勉強就有用的,我,我也不敢保證以後一定會喜歡上你。”
說到這裡,弘晝已見著吳紮庫格格的眼淚簌簌落了下來,忙道:“你彆哭啊!”
“我與你說這些不是要退親的意思,也不是嚇唬你,隻是我覺得男子也好,還是女子也好,自己的親事自己也是能說的
算的,成親之前咱們都做好最壞的打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也想好了,想著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
“若是你不願意,隻管告訴我一聲,我定會想方設法退了這門親事的。”
吳紮庫格格是眼淚不斷,抽噎的說不出話來。
弘晝更是急急忙忙解釋道:“皇瑪法與我說過,這門親事是誤會。”
“若你真要退親,他老人家定會儘他所能將你的損失降低到最小……”
直到這一刻看著吳紮庫格格的眼淚,他這才驚覺自己好像做錯了。
這個時代的女子不比新時代女性,出嫁之前以父為天,出嫁之後以夫為天。
他的有些話,好像並不適合這個朝代。
弘晝眼瞅著吳紮庫格格簌簌的眼淚,隻能乾巴巴勸著,也不能上手幫著擦眼淚。
到了最後,好不容易等著吳紮庫格格止的差不多,他這才道:“這,你好好想兩日吧,若兩日之內你沒差人送話給我,皇瑪法就會要禮部和欽天監為我們選定日子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吳紮庫格格就抽噎道:“弘晝小阿哥,這門親事我是願意的。”
她麵上仍掛著淚痕,臉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更是難得直視弘晝道:“我早就聽人說過你是個性子灑脫之人,既然如此,我當著你的麵,也就有什麼說什麼。”
“我的年齡在京中不算小,這幾年卻是親事一直艱難,後來更是碰上了玉柱。”
“當時族中不少人都勸我嫁給玉柱算了,免得牽連族中人。”
“說句不怕弘晝小阿哥笑話的話,我當初曾想過在花轎之上一死了之,既全了父母雙親的養育之恩,又能夠不叫玉柱得逞……我與弘晝小阿哥想的一樣,隻求一世一雙人。”
說到這裡,她嘴角泛起幾分苦笑來:“可惜家中姐妹聽到我這話都說我在癡人說夢,說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兒,更沒有不好色的男人。”
“今日聽到弘晝小阿哥這番話,我這才知道世上的確是有這種人的。”
“您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您有心上人,大可毫不猶豫回絕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