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沒有心上人或傾慕的女子,我願意嫁給您為妻。”
這樣一番話是她這輩子說過最大膽的話。
甚至說這話時,她身子忍不住微微在發抖。
弘晝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正色道:“好,格格放心,我定不會負你的。”
等他走出屋子大門的時候,有種很奇異的感覺。
他和吳紮庫格格今日才見了第一麵,甚至連吳紮庫格格的名字都不知道,兩人卻定下了親事。
他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愛上吳紮庫格格。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是個好丈夫。
他原以為自己與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但如今看來,他已是漸漸融入其中。
等著弘晝行至大門口時。
五什圖正陪著四爺說話,心裡是七上八下的,想著這位出其不意的
弘晝到底要做什麼。
弘晝過去隻道:“伯父,我與吳紮庫格格說話說完了。”
頓了頓,他道:“敢問伯父吳紮庫格格叫什麼名字?”
他覺得每次一口一個“吳紮庫格格”,還是怪見外的。
四爺麵上露出幾分笑意。
他知道,這門親事成了。
五什圖卻不解道:“她叫明月。”
“是個好名字。”弘晝稱讚了一聲,則與四爺走了。
等著父子兩人上了馬車,四爺這才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應下這門親事。”
父子兩人相處十幾年,他自詡還是了解弘晝的,弘晝是個心腸還不錯的孩子,卻不是個委屈自己成全彆人的人。
若弘晝隻是舉手之勞去幫助彆人,他是願意的,可舍去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成全另一個人的幸福,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弘晝微微歎了口氣,道:“阿瑪,您知道嗎?”
“從前我聽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覺得好笑,覺得完全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怎麼能結為夫妻?後來額娘還時常勸慰我,說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不少夫妻一輩子也是和和美美。”
“如今我看到吳紮庫格格,不,看到明月,覺得我和她也會和和美美的。”
先婚後愛,這等事他也聽說過不少。
四爺掃了他一眼,這才發現自己這個頑皮的兒子好像長大了。
四爺好奇道:“可若以後你碰上自己喜歡的女子了該怎麼辦?我可是記得你幾次說過不娶側福晉,不納妾的。”
“這是自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弘晝點點頭,正色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彆就是人懂得克製。”
“一個女子為你生兒育女,洗手做羹湯,難免會憔悴一二。”
“這世上什麼都不缺,自也不缺美人兒。”
“哪個好男人會見一個愛一個?”
頓了頓,他更是道:“即便真有讓人心動的,離她遠些就是了。”
“時間久了,自然不記得了。”
“這世上有許多有意義的事!”
四爺聽了這話更是忍不住微微頷首。
幸好他不重欲,不然今日就要被這小崽子罵的是狗血噴頭。
經過今日一事,他對弘晝的親事是徹底放心,差人進宮回稟皇上了一聲。
等著弘晝回去之後,先去了緩福軒給耿側福晉請安,話裡話外的意思皆說他知道耿側福晉這些日子寂寥,畢竟鈕祜祿格格有了兒媳婦與耿側福晉說話的時間就少了,以後啊,耿側福晉也是有兒媳婦的人。
耿側福晉聽聞這話甚至高興的落淚下來,哽咽道:“額娘盼這一日不知道盼了多久。”
弘晝心知弘曆與富察·容月也是關心自己的,便又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們兩個。
弘曆自是高興不已,富察·容月是笑著道:“吳紮庫格格閨名中也有個‘月’字,可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大家都高興壞了。
可要說最高興的,還是禦書房內的皇上。
皇上聽說這消息後微微愣了一愣,繼而麵上浮現歡喜之色:“朕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啊,弘晝這孩子與旁人不一樣,他若是不願的事情,誰都勉強不來。”
“朕如今已年過七旬,就怕看不到他娶妻生子這一日……”!